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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有问题的人(二更)(2 / 2)


  在这马车上,也看不见齐雍的身影,他与许师傅等人在后面。他这个最高领导人,还真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以身作则,徒步而行,让其他人都没话说。

  以前呢,姚婴觉得这是身为最高领导人该具备的笼络下属的基本法则,但现在想想,或许未必。

  他甘愿去做最冒险的事情,行最艰苦的路线,大概真的觉得自己是坚不可摧的。

  估摸着他都忘了自己第一次在迷障地下都经历过什么,险些没命。

  队伍出山,进了附近的城池做休整。城池比不得皇都,更比不得宛南,略显得古老和陈旧。

  在这城池的据点,一家看起来不太赚钱的酒楼里落脚,大家总算是能好好地休息放松一下了。

  和若乔一同洗澡沐浴,两个大浴桶摆在房间里,两个人在里头泡着。泡了足足一个时辰,水都凉了,俩人才爬出来。

  背对着若乔穿衣,衣服还没套上呢,若乔忽然道:“阿婴,你后背上是什么?”

  “后背?”姚婴不解,扭头往后看,但什么都看不见。

  裹着中衣走过来,若乔把她的湿发撩走,在她后背的右侧肩胛骨上方,皮肉之下隐隐的有一个红色的圆圈。倒是也没多大,半个拳头大小。

  那一圈淡红色的印记,像是从皮肤里头透出来的,乍一看,像是皮内出血。

  若乔用手指按压了几下,也确定了不是流血,“这是胎记么?”

  “什么样儿的?”姚婴不确定这个身体是否有胎记,后面她自己看不见,也没人与她说过。

  “淡红色的一个圆圈,这颜色和形状,和你眼睛里的红圈很像。”稍稍细想,若乔说道。

  眼睛里的?

  闻言,姚婴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怕不是胎记,而是某种有象征意义的印记。

  “可能是胎记吧。我打小就没有娘,家中就一个哥哥。他又不可能看我的身体,所以也没人告诉过我。”把衣服穿上,姚婴转过身来,一边笑道。

  若乔点点头,“你这胎记倒是和眼睛呼应。其实在进入长碧楼的时候,但凡女子,都会被检查身体。之前我这里有两颗痣,都被割掉了。想来你进长碧楼之后,没有被检查过,否则啊,他们一早就得想法子把这胎记给处理了。”

  这个姚婴倒是没听说过,大概在最初的那位英姑带她的时候,就打算让她做技术人才了,所以连检查身体这个项目都没进行。

  也不知这巫人中之前那么多任的鬼母是否也会如她这样,之前那砗磲内壳上有很多的字,都是历任的鬼母刻上去的。

  可是她看不懂,若是能看懂,兴许也就能知道变成鬼母之后,人的身体到底会有什么变化了吧。

  各自穿上了衣服,若乔走到窗边推开窗子释放这房间里的水汽。开窗之后,她环顾了一圈这普通平静的城池,最后视线落到了斜对面的一家粮行。

  “阿婴,你过来看,那家粮行,应该是宛南留荷坞孟家的买卖。”若乔忽然道。

  擦拭着仍旧潮湿的头发,姚婴几步走到窗边,歪头顺着若乔的指示看过去,那粮行的门面还挺大。伙计进进出出,在这条街上,他们家的门面绝对是最大的。后面还有很大的仓库,占了绝大部分的地皮。

  “我还真不认识他们家的买卖。”姚婴微微摇头,她不清楚。

  “你看牌匾右上角,那个烫金的字号。”若乔告知她该如何分辨留荷坞的买卖。

  看过去,姚婴皱起了眉头,“这个字儿,我不认识。”

  “听说这是开国太祖赐给他们家的字,看起来是一个字,但其实是两个字,多子。”若乔说道。

  “多子?看不出来。”姚婴接着摇头,她显得很没文化。

  “这个字是太祖写的,就算它不是个字,但太祖说是字,那就是字。据说是因为孟家人丁凋零,多数子女都在生下没多久夭折。所以,太祖就赐了这个字给他们家。至此后,留荷坞所有的买卖牌匾上,都有这个烫金字。当然了,寻常百姓,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在楼中受训的时候才知道的。”若乔解释,简而言之就是,天下第一的人说黑的是白的,之后黑的就一直是白的。

  姚婴点了点头,明白了。

  蓦地,那粮行里有一行人走了出来,若乔微微眯起眼睛看,“那是、、、留荷坞的长公子?”

  姚婴探头往那边看,一行五六个人,青年中年皆有,还有一个很修长,身边随行了一个裹着湖蓝色披风的女子。

  “不是孟乘枫,是孟梓易。”他们兄弟很相似,尽管不是一母同胞。但,那不是孟乘枫,就算距离远,她目力也不怎么好,可也认得出。

  “长得这么相似。”若乔倒是有些错乱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她看着孟梓易身边的女人,虽是裹着披风扣着兜帽,但她绝对不会认错,那肯定是高季雯。

  “听说留荷坞的买卖遍布大越,他们东家每年都要四处的去巡视,大概就是查账吧。”若乔说道,这个她也是知道的。

  “可也太巧了。”他们在鬼岭遭遇到的事情,而一直被齐雍所怀疑的留荷坞的人就在这儿。虽不是孟乘枫,但这个孟梓易,也在孟家担任很重要的角色。

  “你是对留荷坞的人有偏见么?”若乔轻笑,人家是皇亲国戚,有钱有靠山,生意遍布各地,在这儿碰见东家查账,也兴许只是巧合而已。

  “没有。不过,我认识孟梓易身边的女人,叫雨禾。上次,我去过留荷坞,就是她招待的我们。”想了想,姚婴迅速的离开窗边。把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扯下来裹在身上罩住头,便迅速的离开房间下了楼。

  她踩踏着楼梯下去,步履匆匆的跑出去,楼下的人全部看她,但她好像也根本没在意。

  早就沐浴完毕的齐雍就坐在窗边与东哥许师傅等人议事,从姚婴下楼开始,他就盯着她,没想到这小丫头连看他都没看就跑出去了。

  微微皱眉,幽深的眼睛浮起疑惑。起身,他缓步的走向大门,一身华袍玉树临风,他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在这里极其扎眼。

  原本还在说话的东哥噤了声,眼看着齐雍追逐着姚婴而去,不由想起之前那个小丫头跟他解释过的话。他现在是一句都不信,这叫没有任何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