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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文学少女和风流成性的预言家(2 / 2)




看来他来学校了,但好像出了什么事。



那么,怎么办好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去了远子姐班的咖喱店。



因为隔一个班就是伦子同学班的和风茶馆了,为了不被她发觉,我缩起肩膀,低着头偷偷地溜了进去。



“欢迎回来!亲爱的主人!”



店内飘荡着咖喱的香味。身着女仆装,头戴发卡的女生一齐低头鞠躬。



原来是女仆咖喱店吗



我被带到了一张四人桌。正当我一边打开菜单一边张望着远子姐的身影时,视线正好和邻席的女生们对上了。



在这种时候,我无论如何都会露出亲切的微笑。



女生们晕红了脸颊,高兴地低声道。



“呐,呐,果然很帅。”



“给他打个招呼试试吧。”



我假装没听见,只见三人站起身来,微笑着走近了我。



“那个,我们能过来坐吗?”



“当然可以。美女随时欢迎。”



“太好了。”



女生又是一阵议论,围着我团团而坐。



“你是大学生吗?”



“不,高一。”



“哎,真的假的?”



“你是在骗我们的吧?”



“真的啦,要看学生证吗?”



“要看要看!”



“哇,真的耶。高中一年级,比我们小呢?”



“写着叫樱井流人呢。”



“呐,你今天是自己来的吗?难道说女朋友在这里?”



三人的声音和目光都像蜂蜜一样甜。



我本已丧失的自信又渐渐找了回来。啊,真好啊,这种气氛。果然要这样才对。



虽然刚才还煞星高照,但现在好像就时来运转了。



就在此刻。



“不好意思,请问决定点什么了吗,主人?”



我听见这冷冷的声音抬起头来,不禁惊讶得合不拢嘴。



映入眼帘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



是姬仓麻贵!



学院理事长家的千金!



那个目空一切的公主大人!



居然穿着女仆装!



过于惊讶,我只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罩着围裙的胸脯还是高高挺起,很挑逗。平时放下来的头发被编成了马尾。若要打个比方的话,简直像没落贵族的千金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忍辱负重当起了女仆。



(PS:切,不如路易丝的魅惑妖精女仆装~)



麻贵的表情有些僵硬,正不快地俯视着我。



若远子姐和心叶在文化祭上成了情侣,她就要穿上迷你裙、戴上蕾丝围裙,叫我主人。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虽然蓬松的裙子过膝一丈有余,但这样更让人感觉到禁欲的妩媚。



难道说我在做梦吗?



因为这里可是远子姐的班级啊?



难道我误入了麻贵班的鬼屋?



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世上竟有如此恐怖的事情,真是见识到了。”



麻贵的表情还是冷冷的。



嘴也紧紧闭着。



忽然她裙裾一翻,用脚狠狠地踢上了我的椅子。



我坐立不稳,仰面翻倒在椅子下面。



女孩子们“呀”的尖叫了起来。



我膝盖跪地,正要问她干什么,正好窥见穿着制服的河马男和披着印度纱巾的小女生亲亲热热地走了进来。



不好!



我像蟑螂一样用膝盖挪动着,躲在了椅子后面。



“啊,你不要紧吧,流人同学?”



三人组中的一个叫出了我的名字。



琉璃和她的男友马上转向了这边。



两人瞬间板起了面孔,琉璃惨叫着“不要啊啊啊”,男友“呜呜呜”的哼哼道。



“琉璃那禽兽不如的前男友!难道是躲在那里伏击我们吗?”



“等等,我刚才听到流人这个名字了!”



抱着盛有小红豆罐子的伦子同学也不顾衣服散乱,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不仅如此。



“有人提到了流人!那个不正经的又干了什么好事了?”



连握着绳子的明日美同学都以恨不得要杀人似的表情出现了。



那些人都是什么耳朵啊!



还有琉璃的男友!又被他完全误会了!



“再敢尾随我们,身为琉璃骑士的我绝不轻饶!”



“还没吸取教训吗!你这变态后宫男!”



“这次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性犯罪者!”



