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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染血的周末约会(2 / 2)




护感觉自己非常能理解这句话,露出会意的笑容。他试着去想像小时候的绚子是个什么样的小孩



嗯,学生会长表示肯定。



「绚子五岁的时候,在全世界的比亚特利斯相关人员间已经是无人不知的人物。绚子的叔叔也是位优秀的比亚特利斯操纵者,现在人在德国阿德玛尔大学的研究团队中,就是他把绚子以天才儿童的身份介绍给各个机关的。」



那个人能够理解绚子吧,护总觉得可以明白。



「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察觉绚子的才能。绚子的祖父也是位宽宏大量的人物,就算她做出破坏房屋之类的乱来行为,别说骂她,反倒还喜爱这个可爱孙女的才能。绚子好像得到两人的疼爱。但是」



学生会长的声音里,没有包含任何针对绚子父母的感情。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同情,他淡然地说:



「看到绚子连手都不必动,就能冷静地破坏任何东西,她的父母认为女儿是个怪物。这是我从绚子的祖父那里听来的。」



学生会长第一次露出近乎轻蔑之色的表情。



「之前绚子让你看见的景象过去,她好像也曾在父亲的生日宴会上表演过。绚子替父亲的生日献上了祝福,她想用自己的力量,让父亲看到美丽的景象。当时她的父亲好像吓得站不起来,大吼着:『快住手,怪物!』」



「」



护不敢相信。那个时候,年幼的绚子会怎么想呢?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学生会长也算是帮腔地说:



「就算是现在,对比亚特利斯操纵者心怀厌恶的人还是很多。因为比亚特利斯的控制法,太过受到才能这种不公平的东西左右,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



护根本不想去理解,这又能当作什么事情的借口。



「绚子的父亲讨厌绚子。说别人父亲的坏话虽然不好意思,不过在和她祖父同样是议员的人口中,也说绚子的父亲是个靠父母庇荫的政治家。他好像认为只会造成麻烦的绚子,是打赢选战的障碍绚子的父亲带着妻子住在东京的家里。」



「不是吗?」



走廊转而往右的时候,护虽然明白对学生会长说这些也无可奈何,却无法克制不说。



「那种事根本不是鹰栖学姐的错只是她父亲太胆小,不是吗!为了这种理由不爱自己的小孩,这样的父母太过分了!」



「嗯,你是在双亲的关爱下长大的吧。」



学生会长以温柔的声音这么说。



「他们的确是很过分的父母,所以绚子在小学五年级时,她好像说了:『给我差不多一点,你这个无能的家伙,没什么能力却靠爷爷的力量当上政治家,像你这种废物、人渣、蠢蛋干脆变成猴子去日光(注:在日本的日光当地,有训练猴子表演给观光客看的日光猿军团)接受调教算了!』然后把家里的艺术品一个也不留地砸坏,散播了父亲的外遇照片之后,冲出了家门。」



失去了愤怒的目标,护有点退缩。看来绚子果然没有那么柔弱,说不定该说这真不愧是她所做的事吧。



「是是这样吗。」



「自从当时她祖父送了这栋宅邸给她之后,绚子就一直住在这里因为绚子对于比亚特利斯的感应太过敏锐了。」



学生会长说到这里话声一落,他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说:



「绚子的房间就在那里。这话题比想像中更长啊,房间都到了也还没有谈完。」



这意思是说,他不想让绚子听到这些话吗?学生会长停下脚步,伸手碰触挂在墙壁上的巨幅油画,扬起唇角。



「绚子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不必去意识也能使用比亚特利斯。这虽然是她出奇才能的证据,但有时也会变成一种痛苦。你明白吗?比亚特利斯是能感应到人类意志的物质绚子有时候好像会透过比亚特利斯,读取到别人的心声。」



这会是多么痛苦的事?无法读取人心的护当然无法想像,但就算如此,他至少也明白那不会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从会长的微笑,依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所以,绚子不擅长和别人来往。因为她父亲是那个样子,让她非常害怕自己靠过去的时候,被别人推开。所以我在一年多以前,硬是要绚子加入学生会。我想让她没有时间去在意孤独,或是小时候的精神创伤那样的绚子居然坠入爱河了。」



