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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货郎闻言笑起来,道:这您就理解错了,王大小姐当时给的邀请函,只是最后一天比武的请柬,凡是有请柬的人,无须在前几日擂台辛苦,只需最后一日共同角逐罢了。

  而且现下比武大会如火如荼,我们装作,不对,我们作为江湖中人,直接进去就好。

  越恒听罢,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有理。然后他一按墙,跳进红炉庄院内,墙那边传来他嘚瑟的声音,我选择跳墙。

  老货郎:

  行吧,知道你为啥经常挨揍了。老货郎摇摇头,扁担一撑,跟着落进墙内。

  越恒对红炉庄有些熟悉,领着老货郎在红炉庄内绕来绕去,等第三次经过同一个地方时,他不禁挠挠脸,皱眉道:怎会如此?

  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越恒想了想,一拍手道,对了,上次我在这里迷路的时候,是我把红炉庄拍碎大半的那天!

  老货郎头上一团黑线,嘴上却说:没事,你想拍就拍,以前教主走哪拍哪,我们都习惯了!他一拍胸脯,道,这些年我攒下不少家底,就等着少主您拍呢!

  越恒不开心道:我又不是师父,怎么会走到哪拍到哪!银子留着娶媳妇不好吗!

  他说完,一手扶在旁边柱子上,对着老货郎叹气。只是没等他这口气叹完,只听越恒哎哟一声,他手中的柱子竟是直直往前倒去,一下子砸在朝天高的假山上。

  那假山挨这一棍子,当即不乐意,砰一声砸进身旁的荷花池中。荷花池顿时扬起巨大的水花,哗啦啦浇在两边草木人身上。

  草木洗个澡没关系,那些人立马扯着嗓子叫唤起来,夹着鸟扑腾飞来飞去的声音。

  啊啊啊!

  假山怎么会掉进湖里?淋成落汤鸡的小厮们钳住王天机的胳膊,慌张大喊,先把老爷子送回去啊!

  凌空踢腿的王天机摇头晃脑,手中掐算,说道:遇水成龙,此番有福运啊!

  哦豁,福兮祸之所倚,不好说不好说。

  十米远的地方,越恒站直身体,一本正经道:不是我!

  这是意外!

  他伸出扶柱子的那只手展开在老货郎面前,另一只手指着这只手掌道:都是它干的!跟我没关系,你要怪,就怪它吧!

  作者有话要说:  越恒:清清白白越越恒,堂堂正正越恒恒

  第67章 人齐聚

  红炉庄,正房。

  王有山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凳子上。正进门来,面带怒容的王袖抬眸看到,大惊失色,连忙跑去扶住王有山。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王袖焦急道。

  王有山缓缓运气,待凝在胸口的气吐出后方才张开眼睛,他看向王袖身后,没看到自己期望的那人,神色顿时颓丧,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王袖不蠢,见王有山不答,猜测道:父亲,是那群人对你下手了?

  王有山不语,只一双沉沉眼睛看着门槛,手握成拳,眼露不甘。王袖便懂了,心里有些慌张。

  他们未免太过大胆,真当我们红炉庄好欺负吗!王袖恨恨道,若不是父亲之前受了伤,他们怎敢如此放肆!

  不,是我小瞧他们了。王有山眼珠转过来,落在担忧的王袖身上,叹气,道,之前蛊虫无用,我见他们行事狂妄,便想私下警告一番。没想到这群人被关了这么些年,功力不减反增,尤其为首的名叫聂武的男人。

  王袖喃喃道:怪不得现在他们越发猖狂父亲,这样下去不行,不如我们干脆取消比武大会,将清月宝藏毁了!

  王有山闻言,皱眉,摇头道:若是毁了宝图,这群人怕是气上心头,大开杀戒。

  咦,这么想来,倒是有些奇怪。王袖说,恶徒明明有实力抢夺宝图,却迟迟不肯下手,反而在比武大会上兴风作浪,这是何故?

  王有山冷笑,道:这些人另有所图,未等到强援,我们只能按兵不动。

  父亲的意思是?

  我私下派人前往少林,青山派求助。王有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看向王袖,我承认,之前同意你八叔放出这群恶徒,一来想解决他们,免除红炉庄一大祸患;二来,若是铲除不了他们,也可叫他们成为我红炉庄一大利刃,在比武大会上取得头名拿到藏宝图,使我红炉庄威名再上一层楼。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未料到我心中的铜墙铁壁的红炉庄,内有奸细,竟搅得当今局势不名,倒叫红炉庄欠下无辜人的血债!咳,咳咳咳

  王有山气急攻心,喷出一口血。他眼白爬满红血丝,鬓边白发无力落下,他低声道:现红炉庄有敌虎视眈眈,我已叫老三带信得过的人把老弱妇幼接走,送去小红炉庄。没想到啊,曾经我瞧不上的老四,却是现在不得不依仗的最后一处。

  王袖垂眸,张张嘴,轻声道:四叔会理解的。

  父女俩沉默片刻,冷冷冬风簌簌拍打窗扉。

  王袖握紧拳头,看着仿佛被压垮的王有山,咬着牙,终是忍不住问道:父亲,我有一事问您,关于地牢里的这些人

  王有山倏然抬眸,眼神利剑一般落在王袖身上。王袖咬住牙,不死心地回望,背后却爬满冷汗。刚刚王有山看着他的表情,就像被惊扰到的老虎,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她绞杀。

  王有山冷冷看着她,质问:你想问什么?

  王袖握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口,当年,真的是父亲将这些恶徒抓捕归来,关进地牢,让红炉庄扬名江湖的吗?

  若是如此,这些人见了父亲不畏不恨,难道父亲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震慑力吗?

  放肆!王有山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王袖,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怀疑你的父亲!

  王袖心头一惊,下意识跪在地上,道:父亲恕罪!

  冰冷的空气在父女俩直接回荡。王有山盯着王袖,目光惊疑,颤动。

  王袖低着头,额头缓缓流下一滴冷汗。虽然王有山是她父亲,但是在他面前,仍然是威严的,不容人质疑的红炉庄庄主。

  屋内的空气紧张起来,空气凝滞,就连窗外的风也胆怯起来,在窗边打个旋,扭头就跑。

  王有山眯起眼,他刚想张口,问王袖是不是有人胡说八道,就在这时,砰一声巨响在不远处响起,然后是接连不断的惨叫声。

  王有山和王袖齐刷刷抬头看去。

  红炉庄擂台处,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江湖中人也听到这声巨响,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