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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甚至还有一种浪漫而危险的想法——如果能和涂箫越死在一块,好像也不错。

  ————

  不过,顾舒窈这个想法没有变成现实,涂箫越将她完好无损地从火海之中救了出来。

  涂箫越才抱着顾舒窈从厢房里冲出来,后面的木构房子便“哄——”地一声,轰然坍塌了。

  听到这声巨响,顾舒窈不由得从涂箫越的怀中抬起头。

  看到后面倒塌的房屋震起尘土飞扬,火势熊熊不止,顾舒窈不由得背脊一凉,后怕起来——但凡涂箫越的动作再慢上那么半分钟,他们两人必定是要丧身火海了!

  太医是随行陪同太后出游的,见涂箫越将顾舒窈救了出来,忙迎上前去,给两位贵人查看伤势。

  顾舒窈还好,没怎么伤到,就是吃了迷药又吸了些浓烟,休息休息就好了。

  涂箫越就比较严重了,右手手臂和后背都被火烧着了,烫伤十分严重。

  看到太医将涂箫越的外衣除去,露出里面被烧得乌漆的皮肉,顾舒窈忍不住心里一酸,两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头一回看到顾舒窈哭,涂箫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念晴……念晴你莫哭!我一点都不痛……你莫哭!你一哭……我就,我就心慌!”

  太后原本还为涂箫越的伤势焦虑,可一听涂箫越这话,当即就笑出了声。

  可太后也只是笑,不说话,反倒闹得顾舒窈更窘迫了。

  知道自己哭这件事很丢人,但是顾舒窈就是止不住眼泪。一旁的涂箫越笨嘴拙舌地劝了半日,劝到最后词穷了,干脆伸出手来,一把将顾舒窈搂到了怀里。

  看到涂箫越这举动,太后忍不住眉头一挑,乐了。

  给身后伺候的大宫女递了个眼色,太后带着一屋子伺候的下人,悄无声息地退散了。

  太医手脚麻利地给涂箫越包扎好,也很自觉地滚蛋了。

  偌大个房间里,只剩下涂箫越和顾舒窈二人。

  顾舒窈依偎在涂箫越的怀中,抽抽噎噎地,止住了眼泪。

  屋里静悄悄的,哭完了的顾舒窈这才察觉到自己是靠在涂箫越怀里的,忙伸出手来要推开他。

  而没想到涂箫越的动作比她的还快。

  长臂一舒,再一收,涂箫越将顾舒窈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圈到了怀里。

  然后收紧双手,不容她挣脱。

  “晴儿。”涂箫越哑着声音,开口对顾舒窈道,“这一次,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

  同涂箫越经历过这么一场生死,顾舒窈的心早就向他打开了。

  这一次,她不再拒绝。

  “好。”

  ————

  大佛寺起火一事,触怒了太后。太后一声令下,所有人行动起来,严厉追查此事。

  不过三日,案件水落石出——纵火之人乃是常恩伯府上的大小姐吴若灀。她先是在吴念晴所饮用的茶水里下了迷药,然后在她沉睡不醒时,纵火烧厢房,想要将她活活烧死在屋里。

  东窗事发,吴若灀当夜便卷了细软跑路,结果让涂箫越的人直接堵在了城门口。

  吴若灀落了网。

  在吴若灀落网前,吴老太太命人抄了吴若灀的房间,在里面发现了两个用作无故巫蛊之术的布偶人,各自写着吴夫人和顾舒窈的生辰八字。

  见自己养出来的孙女这么丧心病狂,吴老太太大义灭亲,当即便跳出来揭穿了吴若灀的身世,撇清了和她的关系。在知会太后之后,吴老太太按照吴家家法,用泡了辣椒水的鞭子抽打吴若灀一百下,直将她打得皮开肉绽,不成人形。

  吴老太太施刑那日,顾舒窈是在家里的。

  顾舒窈和吴老太太住在常恩伯府的一南一北,但是吴若灀凄厉的叫声和求饶声,还是穿过偌大的常恩伯府,传到了顾舒窈的耳朵里。

  见吴若灀落得如此下场,顾舒窈只觉得她是咎由自取的!

  而在觉得吴若灀活该的同时,顾舒窈也不由得有些心情复杂——说起来,当年吴若灀是因为吴老太太一再坚持,才得以留在吴家。可现在,整个吴家对她最为狠心的人,也是这个将她抚养了十六年的人。

  十六年的情分,吴老太太说撇开就撇开了,一点儿不见怜悯。

  被吴若灀下蛊的吴夫人都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过再一细想,顾舒窈又想开了。也许正是这样的吴老太太,才养得出这样的吴若灀罢。

  鞭刑过后,吴若灀被吴老太太逐出常恩伯府,直接下了狱。

  没有了常恩伯府大小姐这一身份,吴若灀在狱中会遭遇到的事情,可想而知。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经过这次患难与共,顾舒窈终于点了头,答应了涂箫越的追求。

  圣上给二人指了婚。十八岁那年,顾舒窈出嫁了。

  她的婚礼正如吴夫人一早许诺过的那般,良田千顷,十里红妆,声势浩大。

  成婚后,涂箫越对妻子的好,根本就不能用一个“宠爱”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溺爱”了。只要是顾舒窈提出来的要求,他无一不应。

  就算顾舒窈想要天上的月亮,涂箫越倾尽自己所有,也要给她摘一个下来。

  从皇子到登基成为皇帝到最后驾崩,涂箫越的身边就只有顾舒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