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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左虞瞪他一眼:“你去一次,他都敢煽动百姓上门来闹了,你还想去第二次?做什么,拿刀逼着人过来不成?是嫌这南府还不够热闹么!”

  腾铭客观解释道:“属下的刀还插在太守府的门上。”

  左虞:......

  他站起身,不想再看腾铭那张木头脸,他怕自己忍不住赶他回京城。刚出院门,他忽然想起来件事儿,转身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内,抬手指了指,吩咐跟在后面的腾铭:“你去把那几盆草,还有那个破缸,都给爷搬到镜南堂来。”

  屋内的云初正在喝茶,听得左虞如是说,一口茶卡在嗓子里,呛得咳声不止。清涧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顺过气儿来,才抱怨道:“这人也太强盗了些,怎么小姐的什么东西他都要抢。”

  云初起身撩开帘子,院子里只有清泉在打扫那几盆花草掉落下来的泥土。原本放花草的地方此时空出来一大块,阳光洒得更肆意的些,院子里的那个当初被云初拿石头专门敲了一个洞的缸也不见了踪影,搬得人功夫了得,路面上连滴水也没洒出来。

  清泉放下扫帚,微微叹气:“可惜了那些花草了,小姐好不容易发现的药材,竟被世子爷抢了去。”

  云初屈起手指,在她额上轻轻敲了敲,嘴唇弯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他有本事抢,也得有福气养才行。”

  这边左虞前脚回到镜南堂,后脚刘必福便颠颠的跑来了,一见到世子爷的面,眉头激动的都快飞了起来:“爷,奴才带着人拼死守住府门,硬是撑到您回来,没让那帮刁民得污了您的耳朵奴才真是太高兴了。”

  左虞手一伸,刘必福乖乖奉上了一杯茶,他接过来喝了两口,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茶?”

  这问题把刘必福难住了:“爷,这茶是您从京里带来的好东西,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啊,只知道您带来的东西必定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

  左虞将信将疑的又喝了一口,还是有点微涩,不像刚刚在清风阁里喝的那杯茶,清香回甘。他怔了怔,心道这真是见了鬼不成,圣上赐的茶怎么可能比不过府里下人喝的茶。为了证明是自己的味觉问题,左虞把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涩味弥漫上来,增加了一丝醇香,一时间也没再去惦记那抹清香了。

  刘必福乖觉的上前来欲给世子爷续茶,却不知道自己又触动了这位爷哪根筋,只听上首的人颇为嫌弃道:“刘必福,今早在院子里领着一干人泼妇骂街的,是你吧。”

  刘必福乐呵呵的点头:“正是奴才。”

  左虞舔了下后槽牙,将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激得刘必福一抖,只听他训斥道:“堂堂南府的总管,管理下人如同小儿骂街一般,不想个正经法子也就罢了,还带头起哄,你也不嫌丢人!”

  刘必福耷拉着头:“那不是没找着世子爷您嘛。”

  左虞阴恻恻的:“要不要本世子要天天呆在这镜南堂等着你啊?”

  刘必福连声道:“不敢不敢,奴才浑说呢。奴才下次定然深思熟虑,好好管教府里的下人,争取下次不给世子爷丢人。”

  左虞睇了他一眼,勉强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刘必福等了半晌,没见上面那位爷再发话,正要退下,却突然听他道:“今日账房那里会给你支两百两银子。除去上次府里进下人的钱,剩下的就是爷赏你的,领了银子就把那些人的卖身契给爷送到镜南堂来。”

  买下人的钱只花了一百五十两,也就是说剩下的五十两都是自己的了。上次还责怪自己自作主张办事不力,这次就又改成奖赏了。刘必福来不及思考这位爷为何改了口风,只沉浸在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中:“奴才谢爷赏,这就给您把卖身契送来。”

  刘必福得了赏赐办事格外周到,送来的卖身契里面不仅有这次新进府的,连以往府里家生的卖身契也统统都理了出来,还贴心的附上了自己闲来无事为每个人描划的简笔画,争取能让主子爷能把名子与长相一一对应上,末了还努力从中另外扒出一张来,献宝似的:“爷,您瞧瞧这个叫阿眠的,前两天刚买进来的,模样周正不说,那规矩在奴才看来也是极好的,就是人有些孤僻,平日里除了当差都不怎么出清风阁,不过这也有好处,如果爷把她调来身边伺候,定然也是个用心的。”

  左虞一看见那辣眼睛的画技,眉头都打成了死结,听见清风阁三个字又稍微扬了扬,从刘必福手中接过那张卖身契,缓缓念道:“阿眠?”

