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无尽场的忠告者』(2 / 2)
「那是可以填上的东西吗!?是那样的吗?智!难道说有这样的术式吗?」
浅间塞住双耳视线偏移,那种术式应该是没有的。
不过,喜美把视线投向片桐。然后,
「那么,对于不成器的你,我就这么说」
喜美眼神微闭,抱起胸部说着。
「答案,应该已经能(•)看(•)到(•)了(•)吧?你到底差在哪个地方?」
●
片桐,因为武藏舞娘的话,身体发颤。
那是寒颤。
但是,不是恐惧。因为看到了超然的,超脱想象的东西而产生的,
……威压……
•剑 :『喂,片桐君!没事吧!?一副如果是狗就已经吓尿了的反应啊!是不是被掠走了些什么东西啊!?』
•□□凸:『把我的人权还给我——!!』
然而,威压之后必然伴有的,茫然的心情浸染全身。
……被摆了一套……!
片桐明白自己所拥有的最大武器被封印住了。
“答案应该已经能看到了吧?”,仅仅这一句话,
……身为不成熟、不成器之人的,“不知”与“请教”被封住了。
●
片桐思考着。不管采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解决目的,交涉就是胜利。
所以,只要以不成熟,不成器为理由,最坏的情况,也只要低下头就能步上解决之道。
那是,片桐打算作为最终手段采取的战术。
……自己已经做出了觉悟,不惜到时候为自己的不成熟致歉……。
但是,对方承认了这边的不成熟,却不承认把不成熟作为借口的战术。
肯定,在把自己叫做“不成器的孩子”的时候,自己的战术就已经被对方摸清了。她早已知道自己设计,想要以自己的不成熟和不成器作为最终解决手段。
被封住了。
不成熟已经不能当做武器了。而且,
•黑 竹:『但是,这个,从形式上,是片桐君被对方保护了啊』
说的没错。
要说为什么,既然自己还没宣言不成熟,那自己就还处在并非不成熟的状态。
也就是说,自己还不是“不成器的人”。
对方是不是冲这点来的就不知道了。
•剑 :『但,但是,这也可以看做是,对面为了不让片桐君逆转,事先打出了预防针不是吗?』
•黑 竹:『——那个对手,看起来是会这样做的人吗?』
的确。而且对方带着好似仍在望向这边的微笑,确实说了这话,
……说,真是太好了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信对方就是这么说的。
但是,这句话的意义十分重大。毕竟,如果照刚才那样继续下去,主张自己的不成熟,也会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至此,自己,马后炮地想到。
……把不成熟当做武器,果然太卑鄙了呢。是的吧。
●
•贤姐样:『呼呼,未熟者怎么想?好那边那个眼镜!』
•眼 镜:『不是我吧?——那么,就来听听回答吧』
•未熟者:『呼,自己的不成熟,基本上是,自己行动起来的原因呢。因为自身还不成熟,所以必须这么做,之类的,在这种情况下说的。而且还是,只有在不熟悉现场的时候才能说,我是这样想的。但是——』
•眼 镜:『这里就别卖关子了』
•未熟者:『唔……!』
•眼 镜:『唔……!这种表现,算什么啊?有意思吗?』
•未熟者:『你、你是无法领会这种愉悦的!』
•眼 镜:『你就这样把自己局限起来好了。还有,我觉得直白地说“笑点”也没关系的哦?说什么愉悦,感觉意思有点奇怪』
•未熟者:『混、混蛋……!这个,总之我的意思是』
•眼 镜:『意思就是,因为尚不成熟而去请教,这本应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向他人求教知识、修行、经验时候说的话。但是刚才他仅仅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仅为了解决当下的燃眉之急,就打算声称不成熟。
——那不是不成熟。而是因为未成熟造成的,鼠目寸光』
•劳动者:『你们关系真好呢』
•眼 睛:『……多谢』
•未熟者:『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
●
片桐,深呼吸了一下。
这样令自己的心冷静下来,忽而,想到了某些事情。
……那个舞娘……。
总觉得和刚才的巫女莫名地像呢。
是气质吗。外表吗。巨乳吗。不,
……不是那些。
是对于自己都抱有同样的兴趣这一点。
自己和刚才的巫女的立场,现在,在面对这位舞娘的时候,截然相反。
刚才,对于没能把自己的状况讲明白的自己,巫女始终保持聆听,不断鹦鹉学舌般地提问进行鼓励和确认。
就因为那样,自己,得以说出了自身的事情。
然后,刚才,隐藏自我提出问题的武藏舞娘,也就是说,
……和刚才的自己一样。
自己没有注意到一点,仅仅是觉得对手很危险,就想要逃跑。于是,
……被完全看破,斩断了这边宣言不成熟的退路。
这即是说对方预估出了这边要说的话,进行了理解。
