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世界的相关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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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卫想优先照顾把自己的惊呼声强行憋回去了的女警卫,所以想趁早走人。不过,果然还是很在意。
……起床后的一发颜色和水量有这么奇怪么……
但就算这是什么陷阱,他也完全不能理解有什么意义。所以自己还是先撤了,反正之后还有别的巡逻警卫,就交给他们,
“那,那么,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投光术式好巧不巧地从第二个人转向了右边。
结果就看到第三个人胯下垂直滴落的红色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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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人有毛病吧!”
“──喂,喂!喂!你没事儿吧!都出血了哦?!”
“不,不是,不用在意!我只能这么做了!别无选择……!”
“不是,这个量很吓人啊!话说怎么看上去还有种黏糊糊的感觉,真的没事儿么?!”
“这可是因为富含铁分而出名的啊!就是稍微有点发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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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哈哈的三个男人整理了一下衣装,朝两个警卫挥了挥手。
“抱歉吓到你们了。我们比较忙,所以就此告辞……!”
“啊,啊啊,记得去医院哈?!要不我帮你们叫救护车?!”
“不用,不必在意!你是个好男人啊……!”
三个人想着总之要赶紧远离这两个警卫,加快了脚步。一开始还是装作羞愧难当的小跑,等估计警卫看不到他们了以后就马上拿出了第一特务队原本的飞奔速度,朝着山下的森林里冲了过去。
『……这里是第一特务麾下特别侦查第二小队,任务完成!』
就在小队长汇报的时候,其中一人一边在林间穿梭一边说道:
“我……幸亏没为了搞笑玩梗带蜜瓜苏打水或是牛奶啊。”
“啊,我懂我懂。我也是幸亏没带代替宵夜的玉米浓汤。”
“那也不要带咖啡或者番茄汁啊!──但总而言之,任务完成了!抓紧回去吧。”
三人都加快了脚步。虽然集合地点很远,但其他四个班也传来了正在向那边赶去的报告。
任务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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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收到了一条武藏野舰桥发来的,想要借用浅间神社的力量处理术式的请求信息。
现在,她们正身处悔恨之路。虽然大家把集合地点定在了因为区块卸除变得四通八达,被当成了往来各地的出发点的浅间神社,但他和赫莱森说想在此之前看一下悔恨之路的石碑,所以才会来到此地。
现在,在铃家的浴场的大家都刚刚起床,正在简单地吃一点东西。真要说的话,和大家碰面应该会是在浅间神社头顶的表层区域附近,但是,“在这种时候,来借用术式处理么。”
“武藏野”发来的通神文很是简洁,内容也单纯,
……啊啊,是想尽快处理本能寺的概要解析术式呢。
虽然自动人偶们也能处理从术式得到的信息,但记录术式根据种类不同也有各自特性。将信息统一平整化后再分发给自动人偶的话,结果上来说能更快速地处理。但现在武藏内的大部分神社已经被拆卸排出,无法分散进行委托。所以才想要拜托浅间神社进行预定外的处理,但那样的话就会介入浅间神社正在进行的流体系统拆卸管理。因此,“武藏野”才会向这边提出了申请。
……毕竟父亲太忙了没办法处理这些许可。
父亲到浅间神社拆卸为止的日程表本来就为了处理武藏的各种事宜填满到了极限。为了让浅间神社被拆卸后也能留下浅间加护,或是作为替代的契约等等,他和其他势力签署了很多临时契约。
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临近决战。安土那边和羽柴那边的状况都差不多吧。
