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话「魔女的真面目!昔往的战争。」(2 / 2)




在意思的疏通这意味上,她比不擅与人交际的空空更能和缶诘互相理解――实际的沟通能力或许都来得比空空高。



但地浓终究是地浓,「原来如此,是那样啊ー,我明白了ー」,在谁都理解不能的时机,以她自己的方式了解完魔女所说的话,就满足地闭口不言。



使人不禁认为,既然缶诘是出身于火星,她该不会是出身于金星吧,连点头绪都摸不著――但,现在可不是探讨地浓凿这名人物的时候。



再怎么闲也没有人会做那么没有益处的事――何况目前正在这残酷的四国游戏当中。



「让我说句令人失望的话,地球和火星为什么会侵略彼此……,会这样互相厮杀,缶诘并不清楚。」



幼童摇摇头说道。



那可是幼童不该有的、懒洋洋的动作。



「毕竟作为『魔女』的世代与当时相差太多了。」



世代? 不是时代?



「就算继承著记忆也是有极限的――缶诘也还没回想起全部。只有,四分之三左右。」



白秋之刻吧――缶诘带有自嘲意味地说道。



由于空空和地浓不同,(尽管始终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对应了现场的氛围,接受右左危博士的发言,变得不好再去质问……,要是以他自身来理解缶诘所说的话,那时在德岛县的酒酒井家,无意中巧遇到的酒酒井缶诘,还不是『魔女』吗?



记忆丧失。



不,是没有记忆吧?



恢复自身之类的,她之前那么说过――和空空一起游玩四国游戏时,酒酒井缶诘慢慢变化成作为『魔女』的自己――这样理解可以吗?



假说本身是很粗糙,不过空空认为大概差不了多少――那么来思考的话,很多事情都可以说得通。



说起来会独自生存于四国游戏的,根本不是寻常的幼童,其特异会随时间经过而逐渐扩大――尽管缶诘刚才向空空道谢,但公平来看,要是没与缶诘相遇,空空肯定活不到现在。他的性命,就像被缶诘拯救一样。



虽没说出口,缶诘如同看透空空的思索般,再次说了「所以,被这么期待我会很为难」。



「反过来说,『火星阵』也就只能使用『魔法』,其他跟一般人没两样――缶诘,也只是一般的小孩。」



事实上,火星就在与地球的互相斗争上败北了――接续说道。



「火星惨败给地球――『魔女』,被地球消灭掉。就那样。」



「不是一句,就那样,那么简单就总结的吧――应该非常重要吧,那个?」



钢矢以刻薄的口吻插话――不过毕竟是她,说插嘴不如说像在打岔吐槽。



「至少――对我们绝对和平联盟而言。对以魔法为武器和地球对战的魔法少女而言。」



「是吗……不过事实就作为事实接受会比较好喔。那点也许在CLEAR这种恶搞游戏上确实是派得上用场的知识、帮得上忙的情报――但说明白了,靠『魔法』,是打倒不了『地球』的。」



『魔女』早就败北过。



缶诘只是残兵。



说完幼童瞥了『悲恋』一眼――瞥了集结科学精粹于一身,对抗地球的最新兵器一眼。



「照那样来看,科学会比较有希望吧……尽管是我个人的意见。」



「你能这么说,作为科学家的我虽感到无比的光荣――但也很难马上相信呢。可说是永动机的魔法之力,会敌不过地球?」



为『悲恋』制作负责人的右左危博士说完便指出周遭一片被野火烧尽的原野――的确,什么代价都不用就能给予地球这么甚大灾害的『魔法』,在地球面前却如此无力,就算是欠缺想像力的空空也难以想像。



不,也用不著想像,到四国以来究竟被『魔法』威胁到生命多少次都数不清了。尽管四国游戏本身就是为了打到地球的王牌,为了获得『究极魔法』而举行的大规模实验。



被说得完全不值一顾的魔法,好歹也不得不让四国游戏的玩家感到棘手――说自己期盼渴望的技术在老早之前就败北过,绝对和平联盟也无法接受吧。



话虽如此,现在在场的魔法少女们,到底对绝对和平联盟还有多少归属意识也挺微妙的――在什么都没得知就被卷入实验,强制被迫与死亡为邻的状况这意味上,不管是钢矢、手袋、地浓,都和空空差不了多少。



