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卵中的歌姬与彷徨的天使(1 / 2)



“下一次的公演,主角是新田晴音。”



“恭喜你,晴音!”



“晴音的话很适合眼珊塔呢,加油啊!”



在做了这个梦的第二天——



“啊,又是合唱啊。”



我很失望的垂下了肩,走在风呼呼的吹着的夕阳下的街道。



虽然想着这次一定要得到一个好角色,进音大附属高中的声乐科后已经迎来了第二个秋天,但我一次也没有演过合唱外的角色。



十二月份的公演,将上演的是《漂泊的荷兰人》,我真的很想演李曼的珊塔啊。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学,中学我都在合唱团里每天唱歌,那个时候老是总称赞说“新田同学的声音很精神,很有活力。”还一直让我负责独唱。



进入高中后,要更多的练习,然后慢慢地提升自己的演奏技巧,最后被很厉害的专家相中,到柏林或是米兰去留学,在那里出道——我曾经是那样遐想的。



但进入了憧憬的学校后,我发现周围竟是些曾经去外国留学过的,或是得过奖的人。我只能在一边惊讶的目瞪口呆。老师也不会看向我这里。



这样的我想成为专业的歌剧歌手,真是太可笑了。



“哎如果到毕业,都一直演出合唱部分那该怎么办。话说,我真的没有才能啊。”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头垂的很低,风从露出的颈部钻了进去,冷飕飕的。一点都不敢想象什么美好的未来。以后也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或是开心的事吧。



“不,不会这样的。”



我打消了消沉的心理,想让自己变得积极一些。



对了,下个礼拜井上美羽的新作就要发售了!这实在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啊。



自小学,我与《文学少女》邂逅以来,我就成了美羽小说的忠实读者。看了那些温馨而美丽的故事,我也想让我的歌声表现出这种纤细的世界,而会变得跃跃欲试,马上就能读到美羽的新小说了,所以要加油啊。坚持不懈,继续努力,就能一点一点接近自己的梦想。



“好了,今天也要拼命练习啊!”



嘴里说着给自己打气的话。



我振奋精神来到了繁华街深处的一幢旧大楼面前。



这里下个月已经决定要被拆掉了,所以现在是空的。



他的拥有者,地下音乐咖啡厅的主人,是我的远房亲戚。所以在拆除之前我都可以把这里当做练习场所。



走下了幽暗的阶梯,打开了门,点亮了唯一被剩下的灯。



椅子和桌子都堆在角落,空荡荡的地面泛着白光。在最正处,有一个小的舞台,我站了上去,深深地鞠了个躬。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我会努力唱的!请大家欣赏我的歌喉。”



那是歌剧院的现场,有许许多多的观众在等待我的歌声。



我带着如此自豪与期待的心情,首先开始了最基础的合唱团练习曲和练声曲。合唱团练习曲是不成曲调的音符组合,而练声曲则相反,将十分有韵律的声符'A'到'O'的音阶串联起来。



虽然这都是枯燥乏味的练习,但是换了个地方,就觉得很有新鲜感。



然后我唱了《漂泊的荷兰人》中的《纺织歌》。



不是女主角珊塔的独唱,而是合唱部分,这是描绘了村中的女孩子们在摇着织布机边聊天的很可爱的一首歌。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可爱的车啊



精神的摇着咕噜咕噜的转



纺啊织啊无数的线



心中的男子还在遥远的路途上



乡里可爱的姑娘思念着他”



用德语演唱,要比用意大利语演唱更厚重,扣人心弦。



这里明明是一场描写日常生活的开朗的场景,但听起来就好像命运的齿轮在转动的声音一样。



“可爱的车啊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马上就能回来了”



姑娘们摇着织布机开心的唱着歌德时候,只有一个人,只有珊塔静静的凝视墙上的肖像。



上面画着一个西班牙风情的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苍白的男人。



珊塔恋着那个人。



姑娘们就开珊塔的玩笑。



“珊塔你也真是的,竟然对着画中的男人叹气。”



我想唱得更好。



更好更好。



总有一天要作为珊塔登台演出。



想更多的唱出来!



