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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嬴政第66节(2 / 2)


  话说这位芈夫人嫁到秦国之后,一直十足的不得宠,一年到头见不到嬴政一面,秦国的强大让其他几个国家争相进献美女,芈夫人担心自己的地位,便写一封移书送到楚国,请娘家人出手帮忙,再派遣一个楚国的美人儿,来博取嬴政的宠爱,亦能互相帮衬。

  楚国收到了芈夫人的移书,但他们心里头清楚,嬴政立芈夫人为妾夫人,无非是想要安抚华阳老太后,嬴政根本看不上楚女,再送一个楚女过去,依旧会被丢在后宫里当摆设,一点子用处也没有。

  这个时候,楚国大行人便举荐了成氏小君子——成蟜。

  楚国若敖氏成家凋零,家主堪堪去世,成蟜与他的幼弟无依无靠相依为命,正巧了,成蟜生得与秦王嬴政过世的幼弟十足相似。

  楚国大行人还派人苦苦寻觅,寻找到了公子成蟜遗失的半块玉佩,于是楚国大行人心生一计,令成蟜佩戴着这半块玉佩,作为使者出使秦国,或许可以以此来蛊惑秦王。

  原本的成蟜乃是贵胄之后,因为受不得这般羞辱,还没出使便跳河自尽了!

  “呜呜呜……”侍女们哭泣着:“小君子,这是造了甚么孽啊!他们太不把小君子当回事儿了,竟然让咱们小君子去给秦王暖榻,也不问问咱们小君子愿不愿意?”

  “愿意。”成蟜挑唇一笑。

  “啊?!”众人吃了一惊,目瞪口呆的看向成蟜。

  成蟜平静的道:“留在楚国,也不过是任人欺凌碾压罢了,还不如出使前往秦国。”

  “可、可是……”侍女道:“大行人的意思是让……是让小君子给秦王……秦王做嬖宠,便是……便是……”

  侍女似乎觉得成蟜不懂,但自己也不好解释。

  成蟜一笑:“大行人让我去给秦王暖床,我便给秦王暖床?等我到了秦国,还是他说了算么?”

  “小君子的意思是……?”

  成蟜眯起眼睛,幽幽的道:“我的意思是,等到了秦国,楚国的大行人便是位高权重,也不敢在秦国造次,便是咱们的……翻身之时。”

  “哥哥?”小包子迷茫的眨巴着大眼睛:“哥哥你在说甚么,亥儿听不懂。”

  成蟜揉了揉小包子肉嘟嘟的小脸蛋儿,他突然明白过来,当年便宜哥哥为甚么那么喜欢琢磨自己的面颊,原来像是个小面团,滑溜溜肉嘟嘟,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成蟜笑道:“哥哥在说,以后再不让旁人欺负你了,可好?”

  “嗯嗯!”小包子使劲点头。

  成蟜似乎想起了甚么:“乖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包子歪了歪头,一脸懵懂,不过还是软糯糯的回答道:“唔——哥哥忘了嘛?亥儿叫做胡亥!”

  “胡咳——!”成蟜眼皮狂跳:“胡甚么?”

  胡亥眨巴着大眼睛:“胡——亥——”

  成蟜:“……”胡亥那不是嬴政的小儿子么?这天底下同名的人竟然这般多?

  嬴政即位第七年的冬日。

  今年的腊祭同样在雍城蕲年宫举行。

  芈夫人一直不得宠,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嬴政一面,楚国大行人乃是他的兄长,将大傩伥子玉佩,与成氏小君子的事情与芈夫人修书说了一番,于是芈夫人便想到了一个好的法子。

  当年嬴政的弟亲公子成蟜便是死在雍城,芈夫人知晓,这件事情对嬴政非常重要,每年的腊祭,嬴政都会去亲自扫墓。

  于是芈夫人便建议嬴政,今年的腊祭在雍城举办,如此一来,楚国使团出席,酷似幼弟的成蟜出现在嬴政面前,应情应景,绝对事半功倍。

  成蟜跟随着楚国使团进入雍城,很快入了蕲年宫。

  楚国大行人威胁道:“你的弟亲我会替你好生照看,只要你之后按我说的去做,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但相反的,你若是不老实,我捏死一只小崽子,便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成蟜面容平静,淡淡的道:“大行人请放心,既然蟜已然跟随你到了秦国,进了蕲年宫,还怕蟜跑了不成?但是大行人你也别忘了……”

  成蟜幽幽的看向楚国大行人,微微一笑:“如今你是有求于蟜的,欲图以蟜来讨好秦王,这普天之下,蟜还是有几分自信,除了我之外,便没有第二个人与当年的秦国幼公子相似,他日若是蟜当真飞黄腾达,大行人可是要后悔今日对蟜与幼弟的不敬,你说呢?”

  楚国大行人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小子给威胁了,他却无法反驳,因着正如成蟜所说,他说的都是对的,一旦成蟜攀附上了秦王,那么之后芈夫人在秦国还要依附与成蟜。

  楚国大行人干笑:“我方才说话有些偏颇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一会子燕饮便开始,你还要献舞,记得换上衣裳。”

  他说罢,转身离开了屋舍。

  成蟜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整齐叠放在软榻上的衣裳,拿起来一看,脸色登时僵硬住,这衣裳白白透透,轻轻薄薄的,穿了还不如不穿!

  献舞?成蟜心中吐槽着,我会跳甚么舞?群魔乱舞么,别再吓坏了我那便宜哥哥……

  腊祭庆典结束之后,在蕲年宫摆有宫宴,各个国家的使团都有出使,使者们使出浑身解数,目的便是讨好如今的强国巨头嬴政。

  嬴政一身黑色的王服,头戴冕旒,坐在燕饮最尊贵的席位上,他目光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楚国大行人拱手赔笑道:“秦主,外臣此次前来,特意为秦主准备了一份惊喜,还请秦主笑纳。”

  啪啪——

  随着抚掌之声,一堆讴者舞者鱼贯而入,走入燕饮,款款步上舞台。

  那群讴者一个个面戴白纱,隐隐约约遮盖着颜面,在昏黄的烛火下若隐若现。

  丝竹之音响起,讴者翩然起舞。

  成蟜混在讴者的队伍之中,简直便是浑水摸鱼,虽然燕饮在蕲年宫的殿中举行,但殿门敞开,寒风一吹,舞服又薄又透,直溜风,冷得他直打寒颤。

  尤其成蟜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平日里走急了都会喘两声,更何况挨冻呢?

  “阿嚏!”

  旖旎潺潺的丝竹之音,突然被打断,成蟜实在没忍住,打了一声喷嚏。

  楚国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