大家谁也不能笑谁呢。浅间如此想着,让花见先精密调查了一番神社,才同意了“武藏野”的申请。然后她自己将视线转向了正面。
悔恨之路的路边伫立着赫莱森的石碑。
虽然正值夜晚,外部的蓝白色灯光也照亮了身旁的树林。暑假补习后,借着打扫的机会将树林的枝丫修剪了不少。虽然这也是为了后续的战斗而削减舰艇的重量,不过也意外确保了现在到石碑为止的数米内的光源。
“好久没来这里了呢。”
浅间的视线前方,赫莱森和托利分别坐在了石碑两侧。喜美和弥托姿黛拉则坐在他们身后,
“……结果暑假还是没能对这东西做点什么啊。”
“补习的时候还想着‘这都是多余的!’所以总之是准备拿去装点一下青雷亭本铺的……”
“暑假期间的活动太多了呢。搞得连我这边都忙不过来了。”
“呼呼,但是要怎么办呢?这不是个好机会吗?是吧浅间。”
“也是呢。”
浅间点了点头。
今天可是在各种意义上都是她们人生的一个节点。
“大部分的表层部都已经拆卸完成了,这里也只是因为是从教导院延伸出来的道路才留到了现在。现在的话,把这个弄下来会产生的影响也不大,所以很轻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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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森轻轻地拍了石碑两三下。
“真是不可思议呢。”
这是直到今天为止,她已经多次思考过的问题,
“为何人们会对一块只是切了几刀,刻上了文字的石头,寄托诸如赫莱森之死或是相似存在的情感呢。明明那种东西过于单方面,在局外人看来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的感伤罢了。”
“那当然是因为人类不记录下来的话就会忘光光啦。”
“那拿张纸记一下不就好了。”
“……你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呢……”
“吾王!吾王!这里你该再坚持一下的哦?!”
浅间突然坐到了他们的身旁。
“赫莱森。”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的赫莱森转头看去,而浅间只是小声笑道:
“大家都不想认为,也不想理解赫莱森已经不在了呢。”
“那是什么意思。”
“像这样立一块石碑的话,大家就能把它当成赫莱森的代替了对吧?”
“虽然实际上还有所不同……也就是替身的意思吗?”
“是的。”
浅间点头答道。
“从神道上考虑的话,当赫莱森不在了之后,这样的供奉会成为连接向赫莱森灵魂的一道门扉呢。
而大家接受不了赫莱森突然离开了大家这个事实。所以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见赫莱森──虽然不是本人。”
“……但其中并没有赫莱森的意志,关于这方面要怎么说呢?”
“这就要看作为生者的大家怎么样才能认同了──离世的人们或是成为地灵,或是成神,虽然这样想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基本上毕竟已是生离死别,难以再见了。”
“那么──”
赫莱森从上方敲了一下石碑。
“这又是什么呢?伪善?伪恶?赫莱森并不确定应如何判断,但当事人都不在了,生者却擅自推进着话题,还自顾自地表示认同,时间一长,这石碑也会风化腐朽。死者可能并没有期望着这些啊。”
“赫莱森?”
浅间直视着赫莱森的双眼,说道:
“在神代以前的时代便已经确立了多种多样的死后世界。所以无论是神道还是什么,即便那个世界也是按照教派划分,但必要的话也还是能互相来往,甚至遵照轮回规则回归现世。但是──”
但是──
“现世和彼岸是不同的。”
“……那么,也有可能是尚留在现世的人们自身的误解或是自顾自的认同,让死者被塑造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吗?死者这不是连反驳和订正的机会都没有吗?”
听到此话的弥托姿黛拉低着头举起右手说道:
“那个,我的袭名……从神代就被添油加醋了一些周游全国呀越后屋*之类的逸闻,感觉我今后也要无视原型本人担负起后世的那些个传闻啊……”
(*注:弥托姿黛拉袭名的是江户藩主水戸光圀,以其为原型创作的艺术形象水户黄门周游日本全国时常以贩卖绸缎的“越后屋”作为假身份。)
“呼呼,说不定传到后世还会多出来副将军的犬属性和嗅嗅play呢……!”
“我,我就知道你又要拿这个出来说……!”