护赫然一惊,回望着笑意加深的学生会长。



「发自内心,没有任何的算计或想法,可以牺牲其他的一切她真的坠入爱河了。护,我喜欢绚子。不只是我,大部分的学生会成员都很清楚绚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喜欢她。所以,我们很高兴。」



护感到某种温暖的事物在胸口扩散开来,他喃喃喊了声:「学生会长」



绚子是被爱的。听到她与双亲间的不合之后,护不知为何把这当成自己的事情一般,感到非常高兴。说不定此刻的自己没有资格对绚子抱着这种感情。虽然如此,却还是无法压抑



「我希望你能喜欢上绚子。这要由你来决定,不过我希望你至少可以在谣言与外表之外,好好看过绚子之后再下判断啊,就结果来说好像是多管闲事,只是让我们开心而已。你讨厌绚子吗?」



护立刻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这回事。」



「我觉得你和绚子很相配。」



学生会长开始走向绚子的房间。



「就连这次的事件也是,因为和你在一起,绚子才会一时大意。但是,也因为是和你在一起,她才能得救。如果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这两件事都不可能会发生的。」



因为绚子至今都强悍得太过头了,学生会长继续说道:



「能保护『魔女贝雅特丽齐』不受伤害,拥有这种经验的人大概只有你一个吧。」



自己并没有保护她,而是受到她的保护。护这么想着,一边因为学生会长的话感到动摇,一边只报以微笑。



学生会长越过肩膀回过头。



「怎么样啊?到时候,如果你们能开始同居之类的,那就值得一笑了。」



说到底还是在想那方面的事吗?护叹了口气。



学生会长展颜一笑,把手伸向绚子房间的门把。



「这这这是什么!」



他绝对不会听错的声音响起,听来如同惨叫一般。



「刚刚那是绚子学姐?」



「是绚子吧,她好像醒了。」



学生会长放开门把,用食指抵在嘴唇上说了声「嘘」。



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偷听。「这样好吗?」护用白眼看着学生会长,反而受到他热烈的说服:「没关系,来,护,你也过来。」



护只得无可奈何地奉陪他。



门的另一头传来绚子与汐音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汐音?这些字是你写的吗?」



「是呀。早安,绚子。这样很适合你唷?」



「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护的脑中仿佛浮现了绚子太阳穴正在抽搐的模样。



绚子很有精神,让护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有点不安地将脸从门上移开,不管他怎么想,绚子的声音听起来都非常生气。他对会长问道:



「副会长她作了什么?」



「涂鸦。」



「在脸上吗?鹰栖学姐的脸上?」



「嗯。」



再怎么说,这一定会激怒鹰栖学姐吧。护心中想着。



全东比大附属高中最不知死活的人,说不定就是汐音。



绚子压低的嗓音响起。



「你有所觉悟了吧,汐音?」



「什么觉悟?我有必要怕你这种丧家之犬吗?啊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鹰栖学姐,等一下!」



护已经忍到极限了。他推开学生会长,打开房门。



当护冲进房间时,最先跃入眼中的东西,是身穿连身睡衣的绚子与汐音的屁股。外衣被刺破的汐音人被钉进床铺里,只有双脚在外胡乱挣扎着。



护看着绚子,绚子看着护。



护不禁爆笑出声。



不顾伤痕的疼痛,他抱着肚子笑得滚倒在地上。第一次到学生会长时也是这样,汐音的图画得太好了。绚子用双手遮住脸庞冲向梳妆台。



「护!?讨讨厌!你出去!现在不要进来!」



「因为,鹰栖学姐的脸」



「啰嗦!快出去!」



绚子扔过来的化妆水瓶,掠过护的耳根。



带着残留的笑意,护望着快哭出来的绚子满脸通红地擦掉笔迹。看到绚子真的充满精神的模样,还留在护心中一角的不安一扫而空,胸口一下子轻松起来。



即使没有意识到,当他回过神时,脸上已自然浮现了满面的笑容。



学生会长进入房间,用脚轻轻戳戳汐音的屁股。



「你还活着吗?汐音。」



汐音的双脚正在挣扎,她拼命地诉说着「拔不掉、救救我」,但学生会长却以一副「活着就好」的模样,冷静地坐在汐音被钉住的床铺上。



他是恶魔护心中想着。



「感觉如何?还不坏吧?」



「啰嗦!我叫你们出去,笨蛋会长!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讨厌你们兄妹!」



汐音自床上突出的双脚挥动挣扎着,仿佛在向呐喊的绚子抗议。



「那个鹰栖学姐。」护不禁觉得她有点可怜,但还是暂时搁着不管,对绚子开口。



「什么啦!?」



绚子用布盖着脸回过头。



「你的身体不要紧吗?像是受伤之类的?」话说到这里,一股突然涌上的后悔使得护垂下目光。「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



