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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阶梯上的哲学者们』(2 / 2)




即使她不是赫莱森——」



「即使不是?」



「虽然是什么都不会的我,不过能不能跟我在一起呢,啥的」



是吗,酒井如此说道。像要突出烟草的烟那样叹了口气,是吗,又说了一次,



「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



「大概一周前吧。——在十年前的这个时候,赫莱森不在了,这么想着,就自然地,做了这个决定哦。不满足于只是在那里。所以决定告白了。虽然可能只是单方面的告白,不过——」



「不过?」



「明天就刚好十年,以此为分界线,我,已经不会再用赫莱森来逃避了」



恩,地点着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吧?所以,如果告白顺利,而且她希望的话,我想跟她一起去调查。虽然可能会因此发生很多事,不过我已经不会再用赫莱森来逃避了,所以,——没问题哦」



是吗,酒井垂下了视线。可以说是在苦笑的表情。他用揣在怀里的两手摸着下颚,



「十年,过的真快啊。我到这里后不久就发生的呢,那个事故」



是呢,这样点着头的,是喜美。她“呼”地喘了口气,



「不过真是笨蛋呢愚弟。在信上,写上刚才的想法就好了哦。嘛啊,稍微有点唠叨了,我觉得写得简洁点比较好。而・且」



「而且?」



啊啊,喜美点着头。



「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哦。——因为难度高而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告白那回事」



「难度高?」



皱起眉头的,是酒井旁边听着对话的弥托黛拉。



弥托黛拉轻轻地挽起手发出了疑问,细长的眼睛看着喜美。



「总长还有什么问题嘛? 嘛啊,总是问题儿童一个嘛,这次是什么?」



「啊啊,我就简单地说吧」



喜美这么说着。



「弥托黛拉。——现在,对于托利碰上的困难,弥托黛拉是个适格者。」







对于喜美的话, 弥托黛拉轻轻地报以疑问。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着,在心里更进一步地觉得,



