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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天道后他黑化了第30节(2 / 2)


  他们仍是昏睡前的样子,此时只是一个偏头,两人便面对面了。

  她口中呼出的气息像是能沿着对方的耳蜗渗进心间:“你不懂,我便教你。人做了错,就该受罚。而受什么罚,除了苦主, 谁说了也不算数。”

  闻言,谢朝兮注视着她, 双眸却并无落点,似是在思考。

  “顾朝的结局, 当由慕容小姐决定, 是么?”

  “真聪明呢。”她呵气如兰,一点点凑近,如同游曳的蛇一般缓缓接近, 寻找着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用尖利的牙狠狠咬下,吐出令人失去生命的毒素。

  谢朝兮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极近的距离,他的面上染了几缕红,想要后退,却发现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一时之间无法解开。

  “嘶。”虞芝轻吸一口气,“又把我弄疼了,这般急着起来作甚?”

  “师姐,我……”谢朝兮语气中带了几分歉意。

  “又喊我师姐。”虞芝不满,眸光流转,字句如同含在唇齿之间一般模糊,“这儿可没有你的师姐,只有虞芝。”

  “虞芝……”被蛊惑般,他重复道。

  “对。就是这样。”朱红的唇缓缓贴近他的脸侧,白皙的脸庞与他愈来愈近,纤长浓密的眼睫如同从他的心上扫过。

  洞穴里美艳勾人的女妖对臣服于自己的奴仆发出了献上忠心的命令:“你说,我想杀的人,你都会替我杀?”

  躺倒在她身边的少年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底是诚服,面上是赤诚。他的承诺太多,但这次却比之以往更加用力地印在了心间。

  他的声音因封闭的洞穴而变得更加低沉:“我会的。”

  “那等我们出去了,你为我将尹珝杀了?”虞芝的尾音拉长,分明是个杀人的事,却被她说得轻巧。

  谢朝兮的眼睛微微睁大,在他的心里,虽然不论在太清宗还是在秘境中,尹珝都算得上是不断给他们添麻烦,但绝不至于因此而失去性命。

  但他想到虞芝方才所说的话。

  因为尹珝而烦恼的是虞芝,他又如何能代替她来评判这番过错。

  唯有苦主才能判罚。

  “好。”他甚至没有想过尹珝已是金丹,而他此刻仍是筑基期,如何能做到这件事,就应了下来。

  虞芝的眼神晦暗了几分。

  她感到自己气海内的噬灵丝极不老实,且这几次平静下来,似是都与谢朝兮的血有点儿关系。

  这般想着,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对方的唇瓣。

  有些干燥,因为失血与灵力的不足,并没有多么柔软。

  但是只要浸湿一些,就能变得润泽起来。

  谢朝兮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觉得似乎全身上下的所有感知都到了唇上,不论是湿软的、温热的,轻柔的、刺痛的,都那么清晰,仿佛烙印在了神魂之上,令他不敢动弹一下,担心这仍在幻觉之中。

  “你怎么这般木。”是娇俏的嗔怪声。

  下唇似乎被尖利的牙齿研磨着,钝钝的痛感沿着皮肉传到四肢百骸,谢朝兮想,这不是幻境,也不是梦。

  不论是恩赐还是责罚,除了沦陷,他已寻不到多余的路。

  他只能僵硬着身体,怀着始料未及的喜悦,随她动作,甚至连唇上传来破裂的疼也并未停下,任由对方在那微小的缺口之上细细啄饮,将他的血吸去,将他的骨抽出。

  虞芝双目微阖,随着唇齿相贴处的鲜红血液被她噬尽,一点点地吞入体内与气海,她仿佛看见了浅浅的金光游曳,将藏在金丹之中的噬灵丝逼出,一寸寸将它迫至角落之中。

  纵然还留存在气海内,但她知晓,噬灵丝对她的影响小了许多,至少与它相伴为生的疼痛将被抑制。

  这样的发现令她多少有几分惊喜,没料到来寻一次九转仙莲,竟能将她体内最大的麻烦解决了。

  她看着眼前紧闭双目,不敢看她的少年:“你为何不睁眼?”

  谢朝兮吞吞吐吐,眼睫颤动:“我……我心有杂念。”

  “这话倒是伤了我的心,我在你心中,竟只是杂念?”虞芝笑得明艳,潋滟之色在她眸中盛满,盈盈望去,令人心尖发颤。

  被她这般说,谢朝兮最终还是睁开了双眸。洞穴昏暗,但只是透进来的那几缕微弱光芒已是足够,足以将面前人的美貌勾勒出来,不论是她流转着水光的双眸,红润柔软的唇瓣,还是颈边散落的黑色长发。

  这便是他心中的杂念。

  这是他不敢睁眼的原因。

  萦绕在身边的香气仍未散去,嘴唇上的伤口还隐隐刺痛,提醒着他方才发生的一切。

  “不,是我冒犯了……”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拦下了剩余的话。

  “连嫁衣我都为你穿过,竟还这般守礼。”虞芝以手肘支起脑袋,就这么看着他。

  直把对方看得面红耳赤,她才笑出声来,放过了他:“洞口似是有几株半月针叶与松墨枝,你为我采来。”

  面前的少年连忙起身,却忘记纠缠在一起的发丝,身形未稳,又被扯得下坠。

  这么一拉扯,两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的距离更是直接化为乌有,身躯紧紧贴在一处,连温热的肌肤都触在一起。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里衣,触感更是清晰可闻。

  但缠在一起的黑发却让他无法离开,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再挪动身体,伸手轻轻地解开发丝纠缠的结。

  可这么长的发绕在一处,其实一时半刻能理清的,他的眼底愈发焦急,手上却始终未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