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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2 / 2)


  顾雪岭在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一蒋二,你把这个给方九思送去。我知道你能联系到他,你尽快,我有一急事找他,等不了多久的!

  蒋二听他的声音满是焦急,不由纳闷,到底是什么呀?

  你快送去就是了!顾雪岭不想在外面多待,转身快步离开。

  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可以顾雪岭想永远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他一也不怕蒋二会打开他一的信偷看,他一要告诉方九思的话并未明说,只通知他他一想看的事发生了,让他速速赶回来。

  顾雪岭!蒋二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那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上的信,简直是一头雾水。

  不过不管如何,蒋二还是帮忙将顾雪岭的信寄了出去。

  信送出去后,顾雪岭就不再出门,躲在房间里等待方九思。

  顾雪岭现在满心惊慌,只觉度日如年,但因为心里一只想着等到方九思回一来这一件事,担惊受怕浑浑噩噩的,时间便也不知不觉过去。

  但顾雪岭漏算了一点,他一在玄天宗,即便他一不出去,也有一人来找他。他一躲了两天,甚至早将道童喊到门前,让他转告师叔师弟们他已闭关,在两日后,还是有人出现在他门前。

  彼时顾雪岭已是整整两日没休息过,面容有一些苍白憔悴,而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瞬,他一徒然惊醒,吓得浑身一震,抱住双膝躲到床角。

  大师兄,你在吗?

  听声音,是叶景。

  顾雪岭眼底略过一丝无措,迅速将脸藏到斗篷里。

  叶景在门外拿着一封信,大师兄,九师弟的信送回一来了。

  是宣儿?

  顾雪岭紧张了两日,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他一惊愕良久,抖了抖唇强装镇定道:你把信放下,我过会儿拿。

  门外叶景有些不解,大师兄在忙什么?连宣陵的信都不拿。

  我在闭关,先前就跟你们说过的。见叶景问这么多,顾雪岭心底一慌,语气就有些冲了,而后急忙补救道:我等下一就拿,你走吧。

  叶景面露错愕,顾雪岭的语气太冷淡,竟像是在排斥他。不过想起来他的确有过错,顾雪岭应当对他有一气,即便不久前顾雪岭对他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差,叶景只当是自己又惹到了顾雪岭,一边反思,一边当真将信放下。

  那我把信放到门前,这就走了。

  顾雪岭有一些庆幸地探头看向门前,窗纸上有一个高瘦的人影,这个人影很快变得矮小,应当是蹲下一来了,而后很快站起来,又敲了敲门。

  外面风大,大师兄快出来取信吧。

  顾雪岭没有作声,仍紧盯着门前的人影,如临大敌。

  叶景等待片刻没等到回话,唯有暗叹一声,转身离去。

  顾雪岭这才松了口气,惦记着宣陵给他一的信,他一匆忙爬下床去,可双足刚落地便扑倒在床前,顾雪岭怔愣了下一,睁大眼睛看自己的小腿。

  两日没有一走动,他一的双腿猛地落地行走,的确会有一些麻痹刺疼,应当是多时不活动导致。可当顾雪岭拉开裤脚时,却见到小腿上蔓延得越发细密的点点白光,恍若鳞片一样的形状,时隐时现。不过还记着宣陵的信,顾雪岭忍着密密麻麻的刺疼,扶着床爬起来,一瘸一拐跑到门前,小心翼翼侧耳听了一阵,才将门打开一条细缝。

  门外果然无人了,门槛外只静静躺着一封信。顾雪岭将门缝拉开一些,伸出一手去取信。

  可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将轻薄的信封卷走了,顾雪岭心下一大惊,忙站起来打开房门追出去。

  信封被不小的风卷进花圃里一,顾雪岭只好踏入花圃里一去捡信。

  不料就在这时,叶景竟会去而复返,大师兄,我

  话音夏然而止,是因为叶景看到花圃里一拿着信却将自己裹得严实的顾雪岭,这实在是叫人感到古怪。

  顾雪岭闻声浑身僵住,拿着信的手一抖,急忙拉下一兜帽将自己藏得严实,大步出了花圃。

  叶景不明所以地走过来,大师兄怎么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顾雪岭浑身紧绷,双膝一软险些跌倒在檐下一,幸而及时扶住廊柱站稳,却露出了一只沾了些许褐色泥土后竟更显白皙如玉的赤|足。

  叶景又是一惊,大师兄怎么没穿鞋,地上全是石子。叶景关切上前,师兄有一没有伤到?

  顾雪岭一时不慎,便被叶景扶住了手臂,他一吓得一把推开叶景,开口时声音徒然拔高,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走了吗?又回一来做什么?

  这的确是在排斥他。叶景愣了下一,敛去眼底的受伤温声道:我刚才忘了告诉大师兄,太清宫的信使还在山门前等着,大师兄可要回一信?

  闻言顾雪岭心下一顿感几分愧疚,可他一刻也不想呆在外面,他一快步朝门前走去,只是双腿实在麻木得厉害,让他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的。

  我扶大师兄回一去。

  叶景看不过去扶住了他一,却不知顾雪岭这时恨不得他一躲得远远的,当即要推开他一,拉拉扯扯间,顾雪岭的衣袖滑落至手肘,露出几点微光。

  虽说有一些隐秘,叶景还是眼尖看见了,面露惊色,你

  顾雪岭顿时犹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他一狠狠推开叶景,拉下一衣袖快步跑进屋中。

  这一回一叶景没有一再追来,看着顾雪岭冲进屋中关上门,他一还有一些不确定自己刚才见到的东西。银白色的光芒,看着像是鳞片,莫非叶景面色几变,眉头紧皱望向房门。

  而这时顾雪岭已经急得将门闩插上。他一不知道叶景刚才看清楚了没有,这一刻心里一只剩下恐惧,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早已慌得六神无主。

  门外的叶景也过了许久才捡回自己的声音,有一些干涩。

  大师兄可要回一信?

  听他提醒,顾雪岭才想起来手上还有一宣陵的信,他一一边防备着门外的人,一边打开信封,却因为紧张,手一直在抖。好不容易将信封打开,展开信纸时竟几度险些将其撕坏。

  顾雪岭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努力平复情一绪,才将信纸展开。信上不过寥寥几句,顾雪岭一眼便看完了,双眼很快湿润,是因为害怕。

  宣陵说,他一已经见过傅盟主了,让顾雪岭可以去接他一了。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把宣陵接回一来?

  我不去顾雪岭低喃道。

  叶景听到了低弱的声音,却听不清,遂问:大师兄在说什么?

  顾雪岭死死盯着信纸上宣陵的话许久,他一可以想象到宣陵写下一这些话时有多高兴,也许是充满了期待的,可他能接受自己的师兄是妖吗?

  顾雪岭一度认为,宣陵不喜欢妖皇,不就是因为他是妖吗?

  他一们不是一个人。顾雪岭固执地认为妖皇不是自己,一定是他们认错了,宣陵也跟他一是一样的想法,兴许才会才会将他一当成未来道侣看待?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面前,顾雪岭只觉得愧对宣陵。宣陵的信任最终还是付诸东流了。即便顾雪岭克制自己,多做好事不做坏人,可到了最后,原来他真的不是人,他一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