……又想出什么奇怪的点子了。



内心点着头, 弥托黛拉交互地看着坐着的托利与喜美。



「虽然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困难还有适格者什么的,还真是夸张呢」



「夸张? 真是笨蛋呢弥托黛拉 ,——这对我家的愚弟来说是人生头等的大事哦?无论怎说,都是关系到明天告白的重大案件了」



被宣告的台词,让弥托黛拉的眉毛动起来。



「关系到总长明天告白的事情?」



问了后,对方“啊啊是的”,这样点着头, 弥托黛拉用手撑着一边脸。



……告白,



对自己这群人来说,这样的事件是多么重要的,自己非常了解。小说与漫画,舞台与神肖演剧也经常以此为主题。不过,



「……嘛啊,对于担任松平家分家的骑士,弥托黛拉应该不是很了解的吧?」



被说了,弥托黛拉心中稍稍升起了些许不爽的感觉。



……确实我是为了接受水户松平的暂定袭名而被派遣的骑士。



「作为从六护式法兰西于极东地方得到封地的当家,结婚确实是取决于国家与父母。而且因为圣谱的历史再现的决定,对于自由恋爱的告白一类庶民的风俗确是无缘的」



不过,弥托黛拉说了。



「对我来说,总有一天会成为背负极东一部分任务的人,——也并不是不能理解庶民的风俗习惯的哦?」



「既然这样——」



啊啊,弥托黛拉说着。用右手轻轻敲着挺起的胸部,



「没有不能解决庶民的困难的骑士。本人,纳特・弥托黛拉,无论多么困难都会为了解决而尽力。



那么,总长,你有什么期望?」



问了后,托利看向这边。不过,他一边站起来,一边挽起手倾着脖子,



「唔—恩……,不知该怎么说,有点难以启齿哦?」



「真是不干不脆的男人呢。我会帮忙的所以请堂堂正正地说出来」



「不,明确说出来的话肯定会生气。堂堂正正地说出来的话,——我会被干掉吧」



哈? 往前倾斜着脖子发出疑问的弥托黛拉,看了下周边。阶梯上,所在的各人,除了喜美外大家都对刚刚的发言点着头。



……这是……。



有不好的预感呢,弥托黛拉在心里暗暗想着。不管怎样他的不正经也不是第一天了。



前几天也是,与弥托黛拉家的交易对象的美食家来客在多摩的西餐厅聚餐的时候,托利与喜美与他们一群人如雪崩般涌入造成了很糟糕的后果。



明明想把他们都赶出去,来客方面却错误地展示了宽容的一面。让他们坐在一起更是失误。



因为知道对方是美食家的托利带着一半兴趣叫了啤酒,



「大叔! 大叔! 无论什么料理都很美味是真的!?」



「哈,哈哈哈,无论是什么料理,寻找其中的优点都是很有趣的这点是不变的哦年轻人」



「哈!? 真的哦!? 那么厨师! 让这个美食家吃大便! 现在全身都是干劲哦!」



虽然站在旁边的专属厨师青着脸用两手捧着空的碗跟筷子,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管怎么说就结论而言,美食家全裸着一边哭一边跑回去了,自己则失去了一位顾客。



……重新考虑一次的话这可是荒唐透顶的营业妨碍……!



虽然那个时候可是相当的生气,不过这次这份怒气却先由对方预告了。



虽然并非什么因果关系,不过,



「Jud.——那么为了安全先验证下吧。你究竟对我有什么期望?」



「那个啊……」



正面站着的托利,稍为逸开了视线骚着头。之后他又说道,



「稍微,想进行下练习什么的,所以想要练习的对象」



那句话,让旁边的酒井往前倾了下脖子。



「要说练习的话,也就是说,告白的练习吧? 那还真是……」



乱来,被酒井如此斜视着。似乎想说“能不能做到呢”。



不过,正因为如此,弥托黛拉这样想着。



……也,也不算是什么乱来的事情哦?



告白,对这种事情有兴趣。所以她清了清嗓子,夸张地耸着肩,



「总长? ……也就是说,想让我代替成为告白的对象吧?」



喘了口气。弥托黛拉用手叉着腰,偷偷看着他的脸,



「……确实,那种事情,以作为一名女性的尊严来考虑的话生气也是当然的。



虽然价值比不上直接向对方告白,不过因为比较相似所以想利用这一点呢」



「恩,因为究竟有没有价值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想借这次练习搞明白点呐」



「Jud.,嘛啊,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我也欠你一份人情……」



弥托黛拉点着头。严肃了下表情,挺起胸,



「那就这样吧。本小姐纳特・弥托黛拉为了帮你进行练习——」



弥托黛拉想着。这种场合,要怎么接着说下去呢。



……为了帮助练习……?



确实,在最近开始流行的柔道格斗技上,实力较强的人因实力较弱的人的请求而答应进行练习的场合,应该有某种表现。所以弥托黛拉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胸部,说出了那句话。



「啊啊,我,——把胸部借给你吧」(译注:相扑术语,指的是上位的力士当下位的力士的练习对象)



说出来的瞬间。大家的喊声把弥托黛拉包围了。



「有没搞错……!?」



哎哎!?惊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弥托黛拉则是,



……哈?



以视线来回扫射周边,发现不只是托利与喜美,阶梯上的众人,不知为何在三十米外窥视着的大家都把声音和视线传到这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大家响起的惊叹的呻吟里也感觉到了称赞之色。不过,



……是,是值得引起这种骚动的事情吗?



