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病，再加上赵有来的去世，让富贵明白一个道理。

  活着才是王道！

  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到头来都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已经看透一切，变得中庸。

  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丧失斗志，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严重脱节。

  落伍了，被淘汰了……！

  第二天早上杜鹃要离开。

  女人收拾好行李，汽车也停在门外。

  杜鹃每次回来，都住在娘家的老宅里，女儿喜凤陪着她。

  王富贵匆匆忙忙赶来说：“我送你吧。”

  “好。”杜鹃点点头。

  两个人上去汽车直奔c市。

  一路上，富贵的手都拉着杜鹃的手。

  扭过头，他看到女人的两鬓也增添不少白发。

  “杜鹃。”

  “嗯。”

  “对不起！”

  “咋了？”

  “这辈子我没有给你想要的生活，把你一个人留在陶二镇孤苦伶仃。”

  杜鹃却抓着他的手摇摇头：“富贵你别这么说，你给了我想要的一切！

  名利，金钱，地位，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虽说你常年在桃花镇，但每年最起码三个月在我哪里，咱们跟其他夫妻是一样的。”

  “可你没有名分。”富贵说。

  杜鹃真的没有名分，二十多年前愤然离家出走，那时候他俩的婚姻就名存实亡。

  但他俩有结婚证，被丈母娘秀香藏了起来。

  严格地说，他跟小芳才属于私婚。

  “嫁给我，你后悔不后悔？”富贵又问。

  杜鹃说：“我后悔，后悔当初离开，不该丢下你赌气出走！要不然小芳也不会得到机会。”

  “那下辈子咱俩还做夫妻好不好？”

  “好，还是桃花镇，还是老龙岭，下辈子我等着你，咱俩不见不散！”

  杜鹃的话跟小芳一模一样，两个媳妇都那么疼人，不离不弃。

  “好，那就下辈子……不见不散！”

  “带上小芳姐，咱们三个还一块过！俺俩仍旧给你做媳妇。”

  “中，就这么办！”王富贵将杜鹃抱在怀里，轻轻吻一口。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原始的味道。

  他亲小芳跟杜鹃，怎么都是香的，跟孙晓丽亲吻，就像亲一块木头。

  相聚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很快来到车站。

  喜凤过来拉门，发现爹抓着娘的手，久久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过多久富贵才下车，摆摆手道：“过完年，我回那边。”

  “嗯，等着你。”杜鹃走了，汽车渐渐开远。

  喜凤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

  王富贵问：“丫头，你笑啥？”

  “爹，您可真行！两个媳妇都对您不离不弃，还那么融洽，您是咋做到的？”

  王富贵说：“你爹有魅力呗。”

  “爹，您可真棒！”喜凤赞叹道。

  “那要不要我把这种魅力传授给满意？”王富贵说。

  “别！省了吧，他不稀罕学！如果他跟你一样捻三搞四，勾五搭六，我就剥了他的皮！”

  喜凤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绝不准自己男人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她佩服父亲的本事，从来没有因为爹有两个老婆而鄙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