琉璃的男友举起椅子抡了过来,伦子同学投来了小红豆,明日美同学像挥长鞭一样挥起了绳子。



刚才还看着我,满脸陶醉的三美人也都惊叫着“后宫男!?”“尾随!?”“性、性犯罪者?!”对我退避三舍。



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麻贵却仿佛无奈似的耸了耸肩,转过身回后台去了。



喂喂,要见死不救吗,公主大人!快回来啊!



无论我在心底如何乞求,穿着女仆装的麻贵再也没有出现。



咖喱店里乱成了一锅粥,被琉璃男友抡起的椅子砸中头部,被伦子同学的小红豆击遍全身,被明日美同学的绳子绑成一团,沐浴着周围人冰冷的实现,我逃向了走廊。



琉璃的男友,伦子同学和明日美同学追了出来。



看来所谓时来运转只是我的错觉。我正身处大杀界的正中央,现在进行时!



(PS:口胡,大杀界还被赤道斋埋在地下!)



我不顾撞到的人,只是一味地跑啊跑啊,拼命地跑着。



被椅子击中的后脑勺隐隐作痛,眼前一阵眩晕。



啊,我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伦子同学,明日美同学和琉璃都说过她们爱我,但却没有成为我的莎乐美。



若对方不惜把我绑得结结实实,切下我的头颅也要据为己有的话,我也会发自内心地爱上她,把身心都献给她。



不好,我怎么感觉脚底不稳?



刚才被打到了地方因为跑得太快而伤情恶化了,感觉不太妙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开始模糊。



要晕倒了——!



就在此时,推拉门对面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是只纤细而冰冷的手。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从推拉门缝隙窥到的教室还是十分昏暗,里面飘出刺鼻的酸味。



我的眩晕愈发厉害,在纤纤细手的引诱下坠入了黑暗的深处。



“流……你终于成为我的了。”



是一个甜美的声音。



◇ ◇ ◇



我失去知觉后,不知过了多久。



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摆满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蛙、虫子和树根之类的东西的房间里。



这里是生物室吗?



黑色窗帘遮着窗户,屋里一片昏暗。虽然外面能听到人的嘈杂和脚步声,但只有这个房间像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一样,既阴冷又寂静。



我正背靠空调机,脚垂在地板上。



正一头雾水的时候,有只湿湿的手触到了我的脸。



我在惊讶之余侧头一看,只见一个留着齐肩长发,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我。



她应该是圣条的学生。她在制服外面罩了一件白衣服,双膝跪在地上。



我打算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手被绕到背后用布条绑住了,心下凛然。



是这孩子干的吗?



“那个,我好像被绑住了……”



“嗯,是我绑的。我没找到绳子……只好用丝带代替了。”



声音纤细,如银铃般动听。



不管是眼神还是说话的口吻,都像梦中一样危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你。”



虽然对方的语气充满羞涩,却令我一惊。



“见到流从走廊里跑来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呼吸。肯定是上帝实现了我的愿望。因为人家一直很想见流,都快要得相思病死掉了。”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你长得这么可爱,我不可能没印象的。”



女孩子垂下眼帘,悲伤地摇了摇头。



“不……虽然我对流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流根本不认识我。暑假之前,流曾在校门口等琉璃吧?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流。”



“你说的琉璃是找了个古怪男友的琉璃吗?”



我边问边用能自由活动的手指试图解开丝带。可恶,绑得够紧的。



“没错,我和琉璃是朋友。所以从手机上看过流的照片,每天都能听到流的消息。



我好羡慕琉璃……能和流这种人交往。虽然周围人都说流很花心,除了琉璃还有很多女朋友,劝她和你分手,但琉璃总是笑道:‘若能在这么多对手中胜出的话,岂不是很有成就感?’



但是,她渐渐开始说流的坏话,和赛艇部的男生交往。还向我们炫耀:‘比起流,军司要诚实的多,更加珍惜琉璃。’



琉璃太过分了。那种男人怎么能和流相比呢。简直像在动物园里打呵欠的河马与在非洲草原奔驰的野生猎豹一样,根本没可比性!”



