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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煞第679节(2 / 2)


  该有的阴阳轮转未曾真切从中洞见。

  也正因此,当那不可违逆的阴阳轮转的力量终是在其生机造化生机,升无可升,进无可进的时候,倏忽间轮转着降临的时候,那生机造化的崩灭一面,所带来的是故九天的不复存在。

  而或许也正是因此,九天崩灭之后,会有着那么多的修士,那么多的生灵,走向新道的探索之中去,哪怕混朦法同样有着大问题,却仍旧能够大行其道的缘故。

  而对于古法修士之中的诸位古贤前辈而言,或许在他们的手中,彻彻底底通往超脱的完整经篇仍旧有所传承,但不论是邢道人还是谢氏老祖,又或者是诸圣地大教的祖师掌教,尽都驻足在了神境的极致,驻足在了地仙的极限,而长久的岁月光阴中再无有寸进。

  或许,九天的崩灭使得旧路难以通行。

  或许,是连带着他们也在探索着可能的更为修正的前路,以洞见真正超脱之后的通衢。

  而对于楚维阳而言,在有着如是震撼了不止一整个时代的以毁灭促就的警示而言,他必须更为深刻的去考量,在岁月与光阴的延展之中,那贯穿在宇宙辉光之中的恒常不易之道到底是甚么。

  倘若说昔日时的朦胧感触,仅只是教楚维阳几乎出自于本能的锚定了某种意象的话。

  那么这一刻,当楚维阳真个在被那劫气与刑威的浑一而有所触动的时候,楚维阳便已经明白了自己依循着道与法演绎之间,发乎于本心,但也是自然而然之间的必然选择——

  量劫!

  无量量劫!

  那是阴阳太极双鱼图中间,将一切均匀割裂的那道贯穿始终的圆弧丝线,是死生之间那朦胧却又厚重的帷幕,是生机与造化轮转之间一切自然的风雨气韵。

  这是贯穿在宇宙辉光之中的唯一主调,从一方天宇的开辟伊始,从自然的轮转,再到万象生灵的生灭,便是无量量劫晕散在自然,晕散在天地,晕散在道法之中,对于万事万物的磋磨。

  能渡得量劫者,生灵得造化,道法得传续。

  难渡得量劫者,生灵遂崩灭,道法遂寂无。

  甚至如是延展而去,岁月的绵延本身,须弥的波动本身,连带着宇宙本身可能存在着的生灭轮转,一切的一切,甚至尽都是这无量量劫的一部分。

  因为恒常不易,因其贯穿始终,因其轮转不休。

  故而无量。

  而且,如是道法的体悟之中,更教楚维阳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脱离感,甚至连楚维阳都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有着过分的冷郁与漠视。

  有如……有如大道无情也似!

  而偏正也正是这种过分漠视的感触,反而像是教楚维阳从这一角度上,洞见了本真。

  洞见了那好似是在万象天人的玉京山法会一时间所难以磋磨、推演与触及到的道法真髓的另一层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此是道之虚静。

  当然,这一刻,楚维阳如是感触,尽皆因为那神通道果之间的融合与浑一过程之中,玉华辉光之间的碰撞,而将之往昔时的朦胧感触与沉淀在这一刻挖掘,汇总,并且得以阐发。

  这并非是如同师雨亭跻身神境,也不是如同灰红玉镜吞噬石玉大日。

  这并非是楚维阳洞见道术朦胧轮廓的时候。

  甚至真切而言,这仅只是楚维阳找到了去累积和沉淀第三枚道果雏形的方向与门径。

  既然是劫气与刑威。

  既然是量劫之中论证轮转恒常。

  那么最艰难的办法,莫过于是在死生、阴阳、生灭、清浊的真正轮转之中,去在真切的参悟到这样的过程里面,以沉淀与累积着己身的第三枚道果,而待得那道果成熟的顷刻间,将之摘取的楚维阳,方才得以真正洞开第三场玉镜法会。

  或许,在那一过程之中,伴随着三元道术的齐全,悟境的玄奇又会有着超脱了楚维阳所意想不到的蜕变与升华。

  也正是因此,在这顷刻间,当先天八卦宝镜的震动,使得楚维阳因之而心神骤然有所感触与惊悸的时候,因为如是剧烈的心神波动,那种玄妙至极的感触本身被打断,教道人霎时间勃然大怒。

  但是紧接着,当楚维阳真正从这样的状态之中,更进一步的洞见那危局与杀劫在先天八卦气韵的流转之中晕散不去的展露时,楚维阳几乎有着某种恰到好处的感慨。

  这不就是死生,就是阴阳,就是生灭,就是清浊的一切轮转么?

  而也几乎就是在楚维阳意识到这些的顷刻间,霎时,那琅霄山顶,两道似是有趋同又有所不同的玉光,在这一过程之中混同在一起,代表着《掌握五雷》的神通修法也被楚维阳所完整掌握。

  霎时间,是九道神通的无上气韵共同在楚维阳的身上轮转不休。

  这样的景象,倘若是映照在另一寻常神境修士的身上,所意味着甚么,便已经不言而喻。

  但是对于楚维阳而言,这却仅只意味着,他方才堪堪跃入神境的第三度枯荣轮转之中而已。

  当然,或许是底蕴过分的浑厚了些,几乎在楚维阳驻足在全新境界之中去的时候,尚还未曾真个推动起这一度的枯荣轮转,某种道法层面的瓶颈便已经先一步落在了楚维阳的身上。

  嗯?

  那一瞬间,楚维阳的感受过分的迟缓与茫然。

  瓶颈太过轻柔与薄弱了些,就像是昔日曾经轻而易举地被楚维阳所撕扯开来的那些萧郁罗的丝织弹性纱衣罗袜也似,这顷刻间,随着瓶颈的落下,楚维阳仅只是下意识的道法微微有所反抗,便径直将那道藩篱瓶颈破碎了去。

  这瓶颈竟是如此脆弱么?

  下一瞬时,楚维阳终是不复再有这样的思量。

  玉华流转之间,便已经是道人的身形悬照在了外海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