第三章 约会是变身的时间(1 / 2)
和雨宫同学一起去甜品店的日子,被定在了下一个周日的下午3点。
在交换过联络方式的那天夜晚,我试着给她发了些消息……以下是我和雨宫同学的聊天记录。
『我是晴间。现在有空吗?谢谢你今天的邀请。去甜品店的日子就定在本周末的周天好吗?』
『我这边才是,先前承蒙您的关照了。没有问题,我了解了。』
『时间怎么办?既然是甜品,就下午3点的时候如何?』
『我认为这个方案很好。』
『那就在街上的巨大鲍鱼刷像前碰面可以吗?』
【译注:原文为“タワシ像”,说实话不太明白タワシ是什么东西,谷歌出来是一种刷碗的清洁工具,姑且这么翻译。下文提到这东西时也缺乏相关描述,突出一个迷。】
『好的。』
『那当天请多关照。』
『请您多多关照了。』
没了。
……好生硬啊!
我们俩是想亲近下属的上司和还不能敞开心扉的下属之间的关系吗?
对于正处花样年华之中的高中生来说可算不得是不错的交流。
说真心话,我是很想在这里发起话题,热烈和雨宫同学展开不着边际的对话。像是学校里发生的有意思的趣事,又或是兴趣什么的。
然而我现在是光发条信息都要摸索半天的状态。估计雨宫同学也是一样吧。
她反倒是比我更不习惯使用APP,能看出她在画面的另一边相当苦恼的模样。会用生硬下属一般的措辞也是因为如此吧……
不过想象中她那烦恼的模样似乎也很可爱,要说可不可以的话,我是可以的!
虽然这一夜有过互发消息的交流,但第二天在学校的距离感和以往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也就是会稍微跟我打个招呼的程度吧?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这样的感觉。我对周日的期待和不安一个劲高涨起来。
虽说有被御影激励说「你倒是再积极点去进攻雨宫同学啊!」,但我们已经处在开始变得亲密起来的阶段了啊!大概!
我=hikari的事情已经暴露给雨宫同学的事情还没有让御影知道。我要和雨宫同学一起去甜品店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
前者的事我打算暂时搁置,今后再说。但后者的事太慢烦了,我决定彻底保密。
毕竟,那是『属于我和雨宫同学的秘密』。
于是——预定的周天到来了。
「雨宫同学已经来了吗?」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由于梅雨时期将至,我有些担心天气。但看来是杞人忧天了。
这绝佳的外出天气,街上也满是行人。
我顺利穿过人群,前往我的目的地。
烦恼到最后,我决定保持『我』的模样,随便挑选了一件米色的连帽衫和牛仔裤就出门了。当然是男士的那种。
要变身成hikari,需要花费的功夫也不小。而且,前提是我必须要从心小姐那借来那顶糖稀色假发。再者,今天我是作为晴间光辉外出的,变身就应该先行暂停。
不过,若是雨宫同学觉得果然还是想陪hikari外出的话,那要费多少工夫我都会变身的。
这里距离美空姐的公司也就是糖糖的本社很近,要绕路过去也不是做不到。
我只要刷脸,就能让我一定程度上自由使用内部。那边也有备用的假发。
不过考虑到现在行人的数量,果然让hikari歇业是正确答案。
我可不想再被包围了。
「啊,找到鲍鱼刷了。」
『巨大鲍鱼刷像』堂堂立在街心广场之上。这个鲍鱼刷并不是什么东西的简称,确确实实就是鲍鱼刷。以鲍鱼刷为原型的铜像,直立在台柱上。
这一类的物品,我觉得有不少是真的搞不明白制作者有何意图。而这一尊,算是这些东西里顶流的意义不明。
制作者想通过鲍鱼刷向世间说明什么呢……?
