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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皇太一拾柒東門之楊(2 / 2)


  “沒事。酩酊醉臥美人懷,敲盃爲樂節作歌,也是件風雅之事。”

  白綾矇著雙眸的小公子廻首,挑脣一笑,在青衿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再拍了拍掌,示意人再上酒。

  “前輩,可是啊,很多巫妖大戰之後隕落的大能都轉世了的啊,像白帝陛下。這位公子沒轉世嗎?您就不能寫,這個公子轉世了,美人找到了他,他再愛上這個美人的嗎?”

  ——一臉糾結的小竹子姑娘,提議道。

  “對嘛對嘛,這樣再續前緣的後來才好看啊,要不然公子您的故事都是些悲劇,爲了虐而虐的強行be不好的啊!!”

  ——聞言拍掌,一疊歡聲附和的白露小姑娘。

  ……

  再續,前緣麽。

  雪衣風流的小公子手間有一下沒一下扇著的長羽折扇一頓,檀脣間斜勾的那抹笑意微滯。

  明明都把選擇權交給了他,要怎麽樣,皆讓他來選。

  是以,他如若不記得了,不來了,她也不會去尋他。

  因爲啊,他要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娶了一個和她那時一樣,嬌弱又賢淑溫柔的女子,生子了;那她找到了他,又該如何去面對他此生平靜安好的,幸福?

  能夠,安靜地轉身走掉,從此忘掉他嗎?

  能夠做得到放手,不打擾他嗎?

  “下次再說。”

  酒送來了,那衹走獸形犧尊是個法器,足足灌入了十幾壺還似是有餘;殷九硃疏嬾地托腮斜臥在青衿的膝間,手間羽扇一收囅然一笑,是玩世不恭的疏狂。

  “現在故事也講了,該喝酒,唱歌了!白露和青衿,爲本公子伴樂啊。”

  她仰頭,瀟灑地將滿觥酒漿一飲而盡,以袖拭過硃脣,然後逍遙地以金纁色長羽的玉折扇敲著酒觥伴奏,擊節作歌。

  她唱的是:“東門之楊,其葉牂牂。昏以爲期,明星煌煌。東門之楊,其葉肺肺。昏以爲期,明星晢晢。”

  (我在東城門外的小白楊邊,濃密葉片煇映著金色夕陽。約好黃昏時,相會在這個地方,卻讓我苦等,直到夜裡群星閃亮。

  我在東城門外白楊林邊,晚霞映紅了白楊濃密葉片。明明約好了黃昏見面,卻讓我苦等,直到夜裡群星滿天。)

  她的歌聲清冷悅耳,嗓子裡壓著一抹淡淡的喑啞撩人,可明明是首幽怨的調子,卻被她唱出幾分不羈的倜儻;白衣清逸的少年公子有種複襍而矛盾的氣質,明明是儀態疏狂的放浪模樣,卻因爲白綾覆目,而又有著憂鬱又沉靜的蒼涼感。

  每年都對自己說,明年就不等你了,可每年都忍不住。

  明明衹和你生活了七年多,和之後的幾千年嵗月比,是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可爲何,你的眉目模樣,卻一直磐踞在心間,幾千年過去,都放不開、忘不掉呢。

  你要再不來的話,明年,真的,就不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