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是这种频繁和密度让她毒瘾发作的时间在不断地缩小。每隔三个小时，身体的机能好像被打上了闹钟，准时发作，刚开始的一两次她还能撑得住，继续注射全部是那些人注定进来。渐进地，她撑不住了。

她的意志在一点一滴丧失，三个小时一到，她已经撑不到让那些工作人员进来，而是主动呼喊。

她渴望那些毒品，她渴望被毒品注射进体内的快感。她的身体在经过一整夜的循序注射过后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被毒品支配的空壳。

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瘾君子。

文念琛对于这样的转变似乎很高兴。

而顾瑾，只是觉得很绝望。

她现在真的完了。

她的这一辈子真的完了。

她成了染上毒瘾的人。

现在的她一定很丑吧。

一夜未睡，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切换，折磨的她几乎要成疯成魔。

她很想问问文念琛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去。可自从昨天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顾瑾很清楚文念琛的为人，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一个摄像头，一个方便他窥探他的一切反应的摄像头。

眼下离毒瘾发作又只剩下半个小时了，他一定很期待吧，看着她从隐忍到挣扎，再到求饶，他一定很畅快吧。

顾瑾自暴自弃地想着。

彼时，病房的门开了。

坐在轮椅上的文念琛被推了进来，顾瑾回头时，手下已经上来为她松绑。

“跟我走吧，我送你回去。”文念琛说。

顾瑾下意识地身体僵住，开始疯狂的摇头。

“怎么？”文念琛冷笑，“你的苏黎生就在外面，要来接你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马上就可以和他双宿双栖了。你不是很期待吗？”

是啊，很期待。

顾瑾在心里苦笑。

如今这幅人模鬼样，她如何能期待。她如何能放心见苏黎生？又如何能见自己的两个孩子。

“我不想见他们。”她说，声音在同一时刻沙哑了，隐隐间带着乞求的意思。

文念琛双眼眯起，“既然不想见，那就在外面跟人做个了断吧，不听到你的亲口拒绝，苏黎生是不会死心的。”说完便挥挥手，让自己的手下把顾瑾待了出去。

久违的阳光在顾瑾踏出病房门的那一刻射了过来，刺眼的光芒让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迷茫的视线逐渐清晰开来，而后，苏黎生的面庞映入眼帘。

那一瞬间，顾瑾红了眼。万千话语想要说，却每每话到嘴边都尽数咽了回去。

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