由于这东西在坏的意义上非常显眼,很适合当作碰头的位置。
今天也有许多似乎在此碰头的人们在鲍鱼刷周边左顾右盼。在他们之中,我发现了那位我熟知的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孩。
「啊这,雨宫同学……这可……又是……」
她今天的穿搭,让我明知失礼的情况下,抬头仰望起了蓝天。
她身穿长到脚边的七分长连衣裙。
连衣裙本身倒是不错。这可是只需一件就可以完成搭配的必备选择。
但是,雨宫同学所穿的连衣裙,却在腰间的奇怪位置有三层褶边。
不是,为什么那里有褶边?
根据我的hikari之眼所见,雨宫同学难得有一副漂亮的腰间曲线,却被这奇怪的褶边完全败坏了。『如果有褶边的话,看上去会时髦一点吗?』我似乎听到了雨宫同学这错误答案的副音轨。
颜色又是暗红的膨胀色……这啥颜色啊……
【译注:膨胀色指可以使物体视觉效果放大的颜色】
从连衣裙往下看去的靴子也非常奇怪。
单看靴子的话,设计是挺不错的。只不过,为什么要在这个季节选这种毛茸茸的靴子啊?你上下穿搭的季节步调咋不一致啊?
『最像样的鞋子,就应该是我冬天买的靴子了吧?』我又听到了隐约说出错误答案副音轨的声音……
接下来要判定的,是雨宫同学平日总是放下的中长发的发型。
今天左右都编成了麻花辫,但那不是专门作为发型编出来的麻花辫,看上去就像是只是简单束起头发的古典娴静的委员长。
束起头发的橡皮筋上带着熊脸的吉祥物,但这脸异常巨大。真的好大。感觉就像在双肩上放了熊脑袋的猎人一样。
沉重的刘海用黑色的发卡束起……啊,这里是挺可爱的。
非常可爱。
雨宫同学果然是亮出额头的模样看上去更加耀眼。
「啊,晴间君……!」
注意到我的雨宫同学低调地向我招手。
虽说我很在意那两只摇摇晃晃的熊脑袋,但害羞地向我招手的雨宫同学真是天使。虽然打扮挺那啥。
我跑到雨宫同学身边。
「抱歉,让你久等了吗?」
「现、现在才是集合时间的15分钟前,晴间君并没有迟到哟!只是我来得太早了而已……」
「呃?你是几分钟前来的?」
「一、一小时前……」
һСʱ!?
你当是在演唱会的现场商店前排队吗!?
「那、那么早就来了啊。」
「因为太期待了,有点坐立不安……」
雨宫同学羞愧地低下了头。明明她现在绝对是一副可爱的表情,熊的脑袋却在我的视线下挡住了她的表情。
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给我碍事啊!熊!
「比、比起这个,那个……我今天的打扮,没问题吧……?不、不奇怪吧?」
雨宫同学有些静不下心来地向我询问。
呜。我一时语塞。
要我在这里撒谎说「并不奇怪哟」是很简单的事情。然而,这并不能帮上雨宫同学。身为hikari的自尊心也很难给出肯定。
该怎么回答好呢……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雨宫同学似乎就已经察觉到了。
「果……果然不行呢,这身打扮。」
「啊,不是,这是那个……」
「我、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过了,但还是不行……已经做不到更好了。和这么难以入目的女孩子一起去甜品店什么的,也会让晴间君丢脸吧?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蛤!?青蛙!?」
啊念错了,回去!?