稍微有点狼狈的弥托黛拉像要进行确认似的,向着低声说话的托利他们,



「那,那个,我,虽然是说了为了总长的告白的练习而把胸部借出……」



说完,大家又开始了窃窃私语。“是认真的”,除了这些声音外,



[说了第二次了! 说了第二次了哦!」



「好强大,骑士果然很达观啊……」



「确实在立场上还是硬度上都是人类的盾牌……」



虽然只有最后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之,理解了这是一件大事。



……嘛,嘛啊,大家似乎都很期待我。



如果在现在的阶段拒绝协力的话,就会失去大家的支持了吧。在狭小的武藏上,作为得到数个街道为领地的骑士,这种展开还是能避开则避开的。



旁边,同样不知道什么意思的酒井,惊讶于附近大家的反应,



「嘛,加油吧。……我,现在就要去三河了」



啊地察觉到的大家 打完招呼与施礼后,酒井去了。他在走下阶梯的时候,



「等会要与正纯合流,有什么要说的吗?」



「晚上八点这里会很热闹的,能问问她来不来么?」



Jud.Jud.地,酒井轻轻地举起手,嘴角带笑地走了。



然后弥托黛拉看到了。正面,托利以认真的表情看着自己,



「好的,那么纳特,来试下吧。——老老实实地不要动哦?还有,不要揍我哦?」



对于托利的问题,弥托黛拉首先调整了下自己的气息。如此之后冷静下来,轻轻往上撩了下前发,调整好姿势,



「虽然派遣骑士被允许持有大型武器,不过那是守护人民的东西。赌上人狼家系的荣耀,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啦。……再说了,告白的练习有什么危险要素吗?」



「那么,我不客气了」



伴随着言语,弥托黛拉的胸部获得了触感,



……哎?



一看之下,在制服的胸部上,托利两手的五指浅浅地埋了进去。







无法理解自己的现状,弥托黛拉浅浅地吸了口气,



「……那,那个」



「等等,纳特,请安静下来。现在,正在确认中」



比起这句话,更因为现在的进行状况而困惑,弥托黛拉失去了言语。



……那个,这是——……。



就在思考的途中,脸上连续不断地积累着热量。考虑着脸为什么会变红,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怎样呢」



托利放低了身体。茶发的头部靠近了胸口,



「恩」



耳朵靠在了胸部上。稍微传过来的味道是头发的香气。弥托黛拉注意到他跟姐姐用的是同个牌子的洗发水。不过之后她又察觉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而无意识地叫起来。



……虽,虽然如此,那个,这个状态究竟是……。



眼下,胸部被耳朵靠着,被揉着。事实就是如此。不过,告白的练习与眼前发生的事情联系不上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法语来说的话就是Quoi。(译注:法语疑问代词的重读形式)



说不定,至今为止自己的对应出了什么差错吗。



不明白。要怎么做才好。现在,虽然无意识地叫起来的最佳处理方式是用拳头扑杀眼前的笨蛋。



到底在大白天的处刑不太好吧。要做的话最好是晚上。



可是,要说除此以外的对应方法,在这种时候,自己要怎么办才好。



……那,那个……。



就那样过了数秒钟,大家无眼睇,继续着沉默,



「……是这么回事吗」



托利的手与耳朵离开自己的胸部。



像在配合那个动作一样,大家前倾着身体对托利投以注目。



「……感觉如何托利!?」



啊啊,点着头的托利,向大家竖起大拇指,



「no bra」



哦哦,大家吵嚷着,个人情报的暴露也该有个分寸吧。



不过托利动了。他想大家回以点头,然后朝向这边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谢谢了哦弥托黛拉! 托了你的福,我的寻找真我之旅的其中一个任务结束了哦!」



竖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我,——没问题了!」



「糟糕透顶了这个笨蛋啊——!!」



与叫声同时身体的咒缚解开来的弥托黛拉,以右手的一拳把托利揍往栏杆飞去。



旋转着飞出去的托利的身体,没有因栏杆的阻止而停下,



伴随着破碎音,栏杆被撞折,托利的身体与栏杆一起往校庭以余力飞了过去。



弥托黛拉把视线朝向哇啊,地四散逃开的校庭里的学生们,喘了口气。



「真是从过去开始就是个笨蛋呢! 给我庆幸并非被武装状态打中吧!真是的……」



用手指轻轻擦去眼角浮现的泪水后,弥托黛拉竖起眉头,



「明天,就给我被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