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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这模样,去见了初来乍到的小仙不是丢天界的脸吗。

  青瀛懊恼的在苦境海边溜达,溜达了满一年后,就见一莹白纯透的人蹲在海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走近,才瞧清楚眼前这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时,青瀛上仙沉寂了几千年的心突然像那新生的泉子,咕嘟咕嘟往外冒着人世间最清澈的水。

  用人间一句诗词来说便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青瀛一直都想不透有什么人的手能好似凝了月霜雪,总觉得是凡人夸词,而眼前的这一只算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陪着那人蹲在苦境海边,捧着那人的一只手,用了毕生能想到的词汇来形容这只细白仿佛落了凝霜雪的皓腕。

  赞赏了三天后,那人悠悠转过头,笑呵呵的问,“你~是~想~吃~我~的~手~吗~?”

  青瀛大喜,“可以吗?”

  云隙歪了歪脑袋,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瞧着捧着自己另一只手放在眼前把玩赞赏的人,望见他眼里激动的热情,慢慢道,“不~行~”

  “那我舔一下可以吗?”青瀛小心翼翼用手指痴迷的在云隙的手上抚摸,表情猥琐至极。

  云隙皱起眉,青瀛见他一副略带嫌弃的模样瞧着自己,朝那汹涌无边的苦境海中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岸边泥土上很是萧索颓废,欲言又止。

  云隙见他可怜,便抽了指尖,翻了青瀛的手背,用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划,只见青瀛的手背上一道透亮的肌理好像顿时除了浊气,变得无比白细。

  手背上落了透明的黏黏的汁液,青瀛顺势在手背上蹭两下,一双手上仿佛染了花膏,白里透红,细滑湿润。

  “这是什么?”

  云隙抿着嘴,不大好意思,摇了摇头。

  不说。

  青瀛惊喜交加,急切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连忙向云隙讨要诀窍,当时他手中刚好有一罐花闺醉,又问云隙在这里作何,是哪里人,可否他需要帮忙。

  一仙一蜗牛聊了七天七夜,将一罐花闺醉喝的干净,第八天,云隙等的苦境海边长得无名花盛开,青瀛就又陪着等他吃完了花,清浅的花闺醉配上纯苦的无名花,味道出奇的好,云隙一悦,便在青瀛手心凝了些许透明露,让他涂一涂脸试一试。

  这一试,便试出了神界的绝世美颜珍品——云隙上仙的蜗牛原液。

  蜗牛原液属于蜗牛自身的粘液中提取出来的精华物,带着世间千万种花朵的馥郁,涂在脸上能治疗脸上的各种痘疾疹子病,让肌肤好似婴孩般光洁,容光焕发,皙白无暇。

  这蜗牛原液嘛,要是非往细里说的话,见过蜗牛爬过去之后留下的一道道湿漉漉的印子吗,它的身体软软的,需要这种黏液来保护自己小身子不被地上的小石子弄伤而产出的粘液。

  而再问这种黏液又是蜗牛怎么产出来的呢,那简直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了。

  没见过这种打破砂锅的,简直很值得揍上一揍。

  众位只当心领意会,心照不宣作罢。

  青瀛用花闺醉的小罐子变成小瓷瓶,装了满瓷的蜗牛原液,将这瓷瓶取自己名中的青字,简洁就叫小青瓶。

  青瀛的小青瓶效果极佳,几乎一夕之间好似脱了两层皮,白嫩的恰如人间刚制成的嫩豆腐,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他一个大男人美成这样,天宫的仙子仙娥立刻坐不住了,偷摸打听,终于在一次青瀛啃鸡爪啃的舒爽的时候说漏了嘴。

  仙娥仙子便立刻派仙童天降地精满妖界的打听,寻找一位名叫云隙的蜗牛。

  云隙属于那种可遇不可求的蜗牛,随便睡个地方就让你找不到他,仙童地精找了近四十年,才终于趁着青瀛小青瓶用完去找云隙的时候跟在身后,算是找到了云隙。

  云隙除了脸红,倒也大方,谁来要便给,于是,这一要二往三来四去,慢慢的使云隙认识了不少妖界仙界的美人儿。

  当然,这里的美人儿指的是美妖和美仙,自古美人儿传佳话,不管是男美人儿,女美人儿,这细白的肌肤让妖中俊杰,仙中英豪这么一摸,哎!那真是滑不溜秋,摸不释手,那美人儿微微一含愁,谈谈云隙这只蜗牛,顿时俊杰传俊杰,英豪告英豪,让云隙这美颜大师的名义妥妥坐定了。

  云隙在妖界名扬贯耳,众妖族也知道了,原来它们蜗牛也竟有只修炼成了妖,因为只有这一只,便好记的很,一说起来,便是,哦,就是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成妖,说话慢悠悠,长得极好看,会给小青瓶的蜗牛云隙啊。

  *

  黎明终于慢慢到了,窗外风雨将歇,树影斑驳,老鬼的故事终于停了。

  新鬼无比感慨,怪不得不准伤了云隙,原来是这原因啊,不用说,鬼后怕也是云隙的小青瓶的狂热爱慕者了。

  天尖的第一袭曙光涌进房中。

  于述在寝殿外低声唤了好几声,都没听到皇帝的回答,小心推开殿门,心里正琢磨是出了什么事,便见皇帝披着墨色衣袍坐在床上,墨色长发垂肩,肃冷的映着脸上黑金色面具,没有被遮住的黑色右眸中有几分怔忪。

  “陛下?”于述唤道,“陛下可是身体不适?可须奴才传御医为陛下切脉?”

  皇帝回神过来,极淡的摇头,任人梳洗,穿衣,上朝。

  等坐到裕銮殿上,望着外面晴空白日,夏雨过后青爽的雾气洇来,皇帝按了按心口,才恍然大悟,他这一夜,竟没有恶鬼缠身,怨鬼嚎啕,而是无梦安静的睡了一整夜。

  这种心魂宁静的感觉,让他疑惑,让他痴迷,让他向往,他总以为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和平静,否则永远都要背着一身的血孽怨鬼,听着千年万年的怨鬼日日夜夜向他凄凄索命。

  原本的以为在昨夜突然之间降临在他身上,来的猝不及防,直到下了朝,满堂文文武大臣都疑惑,陛下这是怎么了呢?

  早膳时,七王一同过来了,与皇帝相坐,笑嘻嘻的为皇兄布菜。

  “隐儿长大了。”皇帝接过一盏酒。

  七王仔细看了看皇帝,笑道,“皇兄为国事繁忙,本就很辛苦了,隐儿自然要为皇兄分担的。”

  漆金酒杯抵在稍薄的唇边,皇帝慢慢饮下,“那隐儿想为孤分担些什么事呢?”

  于述在旁边不大乐意,垂着眼,心说七王怎么总让陛下喝酒啊,平日里早上起来就不舒服,今儿好不容易瞧着气色好了些的。

  七王殷勤的为皇帝斟酒布菜,一双略带媚意的眸子微微一转,“皇兄打算将那两人关到什么时候呢,也未曾招大理寺来审问,是皇兄还有另外打算吗?”

  皇帝皱了下眉,眼前印上那一夜橘橘火光中见到的人,耳旁绕着那人清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