「啊。」



绚子屏住呼吸,重新转向镜子。



她用手指碰触自己的太阳穴。由护眼中来看,正如汐音说的一样,绚子没有受伤。不过似乎多少有些擦拭过却还是没有完全清掉的血块粘在头发上。绚子的手指缠绕在太阳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



「对了,护!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绚子以近乎惨叫的声音呐喊,连脸上的涂鸦都忘了,脸色发青地冲到护的身边。



绚子那一刻的表情,令护心中一动。这是事实。她因为胆怯、罪恶感、不安而动摇的眼眸中,仅仅映着护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绚子有多么担心自己的安危,护既高兴又难为情,又因为自己说不定会伤害这个人而感到烦躁,低下了头。



「嗯,是的。我不要紧,一点事也没有。」



「护可是受了重伤喔。虽然是赶上了治疗时机,不过视情况而定也许会很危险。」



「会长!这不是鹰栖学姐的错」



学生会长略带斥责的口吻,让护认真地发出抗议。但是学生会长依然定睛看着绚子,她也没有反驳。



「没关系。是我太愚蠢了。我真是个大笨蛋,居然被那种小角色偷袭,真是大笨蛋真是大笨蛋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护闭上嘴巴。



绚子的眼神正闪闪发光地燃烧着。



她的肩膀在颤抖,脸上的笑容极为可怕。



绚子怒火冲天。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我要把那家伙狠狠干掉!」



学生会长戏弄似地接下去:



「『魔女贝雅特丽齐』鹰栖绚子人生第一次的失败吗。就连与那个『普鲁士魔王』决斗都没输掉的你,居然会败给区区一个人类,真不敢相信啊。」



「别管我了这么说来,学生会长已经从护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菊川现在人在哪里?」



护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谈过了。菊川先生说要去煮点热汤,刚刚」



仿佛在意学生会长的目光,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涂鸦的绚子朝他瞥了一眼,然后面对面注视着护。



她强而有力的眼神,就和护那时在樱花树下看到的一样,是使得她的美貌更加鲜明的意志之光绚子暂时闭上嘴巴,坦率地低头道歉。



「喔~」学生会长喃喃出声。



「鹰鹰栖学姐!」护吓了一跳,试着制止绚子。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你可以告诉我,在我昏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没有头绪。」



在学生会长身旁,绚子交叠双脚坐在被钉进床铺里挣扎的汐音身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摇摇头。



「三年前被我所杀的朋友的仇就算他这么说,我也不记得自己有杀过人。就连海上通路防卫战那时也是,我也有注意不要造成死者。反倒是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呢。」



「很意外吧?」被学生会长这么一说,盘腿坐在地上的护马上断然回答「没这回事」,「鹰栖学姐不会作出那种过分的事。」



「咦」正要对学生会长回嘴的绚子看着护僵住了,她害羞地抓抓脸颊。学生会长发出轻笑,绚子就像要结束这个窘境似地清了清喉咙,在恢复镇静之后开口:



「护,那家伙是日本人吗?」



「不清楚应该是。」



护没有自信。那时候他拼命想着要逃,也只有看到那个人浑身着火的模样。护回溯起不可靠的记忆,拼命要回想起来。



「他的发音听起来也不会怪怪的我想是吧。」



「根据你所说的,他不是间谍组织的成员。而是对我心怀怨恨的个人吧。老实说,与其说我没有头绪,不如说是因为线索太多才搞不清楚的。」



「总之,就先从想得到的部分试着锁定吧。」



学生会长拿出马克笔,拿汐音在自己脚下不时晃动的腿当笔记下:「个人行动。大概是日本人。」



护非常拘谨地举起手。



「那个,我想,做到这种地步,副会长不是太可怜」



「没关系。有错的人是自己不能动的汐音。」



学生会长把马克笔笔尾顶在自己下巴上,以一副毫不在意汐音的模样说:



「虽说是个人,那个人也持有能够全自动射击的来福枪吧?既然知道枪的种类,不能大概限定出范围吗?」



「不行。能从某种管道获得使用M193子弹的来福枪,又对我怀恨在心的人,大概有将近一百人吧。」



「是吗。」



学生会长在汐音的腿上写下「候补对象一百人,无法特定。你的发型好怪。」



绚子用一只手压住在床上乱动的汐音。「对不起,没办法救你。」护抱着复杂的思绪看向汐音,在心中认真地道过歉后,重新转向绚子他们。



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那个男人,狠狠揍他一顿,不然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对方说出『杀害』这样的话,这该说是一种措词吗他指的会不会不是直接杀死的意思,而是那种有一半是反过来迁怒的类型?」



「嗯?你说什么,护?」



「比如说他的朋友被鹰栖学姐逮捕之后交给警察,后来死在牢里,他就认定这是鹰栖学姐的错我觉得那个人给我这种印象。」



「啊,你说得对,或许是这样吧。常有这种反过来迁怒的人,这很有可能。」



过了一会儿,某种啜泣声开始传来。护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声音来自埋住汐音的床铺。



像是「求求你,对不起,绚子,让我从这里出去」、「太残暴了,哥哥你总是这样欺负我」之类悲壮的哭泣声传了出来,然而绚子与学生会长都装作没听到。



一脸为难的护半是笑着指向床铺。



「那个,副会长她好像在床上哭泣耶」



「那种在别人脸上涂鸦的家伙,就让她哭吧。」



「哭泣的小孩会变得很坚强喔,护。狮子会把自己的小孩推落山谷对吧?我想啊,狮子大概得到育儿精神官能症了?」



绚子下了床,走向房间里附设的小冰箱,拿出两瓶柳橙汁。她自己打开一瓶,又喊声「拿去吧,护」,把果汁丢过去给他。



「说到底,袭击我的人到底是谁也不重要。只要逮到人痛揍他就够了。让他知道,真的惹火我会有什么结果问题是」



绚子话说到一半,无视于抱怨「我的果汁呢?」的学生会长,对护开口:



「护,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咦啊那个」



正要拉开拉环时突然被这么一问,护显得惊慌失措,但还是设法回想起他和绚子在计程车上的对话。护既不想相信,也不愿意说出口,却依然以沉重的声调说:



「是学生会里有人出卖鹰栖学姐吗?」



「真可惜啊。正确来说,是学生会里有人被利用了。」



因为绚子没有给他果汁,学生会长一边自己走向冰箱,一边温和地订正。



「世界最强比亚特利斯操纵者绚子设置的陷阱,全部都被入侵者解除了。再加上小偷又越过寻常的警备,只利用学生会负责警备的路线入侵。虽然很遗憾,不过会考虑到是学生会里有人偷走了『灵魂之火』是很自然的,但是」



「就像你说的一样,护。」



绚子砰咚一声又在被钉住的汐音身上坐下,把话接着说下去。啜泣声开始变大,但绚子砰砰拍着床铺要她安静。



「学生会里虽然都是些笨蛋,不过可没有会出卖同伴的卑鄙小人。」



只是护偶然看向那边,注意到当绚子说出「同伴」两字时学生会长的表情变化。学生会长瞪大了眼睛。他察觉到护投射过来的视线,露出些许微笑动了动嘴唇。



谢谢你,都是托你的福他仿佛在无声地这么说,但护不确定那是真的还是错觉。



学生会长以若无其事的语气继续说着。



「现在想想,我猜得出入侵者是谁。从控制比亚特利斯的技巧,与藉由学生会得知陷阱配置这几点来看,即使知道『灵魂之火』是绚子的作品,我认为她大概连想都没想过,袭击者的目的是要绚子的命吧。她只是被利用来取得『灵魂之火』,以及把仓库内的比亚特利斯浓度降到零点而已。」