所以,刚才自己从对手身上感觉到了威压。那也就是说,
「————」
失败了。
这场交涉,失败了。
在交涉当中,束手无措,用尽全力找到的手段还被对方看穿堵了回来。
而且在此之上,这个失败,还挽救了自己。要说为什么,对于这边咄咄相逼,对方明明可以拒绝,却反而送来了最大的提示。
提示。那是,
「答案,对我而言已经能看到了吧?」
对方说了。“答案应该已经能看到了”。
那句话并不单单意味着击溃了这边的不成熟宣言。
自己已经看到答案了。
啊啊,片桐想道。自己被拒绝发言,却被拯救了。
……这就相当于是败北了呢。
但是,片桐在想。应该还能挽回。还有,对于这次自己转变的契机,刚才那位为自己的心境变化给了一个开始的巫女,
……下次对话的时候,我能问问那个人的事情吗。
问了又怎么样,内心想着。或许这只是因为对方认可了自己,听了自己的话,所以下次,想要自己争取到对方的认可。
不过,现在的自己,和刚才的自己不一样。并而,自己改变对交涉的看法的契机也是从巫女那里得到的。
特意将,自己已经成长了,这种事情说给她听也没意义。现在,只要一说话,她应该就会了解到自己已经不同先前了吧。
片桐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把这个交涉从失败中挽回,
为此,片桐想到了。
「……已经,看到的东西」
●
赫莱森,听着片桐的低语抱着箱子,说到:“那么,”
「赫莱森,其实已经给出了十分重要的提示了。对方,是否察觉到了呢。——解答,在节目过后揭晓」
手指向表示框后,全裸说道。
「节目过后不行的吧?」
「呵呵,终于沦落到吐槽役了吗,托利大人」
「刚才那是在挖坑吗!?是故意的吗!?」
「——呼」
赫莱森半眯着眼,无谓地耸耸肩,视线投向片桐。
「好了,你要怎么办呢」
越过喜美的肩头,能够看到话锋所指的片桐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哪里“不好”。那是——』
片桐这么说道。
『——是“检查”这个说法吧』
●
片桐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呼吸。
……说“检查”是不行的。
武藏那边告知“为了修学旅行做的检查”的时候,自己有件事没有说。
「对。那是什么检查,我没有问出来
——这样的话,被说成是理由不清不楚的找茬也无可反驳。会被认为是在用“检查”这个词来含糊其辞」
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那个时候,也可以说是,感受到了作为交涉者的体面。特别是自己可是作为羽柴的代理出任。想要保持一个清爽的形象。
但是,并不该是这样,片桐想道。
刚才和巫女聊天,不就明白了吗。自己的“男子气概”,并非强求而得,也不是逞强而得,
……而是要作为一个男子,做现在的力所能及。
羽柴的代理交涉官。那是,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为人之所不齿。
所以,片桐说了出来。
武藏的公主抱着的箱子。那是,
「武藏是为了修学旅行而进行了粪便检查了吧!?那个回收箱里写着BIGBEN之类的文字就是证据!——那么,武藏就应该去修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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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美双手抱胸,张开微笑着的嘴唇。
「终于说出这个词了呢!?没错就是粪便检查哦!?从早上开始一直努力拉出来,对着试管拉出来了哦——!?」
『对着试管!?』
•浅 间:『喜美!喜美!那边要真的信了呀!别扯谎了好不好!』
看向赫莱森那边,正竖着两个大拇指。好像允许继续。
“诶—?”,喜美抱住了因惊愕而发出怪声的浅间和铃。
「大家,都拉出来了吧……?是吧?铃?」
「诶?啊、嗯,嗯?浅间也,是的,吧?」
「啊——!够了,拉出来了啦拉出来了!四月份的时候也做过一次的啊!?」
弥托姿黛拉在一边颇有感受地点着头。
「四月的时候,是啊,那时候……」
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吗。总之,喜美把视线投向了片桐。
「羽柴也好,你也好,十本抢也好,当然,也有在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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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一咽唾沫。
……居然问到自己头上来了啊……!