“啊──但你要这么说,那我不也得担负起松平•元信的传闻了嘛──”
笨蛋说道。结果其他三人都一脸惊讶的表情。
“──吾王,你从赫莱森那里接受了袭名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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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了,原来我没说过啊。
托利如此想到。
“抱歉,刚才正好提到这个话题来着。”
“呼呼,算了算了。因为浅间还没有受理吧?”
“那当然……如果没有做我们神社的氏子相关的登记的话,即便临时认可完成了袭名,实际上也仍然还是未完成的状态哦。”
浅间看了看托利和赫莱森,说道:
“赫莱森也只是有暂定袭名权,并不会因氏子相关方面在袭名上被说三道四的。托利君也是,松平•元信原本就信仰浅间神,可以以我们为主体进行各种加护相关事项的追加及管理,所以基本上来说也没什么要变的。
不过,托利君的话──”
“明智大叔的袭名权?”
“……是的,圣联对那份袭名权的认可姑且会比P.A.O.da来的更早一些。”
“哎呀?圣联现在不是落在羽柴手里了么?”
“那么就要看羽柴的意思了呗。对羽柴来说,如果托利君袭名了明智•光秀的话,那在山崎合战之时就能名正言顺地讨伐托利君了。”
“那么,”赫莱森看向这边说道:
“必须要小心别让自己死了呢,托利大人。”
“是啊……不过真要有什么万一的话,浅间神社也会最大限度地进行援助的。”
“呼呼,在三河的时候你就这么说来着。到底要做什么啊?搞黄色?”
“喜美别耍宝了──但是,托利君你不用太在意,就在这里待着吧。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没事儿的,就是这样。”
“浅间。”
托利看着浅间,问道:
“那对你来说不会变成负担吧?”
“诶?”
浅间惊讶地竖起了眉毛。此时对面的赫莱森也点头说道:
“不必为了这个笨蛋费工夫的。没错。”
“啊,不是,并不是负担哦。是的,我已经完全不那么觉得了。”
“已经不觉得了?”
“诶?啊──不是,就是觉得真要有什么了的话还能找弥托和赫莱森你们帮忙。大概就是临机应变?”
“原来如此。”
赫莱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浅间大人,赫莱森还想接着问关于刚才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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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美听到赫莱森的疑问后,在心里想到,赫莱森一定在困扰不知道该拿这块石碑怎么办吧。
毕竟她明明还活着,这块石碑却是她死亡的证明,弟弟也为之后悔,还过了十年,再进一步说现在也还没拆掉。
赫莱森应该是想这样说的吧:
“又是悔恨又是石碑什么的,能请别这样吗?赫莱森可没有这么期望过。”
……语气还要再强势一点才对吧。
“赶快把这种赫莱森没有授权过的石碑从天上扔下去吧,可以吧?”
得这样才对。
无论是谁都不希望明明自己没有这么期望过,却给他人增添了麻烦。不过赫莱森她也借此意识到了自己对愚弟的感情,稍微有点开心呢。
浅间应该也明白吧。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感情顺其自然,却又尽量不与愚弟直接牵扯。因为如果让愚弟知道了她的感情的话,这下又该愚弟迁就了。那对赫莱森来说,就如同自己的“弱点”被握在了别人的手上,失去了平等性。
……真是一帮麻烦的孩子呢。
但这也正是他们令人高兴之处。
互相迁就着,让这份感情在他们之间产生了循环。而存在着能在这循环中毫无负担地说出“可以哦!”,将那份负担承接下来的人,这正是我们最好的地方吧。而如今担任此角的正是浅间,
“赫莱森……事情有时确实不会顺着死者的本意呢。结果就是明明死者没有期望过,生者却还是擅自做出了那样的事。”
“Jud.,那么那种情况下,死者的想法又会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啊。”
浅间坚定地说道。
“不过,赫莱森你怎么样?当赫莱森觉得自己和他人成为了朋友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觉得呢?”
