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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2)


  她忽想到了那个噩梦,梦中沈砀在巫蛊案中不知因何原因在均州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一夜之间昔日拥护沈砀的朝臣竞相倒戈父皇, 沈家就此陷入危机, 太子紧跟着倒台, 父皇趁势收走沈砀手中兵符, 变得一无所有的沈砀并未就此一蹶不振,而是趁着好大喜功的父皇松懈,竟集结沈家两兄弟连夜带兵入宫和父皇殊死一搏, 反了。

  父皇是她亲爹, 她虽恨他利用自己, 可也不愿亲眼看他如噩梦中一样落个惨死的下场, 何况她养父母还在父皇手中,若父皇有什么意外, 她养父母也会跟着没命。

  而沈砀, 她已欠他良多,从前她没机会还他,这次若她能帮他度过难关, 兴许他也不会被父皇逼着造反。

  左右她都要远离这些是非离开大淮,索性在临走前豁出去一把,试着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思及此,她索性孤注一掷寻个理由寻找藏在外面的沈砀。

  李管家是沈砀最信赖的人,沈砀人在何处他或许知晓,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命李管家带着自己出府买梨子的由头令玄夜跟踪她,试探管家是否得知沈砀人在何处,好在上天垂怜,竟被她瞎猫碰耗子真找到了沈砀!

  季迎柳唇角牵起唇角,刚想赞一句自己好聪明,可刚一动,浑身如散了架般疼痛,她“嘶”的一声,连咳好几声才缓过气来。

  “哪不舒服?”这时,房门骤然被人从外推来,季迎柳还未从榻上坐起来,沈砀已快步过来,按着她肩膀,将她按在榻上,冷着脸叱她:“你伤了肺,不能轻易乱动。”

  季迎柳一愣,随即在心里暗骂玄夜一声,我只让你做做样子追追我,可没让你来真的!你丫的够狠的!随即忙牵起唇角,握着沈砀按在她肩头的手,斜着眼娇~声道:“我没事。”

  说着,恐沈砀不信忙挥动胳膊,就要搂着他颈子,“你看,我人不是好好的么?”

  沈砀却是更气了。

  段昭说她坐的马车早已散架,若她被甩在马车外晚一会儿,恐怕现在不止是伤肺,可能肋骨都要断上几根,她不是一直只出府给他买梨子熬润喉茶吗?此次竟给府中所有人都买!这多少令他不悦。

  而她此次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给他嬉皮笑脸的说没事!真不知珍重自己!

  他将头一偏,避过她双臂,端起桌案上的药碗,凑在她唇边,冷着脸压抑着怒意:“既然好了,把药喝了。”不由分说的将她从被褥里拉出来,就要将药灌她嘴里。

  季迎柳再不知他为何生气。

  嘘着他阴沉的脸色,试探的伸手握他的拇指,“你生气啦?”

  “你值得侯爷我生气?”沈砀冷不丁的斜眼看她,大掌却没挪动分毫,任由她牵着。

  季迎柳被他一噎,却似不生气,她唇角一挑,竟听话的垂下头将药喝了,末了,擦了擦嘴,重新躺回榻上,闭上了双眼竟真的要睡去。

  沈砀满腹怒气似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他将药碗“咚”的一下搁在桌案上,转身就要走。

  “帮我把门管好哦。若侯爷不愿意,那我自己起来关门也行。”床榻上传来一声慵懒惬意的娇~媚声。

  沈砀步子一顿。

  这丫头惯会认错哄他,今日怎的没见她来哄他,反而一直将他往外赶!

  一向被人哄着的沈砀顿时觉得自己在她心底抵不上全府人就算了,还遭受了冷落。

  他骤然转身,脱靴上榻,身上连被褥都没盖,直~挺~挺的仰躺着,喘息微沉。

  “侯爷您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受伤的人儿悄悄的偎过来,趴在他胸口,用指尖画着圈圈惊讶道。

  沈砀好几日没和她亲热,怎受得了她刻意的挑逗,眼皮跳了跳,克制的攥紧了拳头。

  忽唇角一热,却是她低下头轻吻了他一下,沈砀身子倏然紧绷,依旧没回应她。

  许久,她似是觉得无趣,从他身上翻下来自个面朝内睡去了。

  正等着她再接再厉哄他的沈砀:“........”

  沈砀再忍不住,猛地睁眼,伸手就要将人拉入怀里狠狠亲一番,然他人刚一动,那面朝内的人儿忽扑过来窝在他怀里,她睁着杏眸,笑得如同得逞的小狐狸微眯着眼,惊讶道:“侯爷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今晚上侯爷都不会理我了呢。”

  她说罢,不待他反应,杏面上闪过一丝痛楚,低声喘息了下。

  “哪疼了?”沈砀满腹怒意顿时没了影,忙摸她胸口受伤的地方。

  “这不疼。”季迎柳皱着一张小~脸,带着他大掌按在她心口上,她咬着下唇,芙蓉面上袭满红霞似憋笑忍得辛苦,在他耳边怯声道:“妾这儿疼,是想侯爷想的疼。”

  胸腹似一瞬灌入蜜糖,沈砀余怒顿消,心绪激荡,恨不得立马将压在怀里好好爱怜一番,可她还伤着,若他当真施为,岂不是和禽兽无疑。

  他有心惩罚她,便抓着她小手,将人拉入怀里照着她头脸狠狠亲了一番。

  季迎柳轻笑着连连闪躲,两人很快便都有些把持不住,待两人唇分,季迎柳忙靠在墙角猫着,而沈砀喘着气躺在外侧,两人中间能躺个几百斤的大胖子。

  须臾,她忽轻轻挪过来窝在他怀里,拿着他一缕发丝玩着,边轻声道:“若我今日真的不幸摔死了,侯爷也不用留恋。”

  沈砀气息还不稳,闻言将她搂入怀里,不悦的叱她:“有我在,你不会死的,我也不允许你死。”可惜的是今晚追她马车的刺客似并不恋战,只和段昭纠缠一会儿便撤走了,他已派人去查了,想必过不了几日便有眉目。

  “我是说如果。”季迎柳放下他发丝,扬起身悬在他上方,轻笑着刚要重复一遍,头忽被沈砀不悦的摁在怀里,他低哑如同宣誓的地方炸响在耳边:“我说了你不会死便不会死,你不是说要伺候我一辈子吗?这一辈子还没完,你舍得?”

  她当日被迫说这话可是胡诌的!

  季迎柳心头发笑,想要反驳他,可话到嘴边竟方觉苦涩。

  沈砀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对她用了心,而她却........

  “怎么不信我?”半晌,沈砀未听到她答复,垂下头凝视她。

  她眼睫忽颤了颤,忽垂头亲了亲他唇角,笑得腼腆且娇~媚:“我信。”可神色却不若寻常理直气壮,反而有一丝心虚。

  这是躲闪的的意思,沈砀刚想弄明白,房门忽被人扣响。

  季迎柳一愣。

  此刻是深夜,若无紧要的事无人会来惊扰沈砀休息。这念头刚在脑中闪过,沈砀已掀开被褥,快步过去开门。

  寒风顺着洞~开的房门一股脑涌~入房内,季迎柳冷的打了个哆嗦,忙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伸长了耳朵听外面动静。

  只听站在门外的沈砀沉声道:“什么事?”

  段昭焦灼的一拍手中折扇,压低声音道:“刚才东宫刚传过来的小道消息,贵妃见我们迟迟不露面,不肯交出兵部,竟将大公子给扣在均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