女孩似乎越说越起劲。



她那湿湿的手掌仍然抚摸着我的脸。



“我和琉璃不一样。永远喜欢着流。无论何时,我都只爱流一个人。但流从不正眼看我,这让我很伤心。



呐,看着我。



只喜欢我一个。



成为只属于我的流。



我总是这样祈祷着。



但流只对别的女孩微笑,从没注意过我的存在。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流杀了,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我曾多少次做过同样的梦。没错,就像这样——”



女孩从白色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了银色的手术刀,抵在我的喉头上,轻轻晃动着刀刃。



喉部皮肤好像被割裂了。我感觉一阵冰冷,淡淡的疼痛蔓延开来。



但是,我即不害怕,也丝毫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此时,充溢在我胸间的,只有无尽的欢喜。



被渴求着,拘束着,爱到危险的程度,我全身沉浸在这种愉悦中。



能让我背部一阵颤抖的,能让我心脏一阵狂跳的,这种至纯的快感!最高级的毒品!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抱着男性头颅的清纯少女,从她唇间吐露出的低呓,伴随着愉悦回响在耳朵深处。



——我是纯洁而无垢的。但你让我的血沸腾了。



——其余的男性只会让我感到厌恶。但是,你,只有你是这样美丽!



——我看到了你,约翰,并且爱上了你。



——约翰,约翰,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爱。



小时候,两人握着手读过的,秘密的书。



“爱上一个人……真是件很恐怖,很恐怖的事情呢。”



像姐姐一样的少女一边颤抖一边说道。



但是,在那时的我看来,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我也想像约翰一样被莎乐美所爱。被她切下头颅,被她亲吻。若有人这样爱我,想必我也会拼上性命爱她。



啊,我今天果然幸运到了极点!



我的美梦居然成真了!



如此深爱我的人居然出现了!



我微笑着,仿佛已经对用手术刀抵在我的颈部的不知名少女,爱的如痴如狂了。



“可以的。”



“哎?”



“你不是爱到想要杀死我吗?不是想把我变成你的吗?那就杀了我吧。”



少女的眼中透出迷惘和惊讶的神色。



我陶醉地注视着她的眼神,更加温柔地笑道:



“我就算被杀也心甘情愿哦。”



“那、那个……”



不知为何,对方有些慌乱。



要杀心爱之人果然需要相当的决心吧。多少有些害怕也是应该的。



“害怕吗?”



我把头微微一侧,两人的脸近到几乎要贴上了。对方被吓了一跳。



绑着手腕的丝带正好松开了,我伸出重获自由的双手,温柔地握住拿着手术刀的小手,继续注视着她。



“!”



我用自己的掌心温柔地包覆着对方那像雏鸡般颤抖的小手,鼓励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



就在我准备把瞄准喉头的手术刀刺下去的时候。



“不要啊啊啊!”



对方突然一声惨叫。



我被她狠狠地推了出去,一头撞上了空调机。手术刀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正在为今后的出路烦恼着,被危险的恋情这种炫美的、错乱的东西迷住了心窍,变得不正常了~~~!”



“喂,等等。”



女孩猛地站了起来。



“永别了,我们不会再见了。我会加油考试的,谢谢你留给我的回忆。”



女孩拎起白色衣裾,含着泪水从房间里飞奔了出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头脑一阵空白。



难道说我又被甩了?



对方明明说过,喜欢到想要杀死我啊。



但比起我来还是考试更重要吗!?我难道输给了英语啊、数学啊、生物啊,古文啊这种东西吗?!



撞在空调机上的地方,被椅子打到的地方和我的心都火辣辣地疼着,我深深地垂下了头。



啊,莎乐美变成了平常的女高中生了。



就像大潮退去一般,我全身脱力。



已经完了。我真想就这样变成化石。



今天果然是我的倒霉日。



我是不是其实不受欢迎啊



我从口袋里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突然一下惊醒了过来。



真的假的!?戏剧已经完场了!



我向窗户一侧看去,只见黑色的窗帘缝隙中透出了夕阳的余辉!