“就是──通过交谈,观察对方的言行,从而确信。”
“是呢。关系就是那样来确立的。但有时也会有一瞬间啪地决定下来,之后再一点点补充改正关系的情况。也会有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但在慢慢积蓄的过程中慢慢确定的情况。”
然后,
“生者是无法立刻领会到死者的想法的。所以对于死者,最初会产生很多误会,或是将个人的意愿强加给死者。”
“那么──”
“是的。”
浅间说道,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人又会逐渐产生‘意外的原来不是那样啊’、‘果然其实可能是这样吧’之类的想法,可以从局外人的角度冷静地看问题了。
即使双方无法进行语言交流,只能在想象中相见。
虽然那可能最终也会烟消云散,或者迎来与死者彻底告别走上另一条路的结局。但是,”
但是,
“大家对待死者的态度,早晚有一天会维持着原有的敬意,但又不拘泥其中,只是随时都能回想起他们的音容。
──死者不妨碍生者的生活,但是被他们记在心中。
赫莱森你觉得那样如何呢?”
喜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赫莱森,后者则抬起头想了一会儿。
接着她将右边的假想行李放到了左边。那个动作虽然看上去是在说“这是两回事”,
“……”
又过了一会儿,赫莱森把放在了左侧的假想行李提了起来,陷入沉思。接着在数秒之后,赫莱森做出抱起假想行李的动作,看向浅间,
“GA。”
“赫莱森!赫莱森!我知道你是想表扬什么的哦?!”
“不,不是。不用担心,弥托姿黛拉大人。我只是细嚼慢咽了一番,已经十分理解了今后的食物的味道了。”
“但是啊,”
喜美说道,
“怎样?赫莱森你觉得死了之后变成怎样才好呢?”
“也是呢……”
赫莱森长叹了一口气。
“……人死后,若是能帮到谁就好了。就算帮不到谁,也最好不要成为谁的负担,在时不时被想起来的时候,要是对方能露出笑容,而不是流下眼泪就好了。那样赫莱森也会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
“真是笨呢。”
喜美说道,
“你既然都看得这么透彻了,就把死后的事情随便交给谁去搞,自己只要活于当下就好了呗。
知道什么是当●下●么?──只要你还活着,就都是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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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浅间附和道。
“只要赫莱森你按照喜美说的做,即便在你死后,大家也终有一天会笑出来的哦。”
听到此话的赫莱森沉默着点了点头。
……怎么说呢。
要是自己有了孩子,也会有这样的交流吧。毕竟,
……我也经历过和刚才很相似的交流呢。
那时的交流对象是自己的母亲。
真是不可思议。
本来是想着教别人很多事情的,却又有种自己被教育了的感觉,仿佛是在确认是否有好好记住包含母亲所教给自己的东西在内、至今为止自己所积累的东西一般。
突然,传来了他的声音。
“浅间。”
托利用手指拂拭掉了浅间眼角的泪水。
“看来你的妈妈,是个超级赞的女人呢。”
“是的。”
眼含泪水的浅间点头笑着答道。弥托姿黛拉也小声笑着,笑声里透着放松。
接着赫莱森微微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
她看向浅间的脸庞,说道:
“是的,若是能让他人露出笑容的话……就算有眼泪也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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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赫莱森看到浅间收住了哭泣,于是说道,
“虽然时间不多,总之想个办法处理掉这个碑石吧。”
弥托姿黛拉自觉自己是力气活儿担当,所以她主动举起手说道:
“要搬到哪里去?……但是,现在搬回家的话,会忙得没时间处置呢。”
“家!你说家了吧!”
喜美吵死了。
浅间看了下自己擦眼泪的手帕,将其收回怀里,说道:
“要不就先暂时放我老家吧。”
“老家!你说老家了吧!”
喜美还是很吵,不过弥托姿黛拉觉得这样对浅间来说可能刚刚好。
另一边,赫莱森用手抵住下巴,歪头说道:
“……干脆让弥托姿黛拉大人来个助跑把这个朝那边扔下去吧。”
“不行啊,往那边扔的话说不定会撞到青梅的。”
“诶?居然能扔得到么……”
事到如今怎么还大惊小怪的,但想了想也不是没道理。不过,真那么做了的话也会有别的弊端。毕竟,
“武藏现在是隐形状态,所以如果突然从空中掉下块石碑的话,下边肯定会乱成一团的吧。”
“晦气的石头砸穿民家屋顶!其名为赫莱森!这是何等优秀的怪异!”