这样还不够!还要更用力的唱出来!不行,还不够!声音停留在嘴中。怎么也传不出去。



就在我边深呼吸边很投入的歌唱的时候。



在堆积如山的椅子那里,发出了咔嗒的响声。



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只是椅子摩擦的声音。但,在昏暗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很古旧的外套的高个子男人,声音便在吼中戛然而止。



是,是谁!?



影子斜斜的落下,遮挡住了他消瘦的脸庞,看不清他的脸。大约四十岁左右?不,可能还要老?嘴边留着杂乱的胡子,像是从地下出来的一样,给人一种很阴暗的氛围。



难道是,流浪汉?



我僵住了,空气变得很紧张。



啪的一声脚步声。



男人的眼中充满着焦虑,带着紧张的表情向我走来。



“你”



他用沙哑的嗓音叫着我。



眼神十分痛苦。



恐怖盘踞在我的脑海中,我大叫了一声,就抓着包往外跑。



我两阶两阶的从地下飞奔到了地面上。包上的海鸥吊坠激烈的摇晃着。



总有一种背后会有一只手伸过来的错觉,这让我颤抖不止。



那人到底是谁?



他要做什么?



风吹着我灼烧的脸。即使这样,也平复不了我恐惧的心理,我继续奔跑着。



一直跑到了人多的明亮的地方,然后终于停下了脚步。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哈哈的喘气。



身体,好热啊



心脏好像要破裂了一样。



流浪汉是自说自话进来的吗。



我想起他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好像要诉说着什么一样,虽然心中有些刺痛,不过还是恐怖的成分更多些。



“你”



想起他用那沙哑的声音,我又心中一紧。



明天如果他还在,我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



我烦恼了很久之后,在折扣店买了防狼喷雾剂和警报器,然后又去了地下室。



时间和昨天一样,都是在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



我兢兢战战的慢慢走下了台阶。



如果,



如果,他又出现了的话。



然后就按响警报器,然后用喷雾剂对着他喷,用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



我屏住呼吸打开了门。



“!”



一下子,我的喉咙发不出声来。



昨天那个男人站在空旷房间里的正中央。



他没有躲起来。而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望着我这里。



和昨天一样,披着脏兮兮的外套,脸上长着乱糟糟的胡子,头发也很长,脸色十分苍白就像病人一样,他注视着门的眼神,十分阴暗,痛苦。



我明明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仍然僵在那里。



在我想要按下警报器的时候,男人发现了我,说道:



“太好了,我在等你!”



坏了的,崩溃了的声音。



但却扔拼命的想要发出声,我准备按下警报器的手指停住了。



男人走了过来。



“昨天你在这里唱歌了吧。”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痛苦,而又哀怨。



明明要赶快逃走,双脚却动弹不得。



他踌躇着,但觉得好像又不得不说。



“你。你唱歌方法——不好。如果这样唱下去的话总有一天,喉咙,会坏掉了”



我一惊,也忘记了警报器的存在。



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个人听到我唱歌了?



他继续说着,说我的唱歌方法会给喉咙带来多大的负担。下颚过分用力,软腭没有张开,舌槽没有放低,如果这样用力唱歌的话,会吐出很多多余的空气,这样使用横膈膜会很危险,呼吸也不够顺畅。还说了同样用这种方法唱歌的歌手把喉咙唱坏,怎样才是正确的发声方法。



他就这样不断的说着。



说不定,他喝醉了。



但是,没有酒味,脸也不红。而且他好像很了解唱歌。还说了些让我震惊的话。



这人到底算什么啊!?



我双眼瞪得大大的,依旧发不出声,继续听他说着。



太混乱了,我都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且都是胡子拉楂,穿着脏兮兮的外套,看起来不像有工作的人,竟然在给我建议!



