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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1 / 2)





  独占欲的产生可能会出在多个方面。

  就比如,看到好朋友跟自己以外的别的人关系似乎更好,以前还有自己一个人关心的好朋友忽然被太多人关怀,好朋友被太多太多人喜欢,好朋友忙得没空搭理自己

  出现这一复杂情绪的原因有太多太多,其症状倒是很统一,不外乎就是看疑似有夺走唯一朋友倾向(其实并没有)的人极度不顺眼嘛。

  摩西觉得和现在的拉美西斯十分相像,嗯,简直是一模一样。

  嗯再论证一下。听到别人夸他的时候,你除了生气,是不是至少还是会感到高兴的?

  拉美西斯拧着眉毛沉吟。

  沉吟着沉吟着,居然很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是有一点吧,大概。

  因为烦躁和生气占据了主导,随之一同出现的满意倒显得格外不引人注意,如果摩西不说,他都没能意识到自己还会高兴。

  世人认可、欣赏、喜爱他的挚友,拉美西斯本来就应该感到满意。因为打一开始,他就是这么希望的。

  塔希尔有能力,有天赋,他的身上集结了值得让众人憧憬仰望的一切,就应该被所有人都知道,而不是默默无闻地被欺负,还要被埋没。

  努力到今天,拉美西斯十多年前的期望可以说是彻底实现了。

  可是。

  可是

  虽然只是对朋友太在意,才会不乐意让朋友的好被更多人知道,朋友真的有所成就还是会为他高兴的说法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还是说不通啊!

  不要问他哪里说不通,拉美西斯说。

  他要是知道,就不会继续纠结得愁眉不展了。

  不知道哪里说不通,但就是潜意识里觉得不对,肯定有哪个重要环节出了问题。

  算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问题,我就接受这个结论吧。

  拉美西斯到最后还是勉勉强强接受了,打算等回去再慢慢思考。

  摩西为(大概)找到答案的义弟感到高兴。

  只不过拉美西斯,你刚刚提到的距离感,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原来我说出来了吗?拉美西斯这才惊觉,自己不慎将某个同样压心底许久的介怀之处说出来了。

  说了倒无所谓。这虽然是他非常介怀的一点,但到底不是最重要的。

  拉美西斯干脆接着跟摩西说了一些,只道他不知怎么,感觉跟挚友之间的距离有所拉长,好似没有小时候那般亲近了。

  你真的确定这不是你想多了吗?

  应该不是吧,这个感觉明显多了。

  主要是因为,比起对好朋友的独占欲,拉美西斯更能意识到距离感的存在。

  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

  他和塔希尔还是都很忙碌,见面和通信的次数也都很少。

  之前拉美西斯一直认为,自己与塔希尔的友谊是不会受时间地点影响的,毕竟过去的更长时间他们也用差不多的方式在沟通交流。

  然而。

  反而是得到空闲,终于可以回到王城之后,拉美西斯才莫名感到有点失落。

  他跟塔希尔聊天的话题,似乎一下子变得少了很多。

  说起变化。

  真正让他产生距离感的原因,难道是

  拉美西斯,既然你觉得可聊的话题变少了,那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偶尔接上两句。唔,说我在军营里的经历,杀死了多少敌人,收缴到的第一份战利品,还有

  哎,怪不得会这样。

  纵使是摩西,也要对这个对着大祭司智商就下滑的义弟无语了。

  你换点你们两个都感兴趣的话题吧,或者,聊一聊以前的往事应该也不错,怎么会没有可说的,只是被你忽略了而已。

  是吧?

  拉美西斯:摩西!你不愧是智者!!!

  呼啦!

  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出现了一点波澜,某个似乎真豁然开朗的年轻人突然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声音真有够嘹亮。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啦摩西,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你慢慢玩着,我先走了!

  笑完,话毕。

  笑声特别引人注目的这个年轻人掀开裹在头上做遮掩布,抹了一把灰他自己涂在脸上当伪装的,大步向前行去时,双目格外明亮。

  所有人看到他的人,都能一眼看清那双极具标志性的金色眼瞳。

  王子殿下?!

  伪装了半天。

  结果还是完美地暴露了呢,亲爱的拉美西斯王子。

  夜已经深了。

  神庙中的光芒不会熄灭,但的确要比白日黯淡些许。

  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刚刚落幕,忙碌了一整天的祭司们疲惫不堪,全都早早地入睡。

  就连神庙外围的守卫都被影响,连带着意识一起昏昏沉沉。

  正因如此,他们没有留意到从旁一晃而过的黑影。

  那道黑影显然是轻车熟路,不知道这样大摇大摆地潜入了几百遍。

  怎么走怎么绕皆在掌握之中,黑影熟稔地避开巡逻守卫,来到离主体神殿很远的旷野,一眼就望见了唯一矗立其中的那栋石屋。

  黑影独自进去,正在屋内打着转试图点灯,忽然听闻从门口传来了一阵动静。

  原本是不会有声音的。

  稍后赶来的那个人走路本就很轻,自身更是轻得像是没有重量,脚步声在室外根本传不出太响。

  可这一次,明确地听到声音了。

  似乎有人从颇远的地方赶来,因为焦急,才不由得地让落下的脚步加重,还不慎碰到了门。

  砰咚声响起,其后木门就被推开。

  雕刻成莲花样式的提灯摇晃着,先将橘黄灯光洒进漆黑的屋内。

  黑影不再是黑影,变作了抱着手神色微敛的褐发青年。

  他看着灯光进来,又看着提灯之人步伐匆匆地跨入门内,从白日姿容冷礼的高贵祭司,转换成单纯是他挚友的人。

  当然了,也不是就跟彻底换了个人一样的转变。

  金发蓝眼的大祭司还没换下那身庄重的白袍,发饰也只取了一半。

  他给人的气质仍是冰冷而高贵不可攀的,这一点无论何时都无法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