尽管钢矢有事前预想到这种局面的发生――但如果能完全预想到,她就用不著参加这种会议了。



「永动机,吗?」



缶诘喃喃自语。其样子岂止白秋,根本老成稳重。



「有那种东西真的好吗?」



「…………」



「不,请让我继续说明。『魔法』本身是永动机关没错,但也招致预期之外的后果――魔女会败给地球,也不是因为在魔法上有所缺失。」



「…………」



右左危博士像在观望般等待缶诘继续说――她虽身为地球扑灭军的一员,却同时也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联系(而且还是跟可说是现状四国游戏支配人的魔法少女制造课课长,有前辈后辈的关系),理应会比空空或钢矢更有基础去理解缶诘所说的话――但即便如此右左危博士仍小心翼翼,不放错任何一字一句。



「不如说――正因为魔法太过便利,魔女才会败北。没什么大不了的,『火星阵』没能纯熟掌控住魔法――反倒是什么都没给予的『地球阵』,作为生物上更是优秀。」



讲到那缶诘又看向空空。



「就像大哥哥,不使用魔法也接二连三打倒了魔法少女――多余的能力只会变成束缚的枷锁。比起拥有,不如没有还比较强。」



到底缶诘理解空空到什么地步还不清楚――至少空空没对幼童说过自己的身世,然而她所说的『没有』,听起来也不单纯意味空空『没有武器或魔法』,更像是在说他『没有感情与心』一样。



因为他没有感情也没有心,才得以与魔法少女,或绝对和平联盟为敌人时,即便说不上胜利,也能和死亡擦身而过存活至今――那虽然是种独具慧眼、前所未有的观点,但要空空来看,却是近似被侮蔑的评价。



至少『那个人』。



不希望空空被那样评论吧――尽管对不懂人心的空空而言,完全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期望他什么。



「不太明白呢……」



冰上不得不那么说――虽在上司面前不太想表露自己的不解,然而就算要选择词汇,不明白的东西也只能说不知道。



总觉得,这画面就像耐心陪小孩谈些天花乱坠的空想。



「难以处理过强能力这心情,冰上酱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右左危博士如补充般说道――是很感谢她帮忙说明啦,但那补充方式就有点让人爆青筋。



因为很明显那是在暗示她放火魔弟弟的助言――被施加比冰上更强的『炎血』肉体改造,操纵连天候都能左右的火焰,却惨败给空空空这名英雄,变得再起不能的不肖之弟。



嘛,确实容易理解。



其实右左危博士也暗示著,在『炎血』的运用上,理应比被称为『火达摩』的自己落后数个级别的冰上并生,展露将那股『微弱的力量』,以『冰血』这非炎而冰的形式来活用的才能,然而遗憾的是,对右左危博士的恶意过于强烈,冰上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赞誉的事。



两人间的互不理解就那样没得解决。



「话虽如此,说什么正因为『地球阵』没能力才得以胜过『火星阵』……『魔女』,还是无法理解啊……,没力量的人打倒有力量的人,可是超越劝善惩恶,童话般的世界观喔。」



「对。就像场子供向的幼稚战争――但那与现在差不了多少。人类正迈向和『魔女』一样的失败。尽管魔法和科学并不相同……,但―」



「高度发达的科技与魔法无异,或是―」



右左危博士说出至今也引用过几次,亚瑟·查理斯·克拉克的名言。然后接续像她已逝的前夫所说的,反转那句话。



「没有高度发达的魔法与科学无异――对吧?」



科学知识要是也达到某个阶段,就成了只有一部分人能使用,不易上手的『魔法』――如多数使用智慧手机的人,都没确实理解其构造。别说是飞机为何会飞,连汽车怎么运行,骑自行车为什么不会倒的理由,大部分人也无法说明清楚――甚至要求说明都没有。



既然如此,也能说魔法与科学的区别已经无法分辨了――那么,把科学当武器来和地球战斗的地球扑灭军,会被揶揄重蹈『魔女』、『火星阵』的覆辙,也很难去反驳。



对完全不清楚就使用『破坏丸』、『古罗提斯克』和『恋风号』等等科学机器的空空而言,是很刺耳的话语。



「做个确认,也就是说火星和地球的战事,早就已经终了,很久之前就结束战争了对吧?那时,魔女也因此全灭――」



缶诘对钢矢的确认,「对」同意说道。



「战争是结束了。完全终结了。火星败给地球――『魔女』也全灭了――但要说魔女绝灭的话,也不完全是如此。」



「? 嘛,也是啦……,毕竟缶诘就在这里。」



绝灭和全灭,在文义上有多少差别虽因人而已――但现场就有一名『魔女』在,确实没有绝灭。



不过缶诘所说的,似乎不是那种意思,



「『火星阵』,没有―」



接续说道。



「透过魔法,没有像人类所说的,死亡,这概念。」



「……那是指不老不死的意思?」



「不对。是转世重生――然而那项魔法经年累月也变得不好使用。要缶诘回复最一开始的自己,大概也不行。」



说到『不死』,使用那魔法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虽能让死亡的人复活过来――但如果是转生的话,与其说种类不同,不如说像级别不同的魔法,连自我评价异常地高的地浓都如此觉得。



