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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旅伴」(1 / 2)



晚上六点四十五分——



「我做的料理能让更多人吃到,这样我做起菜来才会起劲呀。」



不知情的鲁夫夫人正开心地大展厨艺。



「确实是呀。」



鲁夫先生也很熟练地在一旁帮忙。



「由我来说明情况。赛隆同学,当我真的不行的时候你要帮我喔。」



梅格凝视着赛隆。



「我明白,我会待在妳身边的。」



赛隆也凝视着梅格。



「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啊。」



拉利嘀咕道。



「那就祈祷事情能够顺利进行吧。」



听到这番话的尼克则如此回答。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娜塔莉亚问道。



「保持平常心就行了,平常心。」



珍妮则如此回应。



「我们会在待在妳们身边的。」



柯兹说,一旁的莱特诺则点头示意。哈奈特在无人的洗手间内安静地从腰部右侧取出手枪。



装在皮革枪套里的,是枪身有三英吋长的左轮手枪。哈奈特把转轮向旁边打开,利落地装上六颗威力强大的点三五七口径麦格农弹。



只见他安静地关上转轮,最后将手枪收回腰际。晚上六点五十五分——门钤响了起来。



「来了。」、「来了呢。」



坐在玄关大厅椅子上等待的赛隆、梅格以及哈奈特都一起站了起来,打开玄关的门。



三人走在前往大门的路上,带头的是赛隆,梅格和哈奈特则并肩走着。天空还很明亮,庭院花朵也闪耀着光芒。梅格稍微往旁边看了一下,便将身体转回前方。赛隆看到汉纳.罗伦斯就在大家正要前往的大门前面。



「在那边。」



梅格高兴地说,接着加快了脚步。



赛隆和梅格两人抵达大门后,边开门边笑着打招呼:



「晚安,汉纳女士!欢迎!」「欢迎您!」



「晚安,很高兴能受到你们邀请。」



汉纳微笑地回答。赛隆说:



「虽然这里不是我的家,不过鲁夫夫妇正在忙着准备料理,就由我来带路吧,请进。」



「谢谢,那就打扰了。」



哈奈特在后方约三公尺处看着赛隆招呼汉纳进入屋内。



「阿……」



接着哈奈特、梅格、赛隆都早一步发现到那名男子的存在。



汉纳要通过大门之前,脸稍微转向斜后方向那名男子道谢:



「谢谢你送我过来。」



「咦?」、「咦?」



赛隆和梅格发现站在汉纳斜后方的汉普尔顿的同时,也听到哈奈特从一旁冲过去的声音。



哈奈特从腰际上拔出手枪,挤进汉纳与汉普尔顿中间后,双手马上摆出架势,激动地叫道:「詹姆士.艾德!」



「我是联邦警察!我要逮捕你!马上停止动作!慢慢举起双手,然后跪下!」



「可恶!」



哈奈特可怕的叫声传入耳里时,赛隆左右手也分别抓住汉纳和梅格的手腕:



「往这边!」



为了不让汉纳跌倒,赛隆慢慢地牵着两人。然而正要走出第一步前,汉纳却如此说道:



「没关系的。」



赛隆惊讶地发出



「咦?」



的声音,同时也停下脚步来。他和梅格看着哈奈特收回右脚,并且做出双手握枪的动作。



「你敢反抗,我就开枪!现在立刻慢慢地把双手——」



下达命令的哈奈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汉普尔顿立刻依照命令慢慢地举起了双手。过了不久,他高举双手后,接着便把腰部的重心放低,跪了下来。



「就——就照这样!两手贴着地面趴下!」



哈奈特一边往下瞄准一边喊着。



汉普尔顿再次照哈奈特所说的去做,也就是慢慢地将上半身向下弯,让双手和腹部都贴在柏油路上。



哈奈特不敢放松,把枪口朝着更低的地方继续喊道:



「快做!」



汉普尔顿就保持趴在地上的姿势,把右脚迭在左脚小腿上。直到让他做到那种程度之后,哈奈特才敢看着枪口的前方对赛隆说:



「到里面去!」



「明白了。」



赛隆再度牵起梅格与汉纳的手腕,这次两人都很顺利地往前走。



「双手交叉于腰部后方!」



他回头一看,哈奈特正一面说着话,一面绕到趴在地上的汉普尔顿后方。哈奈特从后方瞄准汉普尔顿的后脑杓,同时压坐在他的腰部上。汉普尔顿完全没有抵抗,因此哈奈特只用左手就利落地将手铐铐上他的双手手腕。