【译注:日语“帰る”(回去)和“蛙”(青蛙)同音。】
「券我就交给晴间君了,请你下次约别人一起去吧。今、今天真的是,对、对不……」
「停停停停停停!」
雨宫同学独自展开了消极的思考,将券交付给我,打算自己快步离去。她的脸因悲伤歪曲起来。
我使出前所未有的爆发力,抓住了她的手臂,拦下了她。
雨宫同学的手腕,比我看上去还要纤细。
我都有点担心会不会把它折断了。
「我不是说了想和雨宫同学一起去吗?我才没有和你以外的人一起去的打算!」
「但、但是……」
「……我知道了,那这样吧。」
这时,我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妙计。
「在去甜品店以前,我有个想绕路去的地方,可以陪我一下吗?」
「想绕去的地方?」
「对。」
能把你自己托付给我吗——我这么一说,雨宫同学愣了一段时间过后,脸变得通红。
抱歉,我没选好用词。
从鲍鱼刷像触发,徒步走约十分钟就能到达糖糖的本社。
放眼整条街,这栋大楼都显得格外高大且显眼。
宽敞的同时既明亮又有开放感,地板和墙壁到处上都画有五彩缤纷的几何学图案,也能窥见其精致的设计性。出入的各位职员在身穿工装的同时,也都闪耀着各自的品味。
「晴、晴晴晴晴间君!这么时髦的公司,对我来说有点不合适……」
「没事的啦,雨宫同学。」
雨宫同学从穿过门的那一刻起,就表现出鬼鬼祟祟的可疑举止。我安抚起这样的她,在接待处刷完脸后,坐上电梯,向楼上进发。
「哦呀,这不光辉君吗?你好哇。」
「欢迎,光辉君。找社长有事情吗?」
「你们慢慢来吧。」
我对她们一一行礼,轻巧应对。
尽管并不是所有的员工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就是hikari,但理所当然是有一部分知道的。不过就算如此,我是社长的血亲这事在这里也算是众所周知了。
雨宫同学对这样的我做出了「能混熟这里的晴间君,好厉害啊」的评价,向我投来尊敬的目光。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好可爱。
我只是单纯来习惯了这家公司而已。
「在开始hikari的活动以前,我就被美空姐带到这里来了。当初是用『来参观社会吧』的理由强行把我拉来的……现在从我的感觉上讲,这里就像是第二个老家一样。」
「晴间君的家庭这么厉害啊……?」
「没啊,我家挺普通的。只是一般家庭。」
「普通……只是没有漏雨或是窜老鼠,就已经是很好的家庭了哦。」
漏雨?老鼠……?
雨宫同学的标准让我不安。
「哦哟哟?在那里的不是光辉君吗!」
「啊,心小姐。」
单手拿着化妆盒从我们前进的方向走来的心小姐和我们遭遇了。
一如既往的有效提醒,身穿犹如摇滚乐队一般花哨打扮。戴在耳朵上的耳环又多了一只。
「今天好像没有hikari的摄影预定,社长也飞分公司那里去了,不在这。你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私人的事情……倒是美空姐不在更好。我想借用一下我之前穿的衣服、化妆和美发道具,还有」
「啥?你是想那边那孩子变身吗?」
心小姐毫不顾虑地走近藏在我身后的雨宫同学。
用红缎带缠起的侧马尾轻轻摇曳,她的行为举止完全就是个幼女。只不过,思考一下她实际年龄,这一幕就十分恐怖了。
雨宫同学可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就算是面对突然登场的花哨萝莉,她在吃惊的同时也礼貌地点头示意。
「初、初次见面!我是晴间君的同班同学,名叫雨宫雫。」
「我是想变得时的你的同伴,心姐姐哟!就随便些叫我心小姐吧!」
「好、好的!」
「雫酱是光辉君的同班同学吗……原来如此啊?」
心小姐从下方开始,像是细细舔舐一般观察起雨宫同学。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刻意地啪!的一声拍了下手。
「那么,你就是光辉君所说的『学校里在意的女孩子』吧!」
「在意的……?」
「喂,你等等,心小姐!」
我慌忙绕到心小姐身后,堵住了她的嘴。
你这嘴也太松了。
别给我说些多余的话!