「是她吗?」



嗯,学生会长只应了一声,没有说出名字。



护思索着。要是像学生会长说的一样,如果那个人只是因为某些理由而遭到利用的话在意起这一点,他担心地问:



「那个,鹰栖学姐,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那个人呢?」



「好难回答的问题。」绚子说。



「我想只要逼问她,应该能轻易取得自白,不过不管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对入侵研究室的小偷不加追究。虽然这么说,但是交给学校方面处罚,那是必然会遭退学的。」



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学生会长补充地说。退学的意义在东比大附属高中内是很严重的。



为了断绝与比亚特利斯之间的感应,退学者好像必须在脑部施加「封印」,身为国民的几项权利也会遭到剥夺,并得在监视之下生活。



也许是察觉护的不安,会长开朗地说:



「算啰,到时候再考虑这些吧。只要在星期一采取个什么行动就可以了,用适当的处罚来促使她反省吧。」



「在星期一才动手没关系吗?她应该知道袭击我的人是谁,只要明白犯人的身份,就算处在比亚特利斯网络之外也能追踪,也是有点帮助的。」



绚子不满地说,但学生会长摇摇头。



「这也没办法。她说星期六日全家要去旅游,现在不在这里呢。」



「的确,这样就联络不上了。」



绚子干脆地放弃了。



「这这么轻易放弃了没关系吗?」



护吃惊地问,他们两个一起点点头。



「因为这只不过是能知道犯人的资料,调查会轻松一点的程度而已。」



「就算没有取得她的证词,我也会马上抓到袭击我的笨蛋啦!」



绚子与学生会长两个人都一派轻松的样子。绚子的眼中带着『不可能找不到犯人』的自信,而学生会长的眼里则是『相信绚子不可能找不到的犯人』的确信。『相信』也是操纵比亚特利斯的必要因素吧。护如此心想,如同要触摸在自己心中对绚子萌生的信赖般,摸摸自己的左胸口,轻轻微笑。



他迷惘着不知道该不该问,最后直接地开口:



「那个遭到利用的学生会成员,到底是谁?」



「如果搞错就对她太过意不去了,暂时别说吧。到了星期一就会真相大白。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自己思考看看吧,护。就算明白了,也不要说出口。我会在星期一的学生会上弄清一切,在那之前都先别说。」



会长拔出被钉在床铺里的汐音。她早在不知不觉间呼呼大睡起来。护带着微妙的心情俯望汐音。学生会长用手在学生会长的眼角画个爱心符号,汐音赫然睁开眼睛,她整理好乱掉的头发,擦去嘴边滴下的口水,一边优雅地说了声「再见」露出微笑,一边被学生会长拖走了。



护知道会长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顾虑他们两人。



「护。」在两人独处之后泛起的尴尬紧张感中,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绚子。



「对不起。」



那是护至今不曾听过的沉静声音。



护吃惊地看过去,但伸长了脚坐在那里的绚子却不肯与他目光相对。



「要你这样陪着我,又害得你受重伤。我真不敢相信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护皱起眉毛摇摇头。他刚刚在学生会长面前也已经说过好几次,这次的事件绝对不是绚子的错。



「所以说,是我不好啊。我任性地说要跟着你去,再加上还帮不上忙,完全变成你的累赘了因为这样,还害得鹰栖学姐遭遇危险,该道歉的人是我。」



「不对,护没有错。因为那时候,我希望护能跟来,你说想要了解我的时候,我好高兴,但是就算你没这么说,我也打算带你一起去的。」



「可是,我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决定跟着鹰栖学姐的。而且要说谁错得最多,那么一定是那个偷走『灵魂之火』的男人」



「我说的不是这种问题!」



绚子的呐喊,是压抑的感情爆发了。



「我对自己很有自信,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遇到什么样的袭击,对方是什么人,我都能轻易地击退他们。至今以来也都是那样没错。过去我就算和别人在一起时遇到袭击,结果也都没事。就连今天也是,我一点都没想到可能会让护遭遇危险。可是」



「鹰栖学姐」



「却只有今天不一样。在护快被波及的时候,我什么都搞不清楚了。就连受到狙击要怎么应对,我都混乱得不知该怎么做我明明得保护你的。」



护感到坐如针毡,为了丢弃果汁罐走向垃圾筒。他想要告诉她「没这回事」,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说才好。护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绚子的自尊心。