  刘必福点头如捣蒜:“春眠不觉晓......”他还没说完便感觉上首的视线如剑一样灼人。

  左虞把卖身契一收,垂目看向啰嗦又不知眼色的人:“还不走,等爷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爷:这哪家的丫鬟,怪好看的

  大家喜欢的话积极留言呀,让我看到你们!

  第17章

  百姓聚众在南府门前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都在热议。柴连水此人也是个狠角色,仗着有沅城的百姓给他当肉墙,铁了心装缩头乌龟,要把地头蛇的架势一摆到底了。

  清涧第二日从外面采买回来的时候,还把外面的见闻说给云初听,只听她道:“奴婢今日随着厨娘上街的时候,还见着有人设赌局呢,百姓都在翘首看着这世子爷和那位柴大人最后谁会先沉不住气。”

  云初从头至尾把这场闹剧看在眼里,不由得来了兴趣:“哦?他们都押了谁赢?”

  清涧把今日买的新鲜果子剥了皮放到云初面前的小盅里,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柴大人啊。柴大人在沅城当了这么久的太守,深受百姓爱戴,世子爷刚来沅城便要和柴大人硬碰硬,肯定会吃亏的。”

  云初拿起面前的果子轻咬了一口,甘甜凉爽的果汁刺激了味蕾,让人心情大好。她见多了官场倾轧,看得自然要比别人透彻些,虽与府里这位交手不多,但她可从来不认为这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清泉把云初惯常爱看的《素手医经》拿了来,借着清涧的话搭了一句:“小姐觉得世子爷和柴大人谁会技高一筹?”

  云初接过书来随手翻了两页又放下,这些都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听完清泉的话,她想了想,还是略微保守道:“可不一定呢,且看看吧。”

  左虞确实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傻白甜。围府的热度还未减退,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南府里那位出来给个说法的时候,没成想等来的却是韶神医——韶家大小姐。

  云初在南府里见到韶光的时候,也是十分意外,寻了个间隙,云初将人带到了清风阁。韶光甫一放下东西,便拉着她左看又看,着急忙慌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自打你进了这个南府,我这心里一直都没踏实过,好在气色是比前些日子强些......对了,若是你有什么短缺的,千万记得让人去医馆寻我。”

  云初浅浅的笑着一一答应下来,待韶光倒豆子一般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云初才有机会问别的:“你怎么来这里了?”

  韶光提起这件事也觉得匪夷所思:“别提了,今天一大早,有一个面瘫脸抱着一把大刀来医馆寻我,说是府上大人病了,让我给看看,我那边才刚开门,外面还有病人排着队呢,结果他不由分说就给我拎上了马车,然后我就到这来了。”

  抱着大刀的面瘫脸想来就是腾铭了。云初温言劝了两句,接着问道:“世子爷得了什么病?”

  韶光四周看了看,附在了云初耳边:“什么病都没有,好着呢!你说说这权贵人家就是爱小题大作,壮得跟头牛似的,还非要跟病入膏肓似的,费这么大阵仗请了我入府诊治,我这诊金可不便宜,也不知道他们图个啥。”

  云初轻轻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耳边韶光的毒舌还在继续:“那个世子爷的脾气实在是千年难得一遇,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他看诊,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呢,他倒好,摆着张臭脸让我离他三尺之外,还言之凿凿的问我为何不能悬绳问诊......”

  云初的脑海里几乎立时浮现出了当时的场面,捂着帕子轻咳一声,碍于韶光此时一幅气炸了的模样,强忍着没笑出来。

  她想了想,给她出了个主意:“莫不如,你就把诊金往高了收,全当弥补了你在他这里受得气。”

  韶光来的时候是腾铭一个人驾马车去接的,一路上是风风火火,赶着投胎似的。走的时候拎了满满一匣子的银子,被一队侍卫护卫着上了马车,慢悠悠的从城南晃到城西,又从城西直直的穿城摇回了城东,待回到济世堂的时候,觉都睡醒了一回了。

  镜南堂的书房里,左虞惬意的斜靠在太师椅里,手上是一幅沅城内的详略地图,伸出手指在上面比划了两下,轻飘飘的问道:“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