「詹姆士。艾德!我要逮捕你!」



一句话也没说的汉普尔顿左脸贴着柏油路,朝上看着哈奈特,嘴边露出了平静的笑容。接着才终于开口说话。他仅用温和的语气说了一句:



「这一刻终于来了吗?」



「什、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在玄关前站着发呆的拉利看到赛隆将梅格和老妇人带了回来,赶紧上前问道。大门前面有个被手铐反铐住的男子,他毫无反抗地被哈奈特压制。



「虽然很难以置信,不过他确实来了。哈奈特已经将他逮捕了。」



这时赛隆终于放开两人的手腕,接着便对拉利说明。



「柯兹先生!请拿戒具过来!」



一听到赛隆的叫声,柯兹赶紧冲了出来。



保镖拿着代替戒具的强韧绳子,穿越拉利他们身边,跑向哈奈特所在之处。



急忙赶来的柯兹先绑住汉普尔顿的脚,再把身体和手腕用绳子捆起来,让他动弹不得。



哈奈特迅速检查他携带的物品,不管多小的东西都仔细地检查,以确认是否夹带武器。



「什么都没有……」



接着哈奈特才终于把枪收到腰际的皮套里,并用西装袖子擦拭脸上短时间内流出的汗水。



哈奈特和柯兹把汉普尔顿当作人偶般抬了起来,搬到玄关前面。



这时珍妮、娜塔莉亚和尼克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了?」



「天晓得。」、「天晓得。」



三人都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愣在那看着。



哈奈特在玄关前把汉普尔顿放了下来,让他横卧在磁砖上。



接着他为了出示证件,便面向这名以温和表情看着自己的老妇人,右手从胸口拿出放有身分证的皮夹往下打开。



「我是联邦警察哈奈特。事出突然,或许妳会觉得惊讶,这名男子是联邦政府正在通缉的连续杀人犯,我已经将他逮捕了。」



大家都很关注汉纳会有什么反应,此时她才开口恶言:



「是吗?原来你是听了我散布的情报才会来到这里,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和你见面。」「啊——是、是妳?是妳把情报传达给首都的联邦警察总部?」



哈奈特的声音盖过了新闻社的六人和两名保镖的骚动声。



「没错,情报是我传达的。」



「那、那真是——感、感谢妳的协助!托妳的福才能抓到这名通缉犯。不过……那个……」



哈奈特整个人可说是极度惊慌失措,话也说不出来,完全无法理解地摇着头。



其它八人也是相同反应。



「发、发生了什么事吗?汉纳女士早就知道这个人是通缉犯了吗?怎么知道的?」



最靠近她身边的梅格询问汉纳。



「我之前就知道了。」



「……」



汉纳回答得太过干脆,让梅格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等、等一下!为、为什么妳会知道呢?这名男子可是巧妙地改变了模样,说起来妳是在哪里得到通缉情报的——妳以前是同行吗?没错对吧?妳曾经是联邦警察的职员,退休后,偶然发现那家伙并雇用他!」



对于哈奈特的问题,汉纳只是淡淡回答: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不对』」



寂静地过了几秒钟。



「是我告诉她的。」



回答的人是汉普尔顿。



「是我自己告诉她的喔,联邦警察的老兄。」



手脚等处被捆、躺在冰冷磁砖上动弹不得的汉普尔顿,动着唯一没被限制的部位——嘴巴,表情相当平静地从低处跟哈奈特说话。



「为……为什么?喂,你不是逃亡了十五年以上吗?靠着易容和隐藏身分,在洛克榭不断地逃亡不是吗?」



哈奈特语带困惑地问道。汉普尔顿看起来似乎十分乐意回答,只见他立刻答道:



「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怎么一回事?」



「我生病了,已经活不久了。」



「……」



「我天命已尽啊,老兄。」



「那么——这件事为什么和泄漏身分给那名妇人有关连呢?」



「那是在平凡无奇的闲聊当中说出来的。我想既然我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死期,那么再隐瞒下去也没有用。说出来或许是想得到解脱吧,就好像自首那样,也许不太一样。但不管怎么样,我内心都很感谢太太能够认真地听我说话,并确实地替我通报。」