“搞不好真的会变成那样所以很麻烦的啊!”
“Jud.,那么就先放到边缘的运输区域里,等和安土打起来了,就让各位武神当成直击弹扔出去吧。”
“那个,赫莱森你就那么想把这个扔掉么?”
“弥托姿黛拉大人,那你是想让赫莱森怎么处置这个连名片都当不了的玩意儿呢──对了,那就让浅间大人装饰到青雷亭的前面,对过来的客人说‘噗,据说有个看到这东西就沮丧的笨蛋啊──’,像这样净化一下吧。”
“突,突然就开始埋汰我了……!”
“算了算了。”
弥托姿黛拉阻止了托利的抗议,继续说道,
“……不过只要把表面那层削掉的话就能拿来压咸菜缸或是当成装饰品来用了吧?毕竟武藏上这种天然岩石还是很稀有的。所以啊,”弥托姿黛拉将两手放在了碑石上,想试着将其搬起来,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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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莱森看向了石碑。虽然弥托姿黛拉两手用力想要将其搬起来,但奇怪的是它却纹丝不动。
“哈。”
弥托姿黛拉满脸疑惑地松开了手。尽管如此,石碑却连一点因为恢复原位而产生的摇晃都没有。对狼来说这大概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弥托姿黛拉总之重新将手放了上去,
“这有点沉啊──我要稍微认真点了哦?”
她吸了一口气,猛地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
“……!”
石碑还是没有被搬起来。但弥托姿黛拉和石碑下方的地面已经被人工地壳顶得拱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周围浮现出了显示着警告的表示框,浅间见状慌忙挥手喊道:
“停!停停!弥托,STOP!人工地壳要坏了!”
“诶?──这块石碑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超级沉的。”
真是奇怪。赫莱森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是下边埋着的赫莱森在从下边拽着不放……”
“那可就成惊悚片了啊。不过下边应该什么都没埋哦?”
“那这石碑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了呢……”
“别用这种眼神看老子啊──!”
但是此时浅间举起了右手。她打开表示框,朝赫莱森点了下头后说道:
“那个,我有点想法,先等我问一下老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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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 间:“老爸,能腾出点时间么?”
‧浅间父:“嗯?怎么了智!是托利君因为肾虚倒下了么?”
‧浅 间:“……我挂了哦!”
‧浅间父:“啊,没什么没什么别在意!之前的术式包里有准备好措施了哦?你给托利君了吧?不能看里边哦?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友情啊。然后呢,你要说什么来着?”
‧浅 间:“……啊,那个,不是有一块赫莱森的石碑嘛。赫莱森说想把那个扔掉,你知道怎么把那个取下来么?”
‧浅间父:“你们竟要把爸爸们努力设置在那儿的成果扔掉么?!”
‧浅 间:“不是啊,是赫莱森自己说不需要了的。”
‧浅间父:“啊──那就没办法了呢。不过那个确实是没法简单就搬起来的呢。”
‧浅 间:“嗯。弥托刚才就在试着想搬起来,下边都要变形了。”
‧浅间父:“啊──趁着下边还没弄坏赶快让她停下停下。那个是螺丝式的啦。”
‧浅 间:“螺丝式。”
‧浅间父:“嗯。要是武藏来个剧烈运动的时候那玩意儿飞出去撞到别的地方的话,不就成惊悚片了吗?所以是做成螺丝式固定住的。”
‧浅 间:“做成螺丝式固定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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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托姿黛拉听到有些气馁的浅间的话后,试着旋转起石碑,然后,
“──啊!有点升起来了!”
“转起来!转起来了呢这块石碑!”