「呜咕,呜咕呜咕呜咕」
心小姐说不出话地挣扎起来,手脚胡乱挥舞着。
天使的雨宫同学似乎很担心的样子,还对我说「晴、晴间君,她看上去很难受哟……?」,我只好松开了手。
「噗啊,我还以为要死了啊!对淑女施暴可是NG的啊!」
心小姐怒发冲冠。
不过,她马上就转换好心情,用满是好奇心的眼神看向了我。
「所以嘞?要让光辉君的『朋友』变身的话,就必须得把她变可爱起来才行呢。要由光辉君从头开始包装吗?」
「对。如果能把衣服和一系列道具借我的话。」
……没错。
已然穷尽『可爱』的我,不论是穿着搭配还是轻便的妆容,甚至是发型打理,我都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完成。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变成一个低配版的hikari。我自负拥有足以给其他人包装的能力。
然而心小姐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开口说出「那也让我来帮忙吧!」。
「哎?那你工作没问题吗?」
「今天的日程相当宽裕嘛!而且这孩子,我感觉一种相当有可塑性的气息,身为艺术家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呢。个人来说也很想帮忙!」
「如果心小姐能帮忙的话,也确实挺让人安心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专业的。
就算主要部分是由我来努力解决的,只要得到专业人的支援,水准也会有巨大的差距。
「那就拜托你了。」我低头向她求助。心小姐带着一脸陶醉的表情踮起脚尖,把身体贴到雨宫同学身上。
涂上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摸起雨宫同学的脸颊。
「啊……毕竟这可是就算和hikari相比都毫不逊色的细腻皮肤啊!用眼镜遮住也显得太过可惜的漂亮眼角,再加上绝妙的嘴部平衡……!鼻子的高度也完全是黄金比例,绝对很适合活用素材的化妆啊。」
「诶!?那、那个」
「把发型和衣服都换掉……最初我还以为有个挂着熊脑袋的猎人下山了呢。这稍微保养一下就能重生!头发的角质层也非常细腻!」
「那、那个,心小……」
「不得了哇啊啊,要兴奋起来了!」
「咿呀!」
雨宫同学对突然打开了兴奋开关的心小姐发出悲鸣。本来就是被我毫无征兆地带来这里了,现在她的心情一定跟不上发展吧。真对不起。
这位心小姐,很可怕吧。
我最初看到她时也很害怕。
一遇上看得上眼的模特,心小姐的限制器就会脱离,像现在这样暴走起来。
美空姐也一样。这家公司的成员也太容易暴走了吧。
但是慌张的雨宫同学也好可爱。
被外表上就是个幼女死死粘上的时候,她的眼里也是温柔的模样。真是一副能理解女孩子之间的接触有多么美好的画面。
美空姐之所以寻求hikari的搭档,大概也是想要拍出这样的画面吧。大概。
「啊,这条脸部曲线也好戳人啊……好想……好想要给它加工一下……我好想对它下手……」
「晴、晴间君!晴间君!」
「好,该收手了哟,心小姐。」
心小姐的手势越发升级,气氛都变得可疑起来了。既然雨宫同学都已经向我求助了,我抓住了心小姐的脖颈,把她扯了下来。
再怎么说也不能让雨宫同学更害怕了。
「真是的!光辉君你个小气鬼!」
「好啦,快点去把可爱的雨宫同学变得更可爱点吧。」
我催促起不满的心小姐。雨宫同学「晴间君说我可爱……是、是听错了吗?」地陷入惊慌之中,但你可没有听错哟,雨宫同学。
——你很可爱的。
而为了让你对自己更有自信,我要把你变得更加更加更加可爱!
我最初要选出要给雨宫同学穿的衣服。
在服饰与小物件依次排列的服装保管室里,我寻找起过去曾作为hikari穿过的衣物。
这里的衣服可以随我喜欢自由使用。美空姐曾经给过我这个许可。现在,就是让我使用这份特权的时候了。
雨宫同学要比hikari(或者说就是我)更娇小一些,但衣服的尺寸是差不多的。因此,那些我可以随意选择。
你问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哪去了?那是什么东西?