渐渐地,我感到害怕,这个人果然有妄想症吧。



痛苦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很紧张,是不是因为吃错药了。



说不定,他会突然改变态度,然后袭击我——



这是他纤细的手指触碰了我的眉间。



“把气聚集到——这里,然后发声。”



让人发凉的感触!



然后下一瞬间就变得热热的,我吓得快要停止呼吸了。



我慌张慌张的不断后退着。



“谢,谢谢你。我会参考你的意见的。”



为了不刺激到对方,我尽量普通的声音说着。



“我很忙,我先告辞了。”



然后转身,很昨天一样,一下子冲上了台阶,飞奔到了外面。



那个人果然很奇怪啊!



一下子就来碰我,我的大脑热热的,浑身颤抖着。



怎么办?明天他还会在吗?这么心怡的练习场所就不能用了呢。



但是,我的唱歌方法不好,这是真的吗?



如果这样下去,会唱坏喉咙吗?



不,一定是那个人吃错药,神志不清而胡乱瞎说的。虽然这么想,但心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失。



因此,



第二天放学后,在公演的练习,唱《纺织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话。



那个人是说应该怎么唱歌的来着。



竟然会听进陌生人说的话,我太傻了,肯定没用的。虽然这么想着,但我仍然尝试了一下,用他说的方法发声。



注意横膈膜的动态,放松下颚,放开喉咙,将气聚集到眉心——



刚刚开始很难做到,而且还会因为过分注意喉咙和颚用的力而唱错词,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太丢脸了。



那个人,果然只是一个奇怪的大叔。



就在我想要变回原来的发声方法时,却还想着在尝试一下,再尝试一下。就在我反复试验着的时候。



突然从鼻子到眉心一下子有十分流畅的感觉,声音也变的清澈了。



至今只停留在口中的歌声,一下子解放出来,很自豪的向外传递出去。



奇怪?



我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吃了一惊。



“可爱的车啊转啊转



然后吹起阵阵微风



心中思念的那人马上就能回来了”



我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好听。



像以往一样拼命的在唱歌。



但今天的声音却比平时要柔和的多,而且能传递出去,感觉能传的很远。



“纺啊织啊



拼命努力吧



咔啦咔啦,咕噜咕噜!



咚啦啦啦啦啦啦啦!



咚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厉害,好厉害!



竟然能这么自由的,这么开心的发声。



刚才的不安与消沉像是假的一样,感觉十分清爽。



好像被耀眼的空气包围着一样,我的声音清澈通透闪耀着光芒!



他说的话,是真的!



练习结束后,班上的同学都很惊讶的对我说。



“晴音,你今天的声音好棒啊!”



“听起来你状态很好啊,发声方法变了?”



“嗯,变了点。”



我没有对大家说在地下室遇到的那个人的事。但,并不是至今为止都把他当可疑人物的关系,而是有一种保守秘密的兴奋的心情。



马上夜幕就要降临了。我很兴奋的走下了废旧大楼的台阶。



要向他道谢!还有为之前逃走了的事情道歉!还有,还有——



怀揣着各种思绪,我打开了门。



但是,没有灯光,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打开灯,在房间到处走。



“那个不好意思,你在吗?”



我也偷偷的窥视了堆积在一起的桌椅的后面,但一个人也没有。



不断膨胀的心情,一下子泄了气。



今天,他不会来了吗还是说,因为我昨天逃走了,让他感觉很不好



明明还想向他道谢呢。



我稍稍冷静了一下,然后登上矮矮的舞台,开始唱了起来。



“啊,在天使的庇护下,少女在何方。



献出生命,成为人妻,到底在何处才能相遇。”



啊,果然声音比平时拉的高。



其好像从腹中涌出,然后从喉咙深处,向外延伸着,这种感觉太棒了。



当我沉醉在自己如同重生了一般的声音中时。



感到门的附近好像有人在。



那只是十分细微的声音——都算不上声响——只是空气稍稍的振动,虽然只是这样像是预感一样的感觉。



我定睛一看,穿着脏兮兮的外套的人从我的视线中掠过,我一惊。



赶紧停止了唱歌,跑向了门那边。



我出声叫住了慌慌张张要离开的他,并伸出了手。



“等一下——请等一下!”