•剑 :『片桐君!片桐君!不可以受她挑衅啊!』
•AnG:『不如说,大家都公开不就好了。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巨 正:『那个?请,请等一下。这个,那个』
意见并没有统一。但是,若是做出否定自己刚才的谴责就会失去效力。
既然如此,片桐想道。
「我拉出来了!其他人的话因为是机密情报任你想象!但是,肯定并没有违反规定!」
●
浅间向着背对这边花枝乱颤地喜美喊叫着。
「喜美!我们的情况也机密起来不就好吗!」
「不如说被小铃铃问了声就自爆的不就是浅间亲吗?」
赫莱森举起了右手的手指示意着这边,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是,喜美面向表示框,这么说道。同时抹着眼角的眼泪。
「那么,我问个事?」
舞娘微笑着,阐述道。
「我们这边有着作为秘密武器的阿黛尔呢?这之前的检查出现了超越人类范畴的结果,所以要重新检查了哦!?这种情况,大家还能一起去修学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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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反射性地叫了出来。
「你说的粪便检查的重新检查,并不是所有人的重新检查!是个人的重新检查!」
这是已经知道的情报。
「请不要偷换概念!既然不是所有人重新检查的话,武藏是可以去修学旅行的!」
那么,舞蹈少女说着停止了微笑。
『羽柴的意思是,让阿黛尔别去修学旅行了?』
……糟了!
片桐全身一颤。又一次被事先看穿了。
……是的。
即使有人需要重新检查,赶不上期限,修学旅行也是可以开始的。这种情况的话,就要把需要重新检查的人留在本地,其他的人一起去修学旅行。
这件事,无可奈何。
这边,接下来正打算这么说明。
但是,武藏的舞娘,把互相的试探完全无视,直接指出了我方的意图。而且,她的话外之意应该是,
『……你,是羽柴的代理吧?』
「————」
糟糕,片桐想到。现在,对方要把这边扯进感情论中去。
……说居然不能等需要重新检查的人重新检查完,羽柴真过分……。
不能被套路了。
再说,对方的理论在基础上就有着漏洞。那就是,
「在重新检查之间,是否进行修学旅行是你们决定的!并不是应当由我们决定的事情!」
「真是傻呢你!」
舞蹈少女的笑意更浓了。
「你们和我们,现在是敌人吧?我们在暑假之前无法结束修学旅行的话,就没办法把你们逼到绝路了。所以暑假之前进行修学旅行是必定的。
——但是如果要进行再检查,就不能那样了。」
「那么——」
正当片桐要说出“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这个瞬间,
•黑 竹:『等等比较好哦。片桐君,可以的话,最好赶紧岔开这个话题哦』
•□□凸:『竹中前辈……!?为什么!?』
•巨 正:『现在,我们和毛利、六护式法兰西、关东势力和奥州势力也是敌对状态。
是吧?竹中前辈』
•黑 竹:『Tes.没错』
“听好?”只听竹中这么说道。
•黑 竹:『现在,武藏的那个人,撒了一把很大的火种。——她们是想说,羽柴,根据不同的情况,在国家的动作上,或许不会因为学生中的个人,予以酌情处理哦,
这意思明白吗?——现在,我们全力进攻毛利,很多方面都是强行实施的,对于同盟国和中立国,也是通过交涉让他们暂时不要与自己敌对,而勉强维持的……』
•□□凸:『……你是说,出于这个内情,武藏在这里埋下了邀请他们的种子?暗示和羽柴结盟并不可能得到酌情理解,所以还不如跟着武藏……?』
•巨 正:「贬低羽柴大人和我们的形象,这层意思也很大吧,毕竟武藏那边看起来像是受害者」
当然了,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受害者。但是,
……所谓的形象,可不是只靠事实就能决定的……!