不知道怎么办,让他既着急又不甘心。



「我明明应该要保护你的。」



护感觉到绚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明明这样对你说过的。我明明是打算让你看看我有多强,看看我有多帅气的。」



难道她在哭吗?想到这里,护正要慌忙回过头时



他从背后被绚子紧紧拥住。



「我明明应该要保护你的!我居然中了那种无聊的陷阱!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你让你看到我出丑的样子!」



她的呐喊中带着悔恨与愤怒,还藏有一丝的胆怯。



那确实是从绚子唇中吐出的话语,确实是属于绚子的体温。从背后环住他的手臂,让护的心跳加快。



护伸出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臂,碰触绚子环在他腹部上的手。



「对不起。」



「为什么你要道歉?」



「不,果然还是我该负的责任比较大。谢谢你可是」



绚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护使劲紧紧握住她的手。



「你不必那么担心,我也非常清楚鹰栖学姐是很帅气的。我已经明白,鹰栖学姐有多么地强悍,多么地美丽。」



绚子从背后拥抱住他的手臂猛然加重力道,接着放开了。



护做个深呼吸回过头。绚子虽然没有在哭,但刚刚说不定很想哭泣吧?她的眼睛有点充血,茫然地回望着护。



护尽情露出开朗的微笑。



「所以,请别太在意这种事了。如果是鹰栖学姐,那要报仇也是轻而易举吧?比起这个,我在想着要怎样才不会给鹰栖学姐添麻烦,这还困难得多了。」



「护」



「或许我还会再拖累你、给你添麻烦。」护心想着。他已经受够了那种悲惨的回忆。所以,自己必须变强才行。「我会努力不要变成那样的。我们两个人一起,把那种家伙打飞吧!」



绚子沉默地注视着护,最后,她的嘴唇缓缓拉成笑容的形状。



「嗯。那种胆敢袭击我、不知自己几两重的笨蛋,我可要好好欺负个够。」



护感觉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绚子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们彼此对望。即使什么也没说,这一段时光,正因为没有语言才令人感觉愉悦。因为房间内的咕咕钟指向了五点,他们不知由谁先回过神来。



绚子红着脸迅速退开,为了隐藏害羞,她边在床上轻轻跳跃边开口:



「护,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刚刚说的什么?」



「就是你带着我逃走时的事。说你成功控制了比亚特利斯。」



「嗯」



护感到有一点自豪。就连他自己到现在也都还不敢相信,但是能引发奇迹的力量回应了他的呼唤。想到自己也许朝「那个人」靠近了一步,他就开心得想跳起来。



「是真的。我只是照着鹰栖学姐教我的方法去做这都是托鹰栖学姐的福。还有运气不错吧。」



「运气是无法驱动比亚特利斯的。能够让比亚特利斯引发奇迹的,只有拥有才能的人经过砥砺的意志。比亚特利斯可不会一时兴起回应别人。」



绚子停止弹跳,双手交叉在胸前如此断言。



「护,你真的拥有才能。在几天之内就能够办到这种事,你的才能大概还在学生会长与汐音之上。我好惊讶。」



「是吗?真的吗?」



能够被「魔女贝雅特丽齐」这么说,护高兴得想要欢喜乱跳。



绚子害臊地回答:



「这是我有生以来地次被别人保护。感觉有一点像个公主呢。护,你干脆就拼死训练和用功,变成全世界在我之下第二强的人吧!」



「在鹰栖学姐之下吗那不就是全世界第二强吗?」



「嗯。当然,因为我也不喜欢输,没有叫你变得比我更强。以后我也会教你的。你要再变强,强到等我又像这次一样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闪失时」绚子害羞地说:「可以保护我。」



如果可以办到的话,那不知道有多好护心中想着。



护在心里对自己一直憧憬的「那个人」轻声地说你是让我一直想得到那种力量的人。可是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同样憧憬的对象。她和你一样帅气,和你一样强悍,和你一样相信比亚特利斯引发的奇迹。



护不再感觉到任何迷惘。



他要和绚子一起找出是谁袭击他们的,逮捕犯人、让他反省到哭出来的地步。等事情结束,到时候



就来整理自己的心情吧,护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