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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2 / 2)

  后来国事繁忙,慕襄便干脆就着烛火在夜里批奏折,累了会更好合眼,但也几乎睡不到一两个时辰,就会被各色各样的噩梦惊醒。

  慕襄突然道:宣申卓墨。

  尚喜:喏。

  申卓墨匆匆赶来,不过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他还以为陛下身体出了问题:陛下可有不适。

  并无。慕襄平静道,帮孤看看。

  申卓墨一愣,尽管慕襄没说清楚,他还是瞬间明了。

  这个时候就连尚喜都退了出去,这是属于他和陛下之间的秘密。

  申卓墨隔着帕子给慕襄把着脉,眉头微蹙,随之慢慢松开。

  他后退两步行了大礼:恭喜陛下。

  慕襄抿了下唇,没说话。

  申卓墨惊叹道:陛下如今脉搏沉稳有力,暗疾俱消,怕是臣都不及陛下之体。

  慕襄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问:你可知天下有何良药能做到此般?

  这申卓墨做出了合理推测,试探道,恕臣无知,不过想来应是国师大人给陛下调制的良药。

  不怪他这么想。要知道在慕襄登上皇位之前,他给慕襄诊治过无数次,得出的结果都一样,慕襄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及其虚弱,气血均不足,还有不少暗疾,是为体虚强行习武导致的经脉脆弱。

  慕襄沉默良久:你退下罢。

  喏。虽然很想知道陛下用了什么良药才有这般良效,但陛下明显看着心情不佳,还是先退罢。

  怀中的兔子已经睡着了,慕襄轻轻抚着,垂眸看着半空,像是在出神。

  师禾对他做了什么,才能给他延年益寿到此地步?就连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身体比过往好了数十倍不止。

  他大襄的国师来自何方又要归于何方?

  慕襄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无法阻止,也无法言明心意。

  即便已经过去半月,大襄百姓依旧不知他们的国师已经离开,去了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倒也不算谁都不知道,慕襄有让一见去查师禾的踪迹并去跟着,但是却一直没收到回

  突然传来一阵呼声,慕襄抬头一看,是一只信鸽。

  他手微颤地接住信鸽,取下它腿上的信纸,并毫不留情地把睡得正香的香香扔到了地上。

  摔醒了的香香睁大了眼睛:兔兔无辜,兔兔懵逼。

  信纸缓慢的摊开,是一见的字迹,显得有些娟秀,慕襄一字一字地看去,眉眼微松。

  一见确实找到了师禾的行踪,因为对方刻意隐藏。师禾先去找了一趟那个南域圣女,拿走了一个黑色木盒,并废了一个看起来武力很高的南域老人经脉。

  一见在信里说,那个被废武力的老人就是之前给她下蛊的老人。

  随后师禾便起身去了南边,是不夜城的方向。

  慕襄唤来尚喜,让他去拿纸笔,迟疑良久后写下:暗中跟着,莫逼太紧。

  慕襄并不担心师禾安危,他不知活了多少年,实力也深不可测,再者又是百毒不侵,估计天下没几个人能对师禾产生威胁。

  甚至慕襄心中有种古怪的直觉,只要师禾不想,那就无人能危及他性命。

  包括一见跟着这件事,师禾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没甩掉她,那说明是默许了慕襄的做法。

  慕襄将信纸卷好重新绑回信鸽的腿上将其放飞,然后看向尚喜:陈公子如何了?

  尚喜如实道:还活着,就是颇为虚弱,在榻上躺了数日才能起身。

  用申卓墨的话来说,这是被蛊虫吸收了太多养分。

  而陈刻当时醒来后一脸茫然,浑然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关于那晚在杂技团台下带走南域女子的事也一概不知,显然是被蛊惑了。

  从他体内逼出的蛊虫,是香香这半月以来尝过的唯一美味,说来颇为凄凉。

  慕襄想了想:给陈府送些补药去。

  喏。尚喜立刻吩咐人去做。

  要下雨了。慕襄抬头看了眼天色,突然转了话锋,你在这宫里待了十几载,可曾有想家?

  一旦入了这宫墙,这辈子都再难出去,别说面见家人了。

  尚喜迟疑道:回陛下,奴才有时会想,但奴才也喜这层层宫墙,若是在乡里,奴才怕是

  尚喜倒是说的实话,在太遮掩自己的野心。

  慕襄瞥了他一眼,尚喜和他体型倒是颇像,都偏瘦弱,在乡里属于干不了重活的那类,活着都容易饿死。

  倘若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