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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5)(1 / 2)





  当时沈映雪恐怕被阵法拦住了,宋悯欢约莫知晓,他心里微动,面上带着勉强的笑容,师尊,这般如何能怪你?你不要自责,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我们也并不亏好歹我们知晓了蓝宿的身份。

  分明是他太弱了,实力差的太远,沈映雪能保护他一次两次,总不能保护他一辈子。

  沈映雪凝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他之前没有见过的情绪,慢慢松开他的手道:蓝宿是他的分.身之一,我之前在他身上下的有一道追踪术,虽说已经被他察觉,但是也感应到了他如今所在的位置。

  让他知道了位置他一定会送给对方一份大礼。

  宋悯欢:掌门那边想必会失望君云烬那边怎么样了?

  君云烬被侍君杀了,爆体而亡,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所导致。

  也只是看起来像,找厉害一点的长老便能看出来端倪,是有人故意引他走火入魔。

  君云烬等了三千年,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而入仙门,如今却被自己的神祇亲手所杀,不知他若得知真相,地下有灵会不会感到不值。

  善善,你不必操心宗门里的事,有我和掌门在,你先把药喝了。

  如今他目能视物,三碗药汁放在他面前,浓稠的鲜血一般的颜色,沾着血腥之气,他如今得知这是沈映雪的血,如何能喝的下去?

  可若是他不喝,岂不是会白费沈映雪的苦心?

  宋悯欢问道:为何变成了三碗?

  平常是两碗,这三碗比平日里也更要浓稠一些,放的血恐怕会只多不少。

  他看着沈映雪,很明显沈映雪的脸色并不怎么好,比之前要苍白一些,不过面上依旧是带着柔色,把药汁端到他面前。

  师尊害怕你有事,多喝一碗对你不会有坏处,若嫌难喝,一会可以吃蜜饯。

  是对他有坏处,上次沈映雪也是这么说,之后他从喝一碗变成了两碗,意味着沈映雪每次要多放一碗的血。

  他注意到了沈映雪袖口处深色的痕迹,并不明显。他心中闷闷的疼,听着沈映雪温柔的嗓音,端着药汁一饮而尽。

  整整三碗,这药汁里的血腥味比平日里还要浓重许多倍,恍惚间喝的不是药汁而是鲜血,他唇齿之间都是血腥味。

  方才你在识海里看到了什么,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宋悯欢不知沈映雪为何这么问,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不高兴,我感觉到师尊在我旁边守着,着急醒来,花了一些时间才出来的。

  师尊这么多日没有休息过了,你累不累?不必担心我了,我已经没事了。

  宋悯欢自己拿了一块蜜饯,他填进了嘴巴里,也拿了一块塞给沈映雪。

  最近这一段时间,你不必再去剑阁了,在殿中我会教你阵法和剑法。

  好啊,宋悯欢弯着眼,之前赵长老便说不用我过去了,在殿里也好,那师尊是不是没办法经常出去了,你要一直在殿里陪我。

  我若出去,会带着你一起去。

  沈映雪指尖摸着他鬓边的发丝,眼神专注的看着他,放轻了语气,不要相信侍君的话,师尊不会让你有事的。

  无论发生什么,师尊都会守在你身边,善善不用害怕。

  我没有害怕,宋悯欢感觉鼻尖有点酸涩,他知晓沈映雪的承诺都不会食言,想起来公子岚说过的话,心里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银针狠戳了一下。

  有师尊在,我什么都不会怕。

  他抱着沈映雪,注意避开了沈映雪的伤口,我日后就跟在师尊身后,师尊去哪里我去哪里。

  好,沈映雪又摸摸少年的手腕,隔一段时间便要查探一番少年的脉搏,生怕人又有事。

  师尊可要休息休息?宋悯欢看了眼窗外,如今还是在夜里,哪怕他们修仙之人不用睡觉,这般不眠不休的守在他床边二十多天,也是极其耗费心力。

  你来陪我一起睡觉,今日什么都不必想了,我没有事,不必再担心我。

  他拽着沈映雪把人拽上了床榻,他凑过去闻闻沈映雪的衣襟,然后立刻向后离远了。

  师尊,你是多少天没有用过洁净术了,身上都臭了,宋悯欢,以前师尊身上都是香香的。

  沈映雪闻言眼底柔和起来,他伸手一按,便把人按进了怀里,感受到少年在他怀里挣扎,确确实实的感受到少年还活着,提着的心此时在落下来。

  宋悯欢睡了二十多日,有一件事公子岚没有告诉他,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没有心跳没有体温,呼吸也没有。

  他抱着的男人表面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实际上心里已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宋悯欢是抱着沈映雪睡的,睡的时候怕碰到沈映雪的伤口,他便稍微远离了些许,远离一点点,沈映雪很快就会把他拽回去,抱着他不肯撒手。

  他被沈映雪箍着,粗糙的掌心烙在他腰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对方抱他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反复几次,他就懒得挣扎了,由着沈映雪抱他,他闭上眼睛刚睡着,又被沈映雪摸醒。

  沈映雪隔一段时间就会摸摸他的手腕,摸摸他的脸,他的鼻息,他的心跳,一摸就会摸好一会,生怕他的心跳和脉搏会消失。

  师尊,你是不是不困,宋悯欢睁开眼,在夜色中对上沈映雪的双眼。那是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眼里都是他,认真专注又温柔。

  沈映雪抱着他似乎很开心,嗯一声道,我睡不着。

  你老是摸我,我也睡不着了。宋悯欢小声抗议。

  沈映雪语气听不出来变化,善善都已经睡二十多天了。

  可是在识海里他一直都没有睡着啊,他现在确实有点困,兴许是跟沈映雪待在一起就会安心许多,他闭上了眼,低声道,那你摸我不要被我发现了,醒了再给你好好摸。

  沈映雪闻言收回了手:不摸了。

  这般说着,老实了一会,宋悯欢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传来触感,男人又在揉他的脑袋。

  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哄他睡觉,轻声喊他善善,揉了一会他的脑袋,轻轻地凑过来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宋悯欢睁开了眼,抱着他的沈映雪睡着了。

  男人身上带有淡淡的血腥气,脸色苍白带有疲惫之色,唇色也是苍白的。

  宋悯欢趴在一边看了好一会,他没敢乱动,害怕自己一动,沈映雪听见动静就会醒。

  他用视线描绘着沈映雪的容颜,想要把这张脸牢牢记在心底,这么看了不知道多久,被他盯着的人醒了。

  毕竟他走了之后,可能就再也看不见了。

  善善?沈映雪眼中一片清明,他握着少年的手腕,醒了先确定宋悯欢人没事,之后才从床榻上起来。

  外面如今是几时?

  沈映雪:已经是巳时。

  宋悯欢墨发散在身侧,他坐在茶几旁,去沈映雪柜子里拿了一条发带出来,月白的丝绸,上面是莲纹图案。

  他之前只觉得沈映雪异常喜欢莲花,并不知沈映雪本身便是一株红莲。

  师尊,你帮我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