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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2 / 2)


  第一张明信片寄出去后,她又寄了另一张。但是已经过去这么长一段时间了,没有任何回音。

  也许,是信件还没有到达。也许,是她根本没有理会。

  她视线转到另一个日期上:再熟悉不过的日子,她的生日。

  论文已经进入修整阶段,她也在做备考,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多事情。而顾易北,要出差国外几天,安排了佑历明为她待命。

  这天,去出租屋收拾收拾。这里,她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常住了。

  想到以后,可能也不会回来这里住,所以她打算有时间的时候,把这里收拾出来,准备退了。房子也不算乱,她还是仔细折腾了一番,出了一身汗。

  离开的时候,碰到楼下的老两口,他们先是愣了,然后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说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和顾易北了。她只得回答,最近工作学习太忙,所以暂时回父母那儿去住。

  “这样啊!”老太太惋惜道:“还担心你们搬走了呢。”

  老太太人也很和蔼,她突然不敢说自己打算退房子的事情。老两口说让他们回来了就过他们那儿喝个茶,她也只能口上答应着。

  回到b市的,和顾易北聊了会儿天。电话那头的顾易北,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和无可奈何,还有更多的唠叨,“宝贝,我会乘后天的夜班飞机回去。你在家要好好吃饭,睡觉的时候暖气度数调好,别忘了喝水。还有,佑历明可能今天会过来。”

  他那边还在忙着,她不再多打扰,便发了几句安抚他的话。放下电话,门铃就响了,果然,一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板在门口:佑历明。

  “怎么了?”她刚洗澡,头发还湿湿的,脑袋上搭着一条毛巾。

  “他今天让我处理的东西。” 佑历明连招呼都不打,直入主题。说着,递给阮襄一沓东西。

  “给顾易北的吗?他过两天才回来啊。”阮襄接过,厚厚一打,全是红色或蓝色的小本本,用一个橡皮筋箍着,像是从什么机关单位刚刚取回来。最上面那本,就算不仔细看,都能瞬间认清上面的金色的国徽和一排大字:房屋所有权证。

  她纳闷,“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不用个袋子装着?”

  “装不下。”佑历明极简单地说明:那一沓东西,厚厚的一团。然后,“而且,这些,都是给你的。”

  阮襄一惊,“什么?”

  佑历明没重复他的话。

  阮襄抽出一本,打开看,直到看到两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字:阮襄。赫然打在“房屋所有权人”这一栏的右边。粉红色的纸张,黑色清晰的字,再明确不过。

  “这……?”急忙打开下面几本,同样,持证人,所有人或是权利人的那一栏,都是她的名字。

  t市那个她今天刚刚收拾了一番的小屋子,张叔他们住着的大宅子,b市的房产,还有分散在别的城市的,她根本不知道的房子,现在,全都成了她的!

  “这是顾易北让你做的?”她举着那一打东西,在佑历明眼前晃。

  “是。之前都是他的,现在转到你名下。”

  她眼前模糊。真的不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震惊:顾易北,似乎是要把一切都摊开了给她看。

  佑历明看着她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这句话让她把目光收回,她咬了咬下唇,皱起眉头。

  佑历明的话应该是在说:你何其有幸。但是她心里想的是:我何德何能。

  看她有些为难的样子,佑历明没再说什么,想走,却被她叫住了。“佑历明,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对方回过头,听她陈述着,眉头拧得跟个死结似的。

  后来佑历明走的时候,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阮襄看他那样子,也没有强求。

  夜晚,顾易北不在的床上,双脚好久都暖和不起来。她找了双袜子套上,才慢慢睡过去。梦到了很多认识的人,还有不认识的人。和她擦肩而过的,对她笑的,和她说话的,还有那个伸出手,将她搂进温软的怀中的女人。

  她叫了一声:“妈妈。”

  母亲笑着,却突然一僵,看向她身后。

  她扭过头:顾易北远远地看着她们,眼睛睁大!

  ******

  除了把课业的东西弄完,她一天到晚就是看看书,在他的健身房的跑步机上踩半个小时。或是出门逛逛商店,在咖啡厅喝一个下午的茶,或是在超市里为了买一个人的伙食而推着车子转一个小时。

  终日无所事事,睡到日上三竿。

  大门的电子锁发出“哔哔”的声音,她睁开眼睛。

  神智是清醒了,但身体还是好累。感觉昨晚睡得全身僵硬,现在肌肉还有些发酸。

  他走进来,轻的几乎听不到声音的步子,然后,床的一边就陷下去,随即,就是他还带着外面的冷意的,有些干燥的吻。

  “回来了。”她伸了伸懒腰,希望能缓解下身体的僵硬。

  他带着笑意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动。靠得这么近,她能看到他额前的头发上还沾着外面湿气,长长的睫毛上也迷着雾。伸出手在他脸上碰了碰,凉的让她差点打颤。急忙要收回,他抓起她的手继续捂在上面。

  “顾易北!”她抗议地娇嗔一声,“好冷。”

  “可是你好暖。”他带着玩笑的语气,但还是把手放开。去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解开的领带。

  修长而干净的手指准确地卡在领带口上,随意的轻扯,领带就被他帅气地拉开,还挂在他宽阔的肩上,他就灵巧地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松开的衣领,微湿的刘海,还有他稍显疲惫的脸,慵懒的气息随即充满全身。

  “刚下飞机吗?”她抱着被子坐起来。

  “嗯。”

  她看着他抽了条毛巾,将头发擦得有些凌乱,然后随手脱掉衬衫,俊朗中又带着野性。她移开视线,问:“外面下雨了?”

  “刚停下。幸好。”

  她真的过得不知时日了。不过,他刚才居然用庆幸的语气来评价面的雨停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顾易北居然关心起天气来了。以前,天气怎么样向来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