哈奈特分别比较着语气平静的汉普尔顿,以及表情同样平静的汉纳。



「……这样子你就满足了吗?」



哈奈特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只问了这一句。



「啊——满足了,我已经无法活到法院将我所做的坏事全部审理完的时候了。把我送进监狱的病房吧,不用等到春天我就会死了。」



「混帐东西——我可是要把你带到首都去!」



哈奈特最后大声地斥责他后,接着对着汉纳说:



「失礼了!我和赛隆那小子偶然发现了他的身分,认为妳有危险,所以才会把妳叫到这里来。我们打算先告诉妳他的事情,接着再去逮捕他,没想到事情却变成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用那么顾虑我也没关系。」



「哪里,我很感谢妳的协助。我打算之后再去请教妳一些事情。」



「我知道了。我一直都住在这个村子,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哈奈特点点头。



「客人已经带过来了吗?」鲁夫先生随着这道如今听来无忧无虑的声音走了出来,哈奈特则请他联络派出所。;泪等一下!」赛隆打断哈奈特的话。「什——怎么了?赛隆小弟。」「我——」赛隆感受到一旁梅格不安的视线,便开口说道:「有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问汉普尔顿先生。」「什么事啊,少年?」躺在地上的汉普尔顿回答,哈奈特则慌张地说……



「等一下,待会再问就行了吧?」



「不,现在不问,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



哈奈特惊讶地歪着头。



「说说看吧。」



汉普尔顿彷佛是个关爱孙子的老人般语气温和地说。



赛隆当场蹲了下来。他用单脚蹲着,靠近汉普尔顿的侧脸看着他,同时直截了当地问道:



「昨天和前天,是你在这个村子里杀了那三人吗?」



梅格等新闻社的成员都大吃一惊。



「赛隆,那个之后我们会自己处理,你不用在意也没关系。」



哈奈特知道了大家的反应,便如此说。然而赛隆却不理会哈奈特,又问了一次:



「是你杀了那三人吗?」



答案从低处传了过来。汉普尔顿用和刚才一样的表情及语气答道



「没错。」



「果然!」、「怎么会!」、「哇!」、「喔!」、「天啊!」、「混帐东西!」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来,赛隆则立刻问了下一个问题:



「是谁指使的?」



「喔?你是指什么呢?少年。」



「我听说你至今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是呀,我杀了二十个人。」



「其中是否有人是未经委托,就被你因一己之利而随意杀害的?」



「……没有。」



「我曾经听说过,据说你是一名只有被人雇用时才会杀人的职业级『杀手』那么我再问一次,这次你量艾谁委托去杀害那三人的呢?」



沉默了约三秒钟后,两人同时做出刚好相反的回答:



「没人指使我。」、「是我。」



其中一人以坚定的口气又说了一次:



「是我,是我委托他的。」



大家都往声音的主人——汉纳的方向看了过去。



「怎、怎、怎、怎……」



梅格完全无法继续说下去:赛隆则代替她回过头,起身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汉纳女士。」



汉纳和汉普尔顿一样从头到尾表情都相当平静。



「其实你知道是我指使的对吧?赛隆先生。」



「我有想过,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



看着两人平静地交谈的哈奈特,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等、等一下!你、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汉纳马上看着他,但什么话也没说就撇开了脸。



「是因为花吗?」



赛隆如此问道,汉纳则看着他的灰色瞳孔。



「怎么可能!不会吧!」



明白花代表何种含意的梅格不禁大叫,汉纳则回答:



「可以说是,但又不是。」



「怎么一回事呢?」



「这件事的契机如你所说的,是花,他们让我的花掉到地上。不过理由却不一样。」



「我不明白,契机和理由有什么不一样吗?」



如果只看着平静对看的两人,会以为这只是老妇人和学生在豪宅玄关前面谈笑着。



「……」



他们周围有看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和少女、在另一边被绑起来躺在地上的男子,再加上两名看管他的男人,看起来就好像大人们和小孩子们因为某种理由起了争执似的。



「『花』指的是什么,赛隆?」



拉利率先发问。



「指的是汉纳女士家大门围墙上用来装饰的盆栽里的花。这个村子的某个少年集团似乎在闹着玩,就让花盆砸到地上。」



「那样——可以构成杀人的理由吗?」



拉利又惊又怒地睁大眼睛说,汉纳则回答:「不是的。」



「我对他们没有特别的仇恨,他们只是刚好比较引人注目而已。而且这个村子里晚上会在外游荡的也只有他们,只是这种程度的理由罢了。」



「『容易下手杀害』——妳是想这么说对吗?」



赛隆的眼神变得有点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