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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第366节(2 / 2)


  而就在山石泥土的翻卷之中,是宗老第二次摇晃起了手中的幡旗。

  饶是剑气清辉接连不断的映照,那一息之间,遂也只能接连不断的自风水堪舆法阵的镇压下,接连不断的黯灭。

  一息间,千百度的生灭之中,终于,是那清河道人的法身无以为继,凝实的身形伴随着黯淡的剑光清辉一同黯灭了去。

  与此同时,是那柄古朴木剑发着哀鸣声音,于风雷之间摇摇欲坠,正要朝着剑宗的方向破空而去的时候,忽地被同样的斩断了气机的牵系,乃至于真切的有着风雷劈落,在木剑的剑身上留下了大片的焦黑痕迹。

  紧接着,在接连不休的哀鸣声中,那古朴木剑被风水堪舆法阵裹挟着,被没入了翻卷的泥石之中,最后,被彻底的“葬”在了这坟茔里。

  而且,伴随着泥石的堆砌,繁浩的灵光洞照至极,是一道又一道的风水堪舆法阵自其中显照,并且化作篆纹洪流,接连不休的涌入泥石之中,继而在自然之力的融会贯通之中,将那些篆纹与此间的坟茔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了一起。

  来日,纵然是清河道人的真身抵至,想要救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也需得问一问宗老的道与法,答不答应!

  而道与法上,一丝一缕的差距,便是云泥之别!

  最后,是宗老这里手中的黑色幡旗被第三次摇晃起来。

  沛然的风雷渐次消弭,那是最后的风水堪舆法阵裹挟着自然之力,要将那悬照着不断抖落明光的《四象剑图》继续镇压去。

  而也正此时,远空之际,忽地,有一道剑气横空而至,倏忽间,便不着痕迹的抹去了残存在那片荒野之间的风雷之力,继而,那剑气未曾刺破新立起来的坟茔,只是同样的化作了一道清辉,裹挟着《四象剑图》便要回返而去。

  瞧见那道剑气的闪瞬间,原地里,云海之上,宗老便猛地往前迈出一步。

  待得宗老这一步落下的时候,他的身形,便已经切实的立身在了玉髓河上!

  此时间,宗老的眼眸隔空观照向了剑宗的方向。

  更准确的说,是看向了剑宗主峰的后山。

  那空无一物的山石草木之中,落在宗老的眼里,却浑似是有着一方剑气洞开的世界,而在那一方世界之中,无垠的剑气翻卷,唯一座古朴且寻常的庭院虚悬在天元处,庭院中,是一老叟手持着一柄铁剑,正烧得通红,被他放在在铁砧上不断的捶打着。

  此时间,瞧见了宗老探看而来的目光,那老叟遂一同回望去。

  虚空之间,四目相对,空灵虚幻之中,却是宗老的声音忽地传出。

  “老夫今日心气儿不顺,朱剑叟,今日若没个甚么说法,好,剑图你拿走,老夫紧随其后,这便杀上汝剑宗的山门去,如何?”

  闻听得此言时,那朱剑叟也不动怒,只是平和的一笑。

  “宗师兄,消消气,小儿辈不识得天高地厚,惩戒一番也就算了,总没必要为此事拆了我剑宗的祠堂罢?

  当年丹河谷上一代的老掌教化道,一身丹韵造化诸般,教老夫偶然间得了一枚补天夺元宝丹,今日送与师兄赔罪,许还能再得几年寿数。

  师兄,息怒,如今还不是拼命的时候。”

  正此时,说话间,却是那剑光清辉裹挟着《四象剑图》回返至了这剑气一界的庭院之中。

  朱剑叟接过剑图的同时,随即屈指一弹,遂见得一缕宝光被送出。

  再看去时,玉髓河上空,凌空而立的宗老一翻手间,遂捏着一巴掌大小的木匣,浑浊的眼眸之中不断的跃动着极尽复杂的心绪。

  “自打老夫昔日年轻的时候,就顶烦你们这些圣地大教的门人,一个二个的,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是话虽是这样说,可到底,立身在玉髓河上空,宗老浑是没有再更进一步。

  而面对着宗老的声音喝问,那剑气洞开的一界之中,庭院里再没有传出来朱剑叟回应的声音,不时间,只有那锤锻铁剑的脆响声。

  ……

  与此同时。

  外海,灵浮道场,琅霄山上。

  忽地,原本始终闭关在地宫耳室之中的淳于芷,忽地将她那极尽凝实的身形显照在了山顶的五色土法坛上。

  哪怕只剩了寄神于法剑之中的一道真灵,但是这一刻,淳于芷仍旧感受到了某种似曾相识、同源而出的道与法之间的交织与共鸣。

  而且,这种交织与共鸣,伴随着极短暂的时间流逝,更是愈演愈烈起来。

  很快,这种愈演愈烈之间,淳于芷便真切的看到了远空之际有一点灵光显照,正不偏不斜,直直地朝着灵浮道场的方向“砸落”。

  好似是在那道与法交织与共鸣之前,这一道灵光飞遁的目标便已经是灵浮道场了。

  唰——

  而就在灵光渐近的同时间,伴随着那缠裹在灵光之外的篆纹一层层消减了去,渐渐地,有着九色灵光不断的从其中洞照,继而,是那座九色玉阶法坛的真容显照在了淳于芷的视线之中。

  霎时间,淳于芷的神情便是猛然间展露出惊愕。

  作为故庭昌山的大师姐,淳于芷又怎么会认不出这九色玉阶法坛,这曾经被丹霞老母随身养炼了近百年的符阵之道宝物!

  庭昌山发生了甚么?为何这符阵之道的宝物会遁空而至此处?

  一瞬间,淳于芷的心神之中生发出了数之不尽的困惑。

  可是电光石火之间,伴随着那法坛遁至,并且因为道法的共鸣,虚悬在了道场上空。

  淳于芷想不明白,但她索性便不再去想。

  几若是福至心灵一般,这一刻,唯有那交织共鸣的道法本身徜徉在了自己的心神之中。

  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这一刻从淳于芷的心神之中生发出来。

  然后在洞照的过程里变得甚为明晰。

  她看到的,好似不是法坛本身,而是自己成道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