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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2)


  好,来了!白糖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余光瞥到这个家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爬山虎消失了,只余一个镂空的白架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糖的视线,蒋云书道:我和阿姨一起把它弄到花园里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白糖整颗心都酥酥麻麻,是久违的、被人放在心上在意的滋味,他慢吞吞地踱过来,谢谢你。

  没事,你可以装饰一下那个架子,蒋云书说,我看那些年轻的男孩子都喜欢打印自己的照片贴在上边,做照片墙。

  白糖倏地抬起头来,眼睛亮了下,可、可以!

  于是三天后,蒋云书在那面架子上看到了满满一面的黑糖照片,咬沙发的,一脚踩进水盆里的,咬裤脚的,吃草的,仰躺着四脚朝天撒娇的等等。

  蒋云书:

  就这么过了好几天,白糖的状态好了很多,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

  周一早晨7:10分,白糖被闹钟吵醒,他睡眼惺忪地晕乎了一会,梦游般地起身换校服,白袜被拉高包住了脚踝,黑糖冲进来,立起身子,前爪踩在小主人的后腰上,汪!

  现在的黑糖站起来已经有白糖的腰那么高了,白糖正对着落地镜整理学校周一要穿的白衬衫领子,他被扑得一个踉跄,大惊失色地扭腰去看衬衫下摆,一个完整的灰呼呼梅花印:黑糖你爪子脏!

  汪汪汪!才不脏呢。

  被迫多洗一件衣服,白糖走出房门,把衬衫放在洗衣筐子里,黑糖哒哒哒地跟在后头。

  经过楼梯口去洗手间时,白糖双手撑住楼梯扶手微微俯腰往下看,alpha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姿挺拔,正靠在厨房柜台边喝热水。

  白糖的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来,松开,又蜷起来,紧张地问:是蒋云书吗?

  是我,蒋云书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早上好。

  早上好!白糖放下心,去洗手间洗漱了。

  今天早餐阿姨做了道家乡蒸陈村粉,透明的一层层粉中夹着爆香的香菇丁、萝卜丁和肉沫,白糖咬了一口,薄软爽滑,好吃得舔了好几下嘴唇。蒋云书在进食的时候很少讲话,房子里安静得只有偶尔咀嚼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那个,白糖还是先开口了,你待会要去做什么吗?

  蒋云书用纸巾擦了擦嘴,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白糖,先送你去学校,然后我去把名字改了。

  白糖接过来,我可以看看吗?

  蒋云书说:当然可以。

  白糖从文件袋里拿出了alpha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姓名:蒋云苏,性别:alpha,照片里的人也是蒋云苏,熟悉的那张脸,留着短短的寸头,阴鸷地盯着前方,没有一丝表情,像一条毒蛇。

  白糖反应极大地翻过了这一页,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户口本第二页,是他自己的信息,姓名:白糖,性别:omega,照片里的他笑得很腼腆,眼睛弯弯,水亮水亮的,好似有星星。

  这是他三年前高中毕业的时候拍的,蒋云苏的照片是一年前的时候去补拍的。

  白糖用指腹抚了抚自己的照片,轻声道:我们都变化好大啊

  嗯。蒋云书抬眼看他,现在的白糖仍旧瘦得不行,下巴尖得没几两肉,蓝白校服下的手腕细得给人感觉一折就能断,头发好像也有点长了,碎发稀稀落落地戳着耳朵,和照片上的状态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已经尽最大可能地让白糖补充营养,但长期的身体亏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调理过来,他寻思着中药调理是不是要提上日程了。

  白糖试探地问:你可以把照片也换了吗?

  蒋云书答应下来:好。

  周一下午的第一节 课,是凤栖的思想课。

  时穆清站在礼堂舞台上,沉默地按下播放键,一件件真实的新闻被剪成视频,呈现在全校196个师生面前。

  万籁俱寂。

  白糖站在学生行列中,渐渐的,他听见右边有咬紧牙关的一声垃圾玩意儿,也听见左边的吸鼻子声音,可往往上学时每次思想课都会哭得气得脑子发晕的他,却不再哭了,他憋得眼眶发红,指甲深深嵌进手心里。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alpha都这样,我们不能一棒子打死,我之所以坚持一年又一年地开设这个课程,只是想激励你们,想告诉你们,不努力就只能永远跪着!时穆清背着手,铿锵有力地说。

  这个社会固然腐朽,狭隘的人很多,愚昧的人很多,但同样的,前行的人、抗争的人也很多,众生百态。希望你们谨记今天的愤怒,把它转化成动力,做不断奋起、不断进步的人!

  这是凤栖的传统,一代传一代,永不停歇。

  时穆清望了眼台下,距离高考还剩短短56天,剩下的时间,我邀请了几位优秀毕业生给你们传授下经验。

  周朝雨点头,站起身来,走到舞台上,调试了下麦克风,他的手心有四个深深的红印子,正一下又一下地发着麻,大家好,我是周朝雨。

  第45章 双向选择。

  白糖被挤在一圈学生后边,踮起脚也看不着周朝雨的脸,他悻悻然地跑回座位坐下。

  还不走?郑如云走过来,薅一下白糖的头毛。

  白糖郁闷地托着自己的脸,我想和学长说会话。

  郑如云说:行,那我先去备课了。

  等到好不容易只剩下两个人时,周朝雨站在讲台上,总算是看到了坐在底下一脸倾心盯着他看的小学弟,他看了看手表,微笑着对另外两个学生说:这样,要不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们,课下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上课铃快响了,怕耽误你们上课。

  这感情好啊!两个学生像被天上的大饼砸中了一般,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人走后,周朝雨笑道:那边的小同学,你要不要联系方式?

  啊白糖鼓了鼓腮帮子走过来,学长真的是和秦医生越来越像了!

  行了,真要上课了,周朝雨说,什么事?

  白糖并拢细瘦的手指挡在嘴边,凑到周朝雨的耳朵旁,悄悄地说:蒋云苏真的不是蒋云苏

  虽然一直有这样的猜测,但周朝雨还是有点吃惊,真的?怎么知道的?

  白糖笃定地说:他告诉我了,还证明给我看了,总之要是蒋云苏的话,他不可能在易感期的时候说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嘴,有些担忧地望着周朝雨,你们医生应该不会抓走他解剖研究吧

  周朝雨忍不住用指节敲了敲白糖的额头,无奈道: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这种事说出来都没人信。

  白糖想起坦白的那一天,蒋云书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着他在原来世界的信息,又说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总透出一股淡淡的孤寂感。

  总之他不是蒋云苏,白糖小声说,他说他叫蒋云书,翘舌音,我没有在说谎你要是不信的话,或许可以让他证明给你看?我觉得他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肯定是希望越多人知道他并不是那个黑心怪的

  嗯,周朝雨问,怎么证明?

  他原来是一名肿瘤外科医生,可厉害了,说着说着,白糖的眼睛微微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他做的专业卷子几乎全对,还能缝猪肉,缝得又快又好!

  周朝雨:

  他保留一丝存疑,波澜不惊道:行,我有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