我紧紧地抓住了外套的一角。



他柔弱的脸庞转了过来。



我不禁低下了头。



“昨天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唱了歌,然后感觉喉咙的状态很棒。”



他一脸困扰。



我继续低着头,尴尬的沉默继续着。即使这样,我也没有放开那只抓着袖子的手。



他用很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是啊今天唱的很棒啊。”



他的语气有点害羞,却很温柔。



我盯着他看,果然眼神中充满了害羞。好像为了掩饰一样他继续说道。



“那个昨天和前天吓到你了,所以今天我想偷偷的听一下然后就回去打扰到你联系了,十分抱歉。”



虽然他的脸总是那样的瘦弱,而且还带着寂寞和阴暗的感觉,但仔细看的话却是一张很甜美的脸。如果把乱糟糟的胡子剃掉的话应该能年轻五岁吧



“我才是,一下子逃跑,实在是对不起。”



“不,那是正常的。”



“但,真的很谢谢你啊。发声能那么轻松,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呢。你原来从事过声乐工作吗?”



他眼中由宇的色彩越发的浓厚。



“原来,在高中教过很短一段时候的音乐。只是那样而已”



“原来是学校的老师啊。”



他好像不太想说名酒轻轻地说“是的”。



我问他为什么回来这里,他说,过去他来过这个音乐咖啡馆。



“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想过来再看一下,就发现大楼已经空空荡荡的了,想进来怀旧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你的歌声想走又不想走然后就一不小心,多管闲事了。”



他寂寞的诉说着。



我用力摇了摇头。



“不是多管闲事,真的帮了我很大很大的忙了!”



看到巫婆拼命的否定,他微微的咧开了嘴。



那种称不上笑容的笑容,让我心中一紧。



这个人的笑容,好寂寞啊



“那个,我叫新田清音,是音大附属高中的,今年2年级。马上就要公演了,所以在这里进行练习。”



“是瓦格纳的《漂泊的荷兰人》吧。”



“好厉害!你知道啊!”



他的神情有些困惑。



“这些,只要是喜欢音乐的人都知道因为瓦格纳很有名”



是这样吗。



的确瓦格纳的《女武神》一只能在电视里听到,但只是听《纺织女》就能知道是《漂泊的荷兰人》的人应该算是少数吧还是说,这算是音乐老师的一般常识?



“手能放开吗?”



他很抱歉有很害羞的轻声说着。



“啊,对不起。”



一时到自己仍然抓着他的衣角,我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松开了手。



糟糕,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么,我差不多该走了”



好像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他低着头准备离开。然后,又踌躇了一下,和昨天一样,又给了我一些关于德语发音的意见。



“那么,我真的告辞了。公演,请加油。”



我又一把抓住了他外套的一角。



他惊讶的回过头。



我也被自己的行为下到了,然后脸越发的红了。



“那,那个唔,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再听听我的歌声吗?”



“哎但,但是”



他犹豫着。



“拜托了,如果有不好的地方或者有需要改的地方,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指导我。”



“这么厉害的事,我办不到。”



“那,只是说一下感想就好了。有人听我唱,我才能有干劲啊!”



“但”



“你一会要忙吗?”



“不。”



顺口回答了之后,他好像有些后悔。



然后,用那寂寞的眼神看着我紧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指。



“无论如何拜托你了!我现在唱歌感觉比原来好多了。所以拜托你,请再陪我一段时间。”



我这么请求者,毫不松开那只抓着他的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好像放弃了一样,甜甜的笑了。



“如果只是听你唱歌的话。”



“是!只是那样就好了!太感谢你了!”



