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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他恨恨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直到把一个齐整明媚的云初揉成一个村姑疯婆子般的女人,才稍微泄了气儿,合着自己刚刚在底下严严实实的护着她的举动全都是做戏?

  云初被揉得一阵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消停了,又看见了自己乱糟糟的秀发,脸上的神情悲壮到让左虞怀疑若是有条江在眼前,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一头跳进去赴死。

  左虞看她这幅样子,前一刻越烧越旺的火苗,突然间就灭了,他捏了一把她的脸,笑骂:“爷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小白眼狼!”

  云初偏头躲过左虞的触碰,低低问:“你能救她一命吗?”

  “不能。”

  见她又抖了抖,终是耐下心来解释道:“云衡是谁,他在云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会随便就拉个人上花轿。”

  他继续同她分析:“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子定然是某一方面极其出众才会被云衡选中代替他那个公主妹妹,你若是担心她,倒不如担心一下那个傻子一样的明越,从头至尾被云衡算计,不过,傻人也有傻福,至少还能娶个貌美的媳妇儿。”

  云初看过去,那个女子身上又多了几道鞭痕,胸前、腰上、大腿,还有背后,鲜红的嫁衣已成丝绦,凄艳无比。

  云衡一鞭抽完会间隔一会儿,在旁人看来,就如同刑场上最狠的刽子手,一刀一刀磋磨总也不肯给人个痛快。

  云初仿佛从未认识过他。

  左虞却看得津津有味,云衡年纪轻轻在云江有此地位并不是全无道理的,一计不成立时便能想出下一计,生生的扭转形势,是个人物。瞧瞧地上那女子蹙眉抽泣的风情,还有鞭子抽到的那几处身体,雪白的身段与肌肤无一不是露得恰到好处,若是有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那就大功告成了。

  “住手!”

  明越当了这一会儿的看客,明白云衡这是要处理这个女人向他示好了,反正云江公主他是迟早都要娶的,倒也不急这一时,反倒是这个女人绝望中向他投来的求救眼神,看一眼便挥之不去。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这句话,云衡收住自己即将出手的动作,调转马头静静的与明越对视,等他接下来的话。

  明越见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这女子虽然有罪,可也不罪不致死,云衡兄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云衡要的不是这句话,只当没听到,旁若无人的继续用刑。

  地上的女子见那沾着血的鞭子又高高的扬了起来,咬牙忍着全身的疼,拖着身子往明越的马边挪动,身下是嫣红的血,仰头虚弱道:“二皇子,求求你救救奴婢。”

  这句话生了效,明越抽刀让云衡的动作偏离了方向,发令道:“论起来,这女子确已算是我的人,云衡兄这般未免太过了些。”

  云衡的视线在明越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做了一揖:“二皇子见谅,既如此,还请二皇子莫在此逗留,尽快把我云江的公主迎回岷行,以免误了吉时。”

  身后有礼官悄声议论那女子的身份,力劝明越三思,却听得明越转头一声怒骂:“我要个女人竟也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话音一落,立时有人把那女子扶上了岷行的车马。

  看完这场戏,左虞戏谑道:“满意了?”

  云初神色恍然。

  转眼间,石台处汇集的两拨人各自返程,不一会儿,这处又恢复了初始的静谧。

  左虞提溜着云初站起身来:“回府。”

  哪知没走出两步,突然有人满身是血的冲了上来,急急禀告:“世子爷,咱们在山底下埋伏的人被发现了,岷行和云江两方的人马合力围剿我们,马上就上山来了,属下护送您赶紧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安排个山洞过两晚,是我想了好久的场面了

  第40章

  这个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不在左虞设想的情景里, 来不及细想其中蛛丝马迹,左虞一把将云初拉起来,交给面前的人,郑重嘱咐道:“把她给我安全送回南府, 她在你在。”

  小将迟疑片刻,在左虞凌厉的眼神中, 坚定的点点头,保证道:“请世子爷放必, 属下一定把阿眠姑安全送回去。”

  山下的厮杀声已渐渐清晰, 左虞面容严肃,看向云初的时候, 又稍稍缓和了神情, 抬了抬下巴, 冲她道:“去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如早上出门时的那么轻松。

  他见云初站在那里不动, 只望着他, 复又走近了一步, 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一样:“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云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低头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来挂在他腰上:“这块玉自小我便戴着,遇事能逢凶化吉,世子......你一定要戴在身上,不要离身。”说完, 蹲下身来行了一礼,转身跟在那小将后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上,左虞才拿起那玉佩看了看,一块通透到几乎透明的白玉,中间镂空成一朵兰花的形状,栩栩如生,他心想,这大大概是她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了,如今,她却给了自己。

  左虞大步往山下走去,眼前的情况虽然很棘手,但心情却与现状背道而驰。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看见明越和云衡。

  有话是一山不容二虎,这下子不止是两虎,而是南境最有势力的三方掌权者,三方正式会面,无异于修罗场。至于气势眼神如何交战暂且不提,一时半会儿,面子上倒是风平浪静。

  明越今日是来迎亲的,身后的人马护送花轿已走,身边只留了一队亲随。云衡今日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带的都是上好的精锐部队,人数十分可观。左虞打的是挑拨离间趁乱搅浑水的目的,没打算硬拼,所以带的人也不算多。

  这么一算下来,今日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云衡与左虞早已互相心知对方是个什么货色,再次见面,两人连话都不欲多说一句,云衡更是如此,不给左虞缓冲的机会,立时便下令围剿南府的队伍。

  兵戈相向间,他坐在马上,面容有一种早该如此的冷酷。

  左虞身边有腾铭这个江湖刀客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吃亏,但刀客这种存在,虽然武功高强,但显然更适合单打独斗,对付云衡这种治军多年,善于行军布阵的人,无疑像是被捆住了翅膀的鸟。

  山林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左虞再次砍杀了一个偷袭的人之后,慢慢的与腾铭靠在了一起。

  南府的守卫圈在一点一点的变小,腾铭估计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明越与云衡,用内力以只能让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世子,属下看了,东边有条路,属下护着您冲出去。”

  看那云衡的架势,今日若是见不到左虞的尸体,他是定然不会罢休的。

  左虞用余光看向他说的那条路,正是刚刚云初走的那条,他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再坚持半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就走,不用管我。”

  他又低低说了句什么,而后严厉道:“这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