我慌忙站起身来,跑着去找远子姐。



计划已经一团糟了。



但若在远子姐和心叶同学没有一点进展的情况下结束文化祭的话,我被臭骂暴打一整天的辛苦也就全都白费了。



最后来个大逆转也不错。



远子姐正在教室和朋友聊天。



“远、远子姐……!”



“流人!”



我在走廊里上气不接下气地招呼道,只见远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了,流人?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哦。”



“过来一下。”



“什、什么事?”



“我有重要的话要说。”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没人的走廊里。



“流人,我还要参加闭会仪式——有话回家再说。”



“现在非说不可!”



见我态度如此强硬,远子姐脸上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轻抚着我的喉咙说:



“出了什么事?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



“我怎么都无关紧要。远子姐呢?远子姐在文化祭结束后就打算退社吧?”



见我呼吸困难,想到什么说什么,远子姐和蔼地笑了。



“不会的。虽然在考试期间可能会休息几天。”



“考试结束后不就毕业了吗?趁现在快把远子姐的心意告诉心叶同学吧。”



远子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寂寞和悲伤。



“呐,虽然远子姐可能还瞒着心叶同学,但不能这样。远子姐是以怎样的心态陪在心叶同学身边的,应该全盘说出来,我这就去把心叶同学带来!远子姐就去活动室等着。”



我正要跑出去,却被远子姐一把拉住。



我惊讶地回过头,只见远子姐露出温柔的表情,摇了摇头。



“谢谢你替我担心。”



就连她的口吻都是那样平静。



“但是,这样就好。”



“一点都不好!那你要什么时候说!”



我揪心地喊道。



远子姐嫣然一笑。



“永远不说。”



——远子不希望这样。



她的笑容是那样美丽,那样安详,就像在路边默默绽放的野花一样。



仰视着我的双眸不仅有悲哀,还有凛然的决意,和无尽的温柔。



喉头一滞,我一阵晕眩。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笑啊。



什么非放手不可的时候来了,什么远子也知道,想到麻贵高傲的话语,我满心都是后悔,一心想要反驳——但是,被她用这种眼神,用这种表情一笑,我顿时什么都做不了了。



远子姐的手和我的手交叠着,是那样的温暖,和小时候两人一起看莎乐美的书时一样,没有颤抖。



曾几何时。



那个害怕幽灵、超级胆小的远子姐,就算听了鬼故事也不会依到我的身旁了。



——小流,有姐姐在呢,放心吧。



就算嘴上逞强,但小学时她还会紧紧抱住我,闭上眼睛只是发抖。



就算在她误会我被女孩子欺负,张开双臂掩护我的时候,膝盖和肩膀也会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但不知不觉间,不管我讲什么恐怖故事,或是故意在客厅里放恐怖电影的DVD,她也只会背过身子捂住耳朵,一边抽泣着一边让我住手,而不会靠到我身边了。



面对女孩子时,她也能堂堂正正地说教一番了。



而现在,她也正独自忍耐着悲伤。



鼻子一酸,我几乎哭出来。



远子姐温柔地问道:



“呐,来看我们演的戏了吗?”



“抱歉,我没能看成。”



“是吗。七濑因为急病没法上台,我代演了衫子,心叶演了野岛。野岛最后的台词十分有力,感觉好极了。心叶好像打开了什么心结呢。今后肯定会愈发……成长的。”



她温柔的低呓着。



“再见了,流人。记得不要到处乱逛,直接回家哦。”



远子姐轻轻挥了挥手,在被夕阳染红的走廊间摇晃着三股辫回教室去了。



◇ ◇ ◇



在画室一隅抱着膝盖蹲了好久。



在我身体冰冷,屁股生疼的时候,灯突然亮了。



“请你不要不请自来好吗?”



麻贵一见到我就这样说。看来她刚刚参加完交响乐团的演出,身上还穿着燕尾服。



“如果我没有来的话,你难道打算就这样待一晚上?”



“今天我灾星高照,若去其他女人那里,说不定又会被甩。”



“我也可能把你踢出去哦?”