比起对与生俱来且无法改变的体格抱有悲观,人更应该做的是采用能最大限度活用它的方法才对吧。
雨宫同学走进保管室后,瞪大眼睛,感动不已。
「这、这件印花裙子,是hikari小姐在那本杂志上穿的吧!?就是和有名设计师联动的那款!」
「这边的夹克我也有见过!」
「哇、哇、哇!那件是被预定拉满的蕾丝罩衫!」
「这是网上看到的hikari戴的帽子……相当珍贵的啊……好厉害……」
从没见到她这么兴奋过。
嗯,情绪高涨的雨宫同学,除了可爱之外我也没话说了啊。
差点忘了,她可是纯度极高的hikari狂热粉丝啊。
要是她能坦率地穿上和憧憬之人同样的衣物就好了。然而,雨宫同学却激烈地给出了「我怎么配穿hikari小姐所穿的衣服呢……!」的拒绝。这个反应也在我预料的范围之中。
「没问题!很合适的!」
我立起拇指,强行让她服从了。
决定好衣服之后,下一步就是化妆了。
先由我给浑身僵硬的雨宫同学上了一层妆,之后由心小姐负责收尾。
「就请期待完成的时候吧♪」
被这么说着的心小姐赶出化妆师后,我在走廊里待机起来。
由于无事可做,我只得摆弄起手机来。
我看起了SNS。无意间,hikari的名字跳进眼中。我看起了其中一条内容连我自己也有印象的发言。
『之前在附近的公园里看到一位和hikari酱长得超像的女孩子!就在铜锣烧的餐车前!真的超像!』
所幸的是,由于我的警戒,照片一类的东西并没有上传出来。但这条发言却被扩散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回复。
『哪里的公园?我好像也在场。』
『能遇上长那么像的女孩子,羡慕死了!』
『怕不是实际上就是本人(笑)。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笑)。』
『怎么可能会是hikari碳本人呢,白痴。hikari碳可是会随心所欲降临下界的天使,哪有那么简单就能遇上?你悔改罢。』
……不是,我是人类啊。
真是的,今天的hikari也太有人气了,真累呀。
为了不破坏众多人类的梦想,我也应该深深隐藏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才行。我不知是第几万次地再次确认到这点。
「光辉君—!完成了哟—!」
「那那那那那那个,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砰的一声,门被猛然打了开来。
我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着被心小姐从后面推出来的雨宫同学,我屏住了呼吸。
在给雨宫同学变身的过程中,我每一秒都在咏唱着『可爱』。但当我再次看到完成后的雨宫同学,她的威力……简直就是『随心所欲降临下界的天使』。
扑通扑通。我身体的脉搏紊乱起来。
考虑到雨宫同学并不太想露出腿的需求,衣服选的是裙摆长至脚踝的连衣裙。
同为连衣裙,这和雨宫同学从家里穿来的带有迷之褶边的迷之连衣裙不同,是受各个年龄层顾客欢迎的一款。
裙子上缝上了许多被称作『折襞』的、将布料紧紧缝一团的『褶子』,给人一种柔儿的女性印象。沙粉红色的颜色也令人怜爱,再搭配上白色的短开襟衫,完成出了一种明快的感觉。
再怎么说,在鞋子方面,她和hikari的尺码还是对不上的。因此,她穿上了大概是从别的地方搞来的短鞋根女士凉鞋。米色的简约设计将整体形象收束住了。
再之后是发型!
虽然麻花辫和变身前一致,但被改成了束在一边,让它垂在肩上。鞭子特意绑得有些松垮,让头发展露出膨松的感觉。这便是心小姐的本事了。这松垮的绝妙感,只能说不愧是她。
当然,没有熊的脑袋。已经让它们滚回森林了。别再来人类城镇了哟。
刘海的发卡被摘了下来,头发被发棒弄卷,给人一种文雅的印象。
但,最重要的是……
「晴、晴间君……我,怎么样?」
雨宫同学那被施以自然妆容的脸红了起来,视线从眼镜之后注视过来。
眼镜是我所选的波士顿镜框的平光眼镜。
其实连眼镜本身都不戴会更好。听雨宫同学说她视力也并不差。然而从能遮挡自己脸的意义上说,她觉得有眼镜会更让她安心。
嘛,可爱就好。
没错!眼巴巴等待着我给出反应的雨宫同学,配上这幅打扮,可爱到我要咳出血来。
要我喷个5升血都没问题!可爱!