●
•贫从士:『等,等等怎么回事!?在下,完全就是受害者啊!?这是要在全国范围表露自己要重新检查粪便啊,快想想办法啊!』
•俺 :『你吃了什么东西啊,阿黛尔』
•贫从士:『没,没什么啊,就是普通的配给食物啊!?和大家一样的!但是,因为和对面的狗玩过,可能有毛发之类的东西进到做容器里面去了』
•赫莱子:『不管怎么说阿黛尔大人成为推动世界的关键之一了,哪怕是无职位的人也不可小看啊』
•浅 间:『喜美……?之后,会好好教训你的哦?托利君也一样,请做好觉悟?——都不要塞住耳朵』
●
片桐想到了。敌人现在,似乎正在降低自己的形象。但是,
……要酌情处理,让武藏的从士无需重新检查是不可能的。
万一这样做的话,在谈武藏的修学旅行以前,学生的本分就已经没能尽到了。
但是,如果不考虑酌情,羽柴的形象,就会从“刚正不阿”变得“令人寒心”。
当然,想要一举两得是不可能的。可是,
•□□凸:『没关系的。——我们选择不酌情的那边』
•剑 :『……没关系吗?那个,故意踩陷阱的选择』
片桐说没关系。因为,
•□□凸:『听好。那个武藏的舞娘说过,我们是敌人。那个几乎就是说,我们之间没必要酌什么情。既然如此,让我们考虑这个的意思是——』
片桐,眉头一竖出声道。
「是在问我们是否有正确认识到自己是敌人」
武藏的舞娘,上前的意义,如今,终于明白了。
高岭之花,是这个意思吧。
……她要我目视前方,正视对手,敢于直言。
所谓的政治,并不是着眼于上方,而是关注这地平在线之各国各邦的。
没错。
现在,敌人变得更明确了,但是也和最初不一样了。现在自己理解到的双方关系,并不仅仅是敌对。
「是在相互理解对方意图和含义的基础上,敌对的关系……」
片桐将自己的意思寄托话语,说道。
「拜托,请让这场交涉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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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美,嘴角上扬,转向身后。
然后拍了拍站在前方的正纯。
「政治家?对手终于,变成了能和你对话的“敌人”了哦?」
现在,敌人的声音传来。那是在说,
『我们,承认武藏为敌人!不过,在此宣言,现在的敌人仅仅是武藏,其他国保持现在的关系不变!然后——』
片桐说道。
『这与是敌人还是盟友并没有关系。只要校则法还在,学生就请履行学生的义务!若要战争也请在那之后。
——在此要求武藏做出判断,是先让需要重新检查的人进行重新检查,还是先进行修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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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并没有挥开葵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相对地,轻轻地举起右手。然后,葵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右手。
合掌拍响,之后,该说的就是,
「——时间拖得漂亮」
「场子都铺好了,重头戏会大显身手一番吧?」
Jud,正纯回答。
「马上就给你拿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