“我看看我看看?噗噗噗,转得意外的快呢。”
大家都围了上来对着石碑上下其手。弥托姿黛拉继续旋转着石碑,接着上升十厘米之后响起了啪的一声,看来是石碑和底座分离了。弥托姿黛拉又试着举了下石碑,
“……意外的轻呢。而且还有这个。”
石碑底部确实装着一根很粗的螺丝。那根粗螺丝浅浅地插在石碑里,周围还用四根小螺丝固定住了。用浅间的话来说的话,
“如果要把很沉或者很大的非自然物设置在室外的话,有必须要将其当作领地内的物品进行管理,或是令其维持一定程度的固定性的义务。这块石碑就属于后者呢。虽说一般是用护笼围起来,或是用什么东西支撑站立之类的……”
“但是那两种方法在比较轻的石头上是行不通的。这个就挺轻的呢。都不能用来当腌咸菜的压缸石──要不随便切成几块当成浴场里搓脚跟用的那个吧。”
“话说──我tm对着这个东西后悔了好久来着!后悔了好久来着!”
“呼呼,总觉得这东西的评价和价值一下子就变了呢。这也是人的那个什么玩意儿来着吧。”
“但是这个要怎么办啊?就算拿来当炮弹扔也伤不到战舰的哦?”
“也是呢……”
“喂,赫莱森!为什么要往这边看YO!要往这边的扔的话麻烦轻着点哈!”
王的情绪依然相当高涨,这令弥托姿黛拉感到安心。然而,
……哎呀?
她的脸庞突然展开了一个表示框。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Bell:“啊,大,大家,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去,浅间神社……!你们呢?”
‧赫莱子:“GA。”
‧浅 间:“赫莱森!赫莱森!你是想要慰劳小铃是吧?!”
还真是过分。但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之后就只剩行动了。
……到了冲进本能寺的时间了呢。
‧副会长:“我看了大久保汇总的报告,本能寺的概要基本掌握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只剩下怎样突击进去了。还有……”
正纯那边似乎正边小心挑选着词藻,边在通神带上发言道,
‧副会长:“──北陆方面的贱岳之战已经在山地打响了第一枪。似乎是槽屋•武则的部队对上了柴田班的布阵,正试图撕破其防线。”
“槽屋?”弥托姿黛拉反问道。
关东解放那时,两人在横跨江户湾的大桥上的激战还记忆犹新。
“弥托,槽屋是那个人吧?那个让弥托的妈妈在咻地一下之前嗅来嗅去的那个。”
“不是啦浅间!是弥托姿黛拉的妈妈在啪地消气之后再咻地一下之前嗅来嗅去的那个!”
我家妈妈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虽然弥托姿黛拉深感疑问,但是就算问了也没用所以还是把这个问题藏在了心里。不过,弥托姿黛拉和柴田班在马格德堡及诺夫哥罗德都曾经有过激战。尤其在和柴田对战之时,她和第一特务联手进攻,斩落了对方一条臂膀。以那个人为对手的话,
“多半是会选择正面突破呢。”
弥托姿黛拉觉得糟屋这个人物就是有这个能力和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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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屋正在战斗。
现在她们正身处柴田班布阵的入口。
在城塞舰队阵列前方的广场上,她正击溃着敌方的防御方阵。
首先是她击破了自身所处的第一方阵,接着上坂和稻田他们率领着后续成员朝第二阵队发起了攻击。
双方碰撞在了一起。
轰鸣声震耳欲聋,突击的力量在碰撞之处积蓄着逐渐膨胀,在下一个瞬间猛然炸裂。
“哦哦……!”
是野兽们的胜利。
尽管在金属的嘶鸣声中飞散着同伴们的鲜血,但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向了她们这边。
敌人的第二阵队如同波流一般涨到了顶峰又碎裂而去。然后糟屋喊道:
“上啊……!”
朝着伙伴们在第二方阵中央扫平出的空白区域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