「光辉君,别跟个哑巴似的,说说感想啊。老实说,我确实有预料过她非常有可塑性,但能变成这样也有点吓到我。我都想立刻让她模特出道,和hikari组团了……」
我完全同意此时双手贴脸欣喜若狂的心小姐。
「真的好可爱啊。是小野小町看了都要嫉妒的可爱。」
「诶?」
「杨贵妃都想多看几眼的美少女。」
「诶,诶?」
「埃及艳后都要赞不绝口。」
「诶,诶,诶?」
每当我挤出自己的词汇量给出赞扬之时,雨宫同学的脸就一点一点变成熟透的苹果。
然而,她似乎还没有对自己的可爱抱有自信。「晴、晴间君你这么说的话……就算是奉承话我也、很开心……」她用蚊子叫声般的声音吐露道。
才不是!
不是这样的啊,雨宫同学!
「——那不是奉承话!」
我紧紧抓住雨宫同学的肩膀。
天然形成的圆润而漂亮的眼睛像是吓了一跳一样视线上扬,向我看来。
「我才不会因为奉承话而说『可爱』啊!因为(女装后的)我就是世界第一可爱的!但是雨宫同学比这样的我还可爱!也就是说你现在是世界第一可爱的了!对自己要更有点信心!你可是!很可爱!的啊!」
「诶,诶诶诶!?」
雨宫同学的头上冒起烟来。然而,「究极可爱!奇迹般的可爱!破坏性的可爱!」,我的追击还没停止。
「啊哈哈,对自己有自信到这个地步的光辉君,我也只能说不愧是你啊。」
一旁的心小姐打趣道。不管被怎么说,我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在雨宫同学理解自己的美丽以前,我要全力夸倒她。
这样来看,果然还需要更多第三者的称赞吗……?
也许有其他人的目光会比较好吧。
「……好了!既然雨宫同学已经完成变身了,我们赶紧去甜品店吧!」
「啊!呜,嗯,说的也是。」
只要走到街上,可爱的雨宫同学一定会吸引到大家关注。到那时,雨宫同学也该放弃,对自己的可爱产生自觉了吧。
反正不管怎样,再不去甜品店,那边就该打烊了。
「那心小姐,我们走了,谢谢你!」
「不用不用,真是青春啊!加油吧年轻人们!」
在甚是欢悦的心小姐的目送下,我们匆忙离开了『糖糖』的本社大楼。
当我们到达甜品店的时候,日光已经倾斜到日暮时分了。
由于正好是客流更替的时间,我们很顺利地被带到了座位上。
墙上画有马卡龙与蛋糕图画的时髦的店内,除了桌席之外还有沙发席的位置。中央的空间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甜品,需要自助拿取。
我本以为来客都是女性,但意外男性也不少。
像是情侣的男友,又或是带着家人的父亲什么的。或许是因为这是有在电视上介绍过的店铺,全是男性而且怎么看都是阳角的大学生团体也是存在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法式布丁嘟囔着「这个角度根本没法拍出布丁的光滑度……!」认真拍摄的甜品爱好者们。他们那边是甜品男子的聚会吗?
「那个、晴间君……果然我是不是很奇怪啊?」
「奇怪?」
在桌席上面对相坐的雨宫同学,有些尴尬地扭捏起身体。
摇曳出的卷发刘海相当棒。
很可爱。
「啊!不是说晴间君和心小姐给我准备的化妆和穿搭奇怪哟!只是,可能是我的误会……那个,我总感觉从刚才起就一直被人看着……」
正如雨宫同学所说,她被人注视是不争的事实。
她在来到这里以前一直手忙脚乱的,因此并没有怎么被周围的视线注意到。但现在,雨宫同学可是引起了主要为男性群体,时不时也有些女性群体的关注。
当然,那不是雨宫同学所担心的『坏的意义』,而是『好的意义』。
只要仔细聆听,就能听到对雨宫同学的诸多赞美。
「呐呐!那孩子是不是很可爱?就穿粉连衣裙绑麻花辫的那孩子。」
「确实!明明那么可爱,人却很低调,很对我胃口。」
「真好哇。我一直很想要个hikari那样的女友,不过那种清楚的女孩子当女友也不错啊。」
「她前面位置上的那人不就是她男友吗?就那个土狗男。」
「哪会呢。恁土。」
这些是男性群体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