“公主大人一直都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真让人火大。”



麻贵不快地说道,走到了我的身旁。



“看样子,远子和心叶果然没能成啊。”



“…….”



我把脸埋进了膝盖。



“远子对你说了什么?”



“和你说的一样。远子姐让我不要告诉心叶同学,微笑着说……‘这样就好’。”



“……”



这次轮到麻贵无言了。



“我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被曾经交往的女孩用小红豆砸,还说和我交往过是她人生最大的污点;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被人说比起我来,现任男友要诚实得多,有男子汉气概得多;还被高傲的女仆在众目睽睽之下踢得摔了出去。”



“……”



“被人绑在生物室里监禁,被人告白说喜欢到想要杀死我。我正飘飘然的时候,对方却说她还要考试,不会再见了,就逃之夭夭……难得我说‘杀了我也不要紧’了。还以为自己终于见到了莎乐美的说……”



我越说,心里越是像裂开了一个大洞一样寂寞。



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呢?



明明有这么多的邂逅,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孩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呢?



“……只属于我的莎乐美,莫非并不存在于这世上?”



我坠入了绝望的深渊。若两人一起坠落的话,只会让我心头无比甜蜜。但独自一人坠入深渊时,只能感觉到冰冷的孤独。



麻贵还是没有作声。可能是对我的没出息感到绝望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把我忘掉吧。”



此时,感到麻贵的气息近在耳畔。



“我不会忘了你。”



我扬起脸。



“我的记忆力好的很。不要小看我。”



身着黑色燕尾服的麻贵不觉间已经蹲在了我的眼前。



“你之所以见不到莎乐美,是因为你是花心的约翰。”



她那冰冷的视线,和不带一丝感情的口吻让我忘记了呼吸。



“真正的约翰是传递神谕的高洁的先知。不会像你这样随便就被莎乐美所诱惑。他毫不理会莎乐美近在咫尺的红唇,只是骂她是个受诅咒的肮脏女人,拒绝他、拒绝他、一味的拒绝他。



没错,莎乐美是清纯的处女,但神重视的使徒约翰却没有发觉到莎乐美的本性。



所以……莎乐美只能把约翰的头割下来,才遂了自己的心愿。对着那个已经不能再睁眼注视莎乐美,不能再张口拒绝她的头颅吻了下去。若约翰是那种一见面就去勾引莎乐美的轻薄男子,莎乐美就不会爱到不惜杀他了。相反,她可能会鄙视亲近自己的约翰,转身就逃掉。”



花心的约翰。



啊,我确实既不诚实,又不神圣。



直到邂逅我的莎乐美之前,我可能只会重复着无聊的求爱。



麻贵湿润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唇上。



这一吻不像平常那样激烈而夺取一切,其中充满了温柔的触感。



麻贵一边继续着慰籍之吻,一边用遥控器关掉了室内照明。



“你瞧……比起一个人,有时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有些事情,只有两人才能体会到不是吗?”



在甜蜜的黑暗中,温软的臂膀像抱婴儿一样抱住了我,在我的眼帘上方,有个略带温暖的声音嘤咛着:



“不过……若你执意要寻找的话,总有一天能找到那个愿意杀了你的奇特女子吧。”



◇ ◇ ◇



日后,我穿着管家的装束服侍着大小姐。



“喂!不要打开素描簿!不准画!”



“哎?平时不是一直都在画吗?”



“这和裸体不一样!不准画我的丑态,可恶!”



“不是约好对我言听计从吗?你怎么这样说话?敢在我家这样说话的话,就马上开除。”



“嗯,赶快把我开除掉,解放我吧,大小姐。”



我一边恶语相加,一边往高级茶杯里倒红茶。



麻贵露出了小妖精一样的笑容,把我这身羞人的打扮画了个够。



“这张画我要保存一辈子。”



可恶,本该让她穿着迷你裙,戴着围裙服侍我的。



“喂,给我好好干活,管家。”



麻贵兴致勃勃地从背后用脚踢我。



我虽然听不到一点神谕,但还是预言道:



“我绝对忘不了今天的事情!下次一定要你管我叫‘主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