我开心的直点头。



从那天开始,每天学校的练习结束之后,我都会到地下室让他听我唱歌。



他说自己的名字是佐藤。



“佐藤先生吗?”



“嗯,嗯”



他这么回答者,眼神有些忐忑,我马上知道这不是真名。



“那名字呢?”



我这么问,他更加扭扭捏捏的回答道。



“这个是秘密。”



要编名字那应该编一个更像样的啊,他却傻乎乎的。一定是个不中用的人吧,这么想着,心好像被揪紧了一样。



我竟然觉得一个比我大很多的大叔很让人怜爱好奇怪的感觉。



他基本都是比我早来,然后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发着呆思考什么。



有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一脸痛苦的比如这样,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



看到他那样,连我都觉得心痛。



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他会那么痛苦呢。



好想问。



但他好像不喜欢被问及私人问题,如果急切的询问的话,可能他就再也不会来了。



“下午好,佐藤先生。”



我很开朗的这么叫着他的假名,然后登上了舞台。



“你好,新田。”



他表情变得暖和了,含羞的咧开嘴。



只是这样,就让我觉得很开心,心中有种暖暖的感觉。



“那,今天也请听我唱歌吧。”



“好,请。”



我们像是过家家一样害羞的对话着,接着我唱了起来。



原来只是想象自己面对很多观众在唱歌,但现在只是为了一个人,为了能让他开心,让他高兴,我忐忑的唱着歌。



他的表情十分柔和的聆听着,这让我很开心,声音也变得更加饱满传递的更远了。在我唱歌的时候,他如果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连我也觉得心里很难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在我每次唱完歌后,他总是有些犹豫的给我意见。



每一个意见都十分简单易懂,而且非常准确,这让我十分惊讶。



“佐藤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吧?因为知道那么多专门的知识,比学校里老师胶州的要更简单易懂。我说的对吧?你就乖乖告诉我你的真面目吧。”



有一天,我这样和他开着玩笑。



然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



“我只是恰当的说了些,书上看到的东西而已。”



他用很痛苦的声音回答着。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低着头两手紧握着,看起来很难过的颤抖着,我变得有些害怕。



“对不起,我不会再问了。”



我这样道歉到。



怎么办,说了多余的事,如果他再也不来了。那该怎么办。



我摇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回家的时候,



“明天也来吧。我再也不会对佐藤问这问那的了。所以明天请务必来听我唱歌。”



我拼命的恳求着,他露出了生硬的笑容回答道。



“好,我明天也会来的。”



他真的回来吗。第二天我一直焦躁不安着,心中有些刺痛。看到他一如既往的静静地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我与然变得很安心很高兴,眼里不自觉地流出了泪。



“你怎么了?”



“没,没事。今天也请听我唱歌吧。”



我装作在揉眼睛,偷偷地擦着眼泪。然后深深地鞠了个躬,开始唱歌。



他来了,他来等我了。



我高兴的颤抖着!



唱了很多之后,还局的不足够。但他委婉的制止了我。



“稍微休息了一下比较好。”



我带着高昂情绪坐在他的身边,余韵犹存。



“我将来想当一名剧院歌手。”



我这样说着,他微微的笑了。



“新田的声音很不错哦,而且还很努力,你的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他这么说着。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剧院。里面静静的。稍稍有些吵闹就会被请出去,当时我反复的被叮嘱着现在想起来,当初好像是学生的发表会,即使如此舞台也十分光彩夺目,好像梦中的世界一样,我马上就被吸引了。



他讲的是希腊神话中的奥菲尔的事,弹着竖琴的奥菲尔为了带回死去的妻子,而去了冥界。



演奥菲尔的人声音真的好棒啊。



让人者迷的甜美声音,而且带着几分悲伤却又很清澈。



我那个时候还很小,所以完全不懂技术方面的事,但即使如此,听了奥菲尔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美妙的歌声一直充斥着灰常——啊啊,我也想象那个人一样唱歌啊。”



他点着头,表情很慈祥,但严重却扔闪烁着哀伤。



“但是在家里大声歌唱的话,妈妈就就会生气,说'会影响邻居的'。”



我戏谑的说着,他轻轻地笑了出来。



“然后我就在想,怎样才能尽情的唱歌呢,于是就进了合唱团。



虽然每天都能歌唱这让我很开心,但果然站在舞台上穿着衣服,表演故事,更让我憧憬呢。合唱也不错,但我更想站在剧院的舞台上,所以我就报考了音大的附属中学。总算也合格了,但一直没有接到过有名字的角色,总是合唱。



啊,但是!合唱也能站在舞台上,所以我也一直很努力的在唱!想着总有一天我会站在舞台的中央,唱独唱的。”



他的表情依旧如此慈有些耀祥,甚至眼。这样,即使没有剃掉乱糟糟的胡子和头发,他也是那么美丽,这样的大叔竟然很美,我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



“佐藤先生,胡子剃掉会比较好看呢。”



我这么说了,他困扰的回答说。



“我不喜欢看起来很年轻,而且,我怕麻烦。”



我担心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于是马上改变了话题。



“我如果成为歌剧歌手之后,我还有一个梦想。”



“是什么梦想呢。”



他温柔的询问着。



“我想见一见井上美羽。”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啊,你知道井上美羽吗?是作家哦。也过《如同晴空一般》和《文学少女》。”



“是。”



他用很暧昧的表情回答着。



他会不会在想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啊?或者说,要成为歌剧歌手这个目标更让人害羞,我的脸变得很烫。



“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美羽的忠实读者了。她的小说读起来很温柔,很温暖。读完以后,就会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清澄。”



他有些悲伤地听着我继续说。



这个话题也不好吗?他不喜欢井上美羽吗。还是说他只是跟不上我说话的节奏?



“美羽一直都不出现呢,也没有签名会。我所以我想,我成为了有名的歌歌手之后能不能动用关系见到他。嘿嘿嘿嘿,是不是有,有点俗套啊。”



他的神情变得更加痛苦了。



“不我曾经认识一位女性,她也是井上美羽的忠实读者,而且很喜欢《如同晴空一般》,反复读了好几遍”



他认识的一位女性,到底是谁呢。



是他的恋人吗?



我有些动摇了,为了掩饰这一点,我提高了声调。



“嗯,美羽的女性读者很多呢。出道作《如同晴空一般》出版的时候,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不是女孩子。



我是从她的《文学少女》开始读的,所以喜欢的是《文学少女》。后来出版的《天使的堕落之音》也给我很大冲击啊。和《文学少女》以及《如同晴空一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说男主角杀死了自己的恋人,虽然错综复杂,但核心内容却十分清澈很好的将本应是杀人犯的男主角的心意传达给我们,十分可怜啊啊,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会有这样的想法。电话薄一样厚度的书,每一页都写得满满的,虽然有人怀疑这是不是美羽的书,但我却很喜欢《天使的堕落之音》,虽然讲述的是一个无法得到救赎的故事,但读完之后,却也感觉很温柔。”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心被揪的紧紧的。



他的脸上浮现着十分悲痛的笑容。



还有,好像是回想起了过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悲伤回忆着的笑容——



“抱歉,我一个劲的在说。”



心中感到有些苦涩,隐隐作痛。



为什么,这个人的笑容,总是那么哀伤呢。



他轻轻说着。



“没事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听新田说话,感觉心也能静下来。”



真的吗!?这种话绝对是骗人的!?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那,看起来怎么会那么寂寞!是因为双手紧握的关系!?



我的叫喊停在了喉咙口。



我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佐藤先生如果不想说的,我也不会多问但是,如果佐藤先生能说说自己的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他的手与肩轻轻的颤抖着。



看来,不能再说了。现在我正站在极限上,但无论如何都想让他知道。



“因为佐藤先生对我而言,就像是天使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