不过听起来,那项魔法似乎也有缺点――尽管败北被地球消灭,『魔女』仍脉脉相传到现代,是因为『火星阵』那种生态吗?



「不,该怎么说呢。因为有那种生态,『火星阵』才会输给『地球阵』这见解同样也成立。『不会死』而没有危机意识,在战场上会造成负面的影响――不是吗?」



「……愚蠢的发言,不可能会成立吧。」



右左危博士避开缶诘的质问如此说道。



「不过,如果囫囵吞枣听信你说的话,缶诘酱――如同『地球阵』静静地虎视眈眈生存在我们人类之中,『火星阵』也有像你一样混在人类之中,屏息以待的吗?」



「虽然不清楚你在担心什么,不可能像『地球阵』一样那么多喔。『地球阵』比起质量更是以数量取胜,而『魔女』则是相反。说是这么说,那也是败因所在――」



通常,比起量重于质,质重于量更会被觉得是高端的思维――但在战争这现实面前,就不是那么回事?



「在连续不断转生的期间,自己是『火星阵』的事也好,是『魔女』的事也罢,都遗忘掉的家伙也相当多――缶诘这次也差点就忘记了。」



「…………」



缶诘虽说明过『地球阵』和『火星阵』的不同在于是否能使用魔法,但听下来似乎不行单纯那么理解就算了。



如果说『火星阵』会在转世重生的期间失去自我,那么『地球阵』则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自觉――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是地球的先锋。



做为战斗员应有的状态,『火星阵』和『地球阵』两者截然不同。



在战略上到底哪方比较正确,对空空来说,行星间的战争规模过于庞大,既猜想不到,也不想检讨――只知道生物为了生存、为了胜利,而将必要的生态,弄得乱七八糟的。



「就是这样。」



缶诘如切换话题般说道――关于地球与火星间所进行的『昔日战争』,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将主题移往现代。



「就缶诘等人的『火星阵』来看,『魔法』什么的,只是多余不需要的性能,拿著只会成为战争的累赘……,不过,对忘记那场战争的一般人类而言,却非常有魅力。一部分的人类甚至开始努力去复兴,像钢矢她们那样的绝对和平联盟。」



「把我和高层绑在一起相提并论也很困扰呢――」



相当不愿意吧,钢矢真的很困扰似地噘嘴抱怨。



「――把你的前世当作样本关在实验室里的又不是我。不如说我才是竭尽全力拼命想救你的人喔。」



「那我十分明白,还真是谢谢你――那样唤起我不愿想起的过去。」



道了谢但与感谢空空那时不同,缶诘对钢矢始终尖酸刻薄。



缶诘――的前世――和钢矢到底有什么因缘虽几乎没提到过,但似乎只是旧识,感情并不怎么好。



「你说样本……,所以绝对和平联盟是研究『火星阵』的你,结果创造出魔法少女服和魔杖的吗?」



右左危博士又像确认似地提问――说是这么说,即便那是新情报,也只会说『地球扑灭军也在做类似的事』,根本不晓得是不是她事前就推测出来的情报。



「被当成样本的,不只是缶诘而已。」



幼童摇摇头说道。



「缶诘也不可能全部记得前世的事――但回想起被那样对待,比起人类,更想成为地球的同伴呢。」



阴沉地说出那种事,不可能会有要反驳的人――有的话,也只会像在场的地浓凿那样,完全跟不上谈话,缶诘的话大多都当耳边风。



嘛,不论地浓这极端的例子――会议进行上,听其自然在一旁同席的手袋鹏喜,也竭尽全力要跟上酒酒井缶诘所说的话,在人造人『悲恋』来看,也认为是与自己(本体?)无关的话题,而保持一定距离听取谈话,所以不好只去责备地浓的不认真。



然而不管这以后是否会成为有用的知识(或许就如说话人缶诘本人所讲的,完全帮不上忙),绝对和平联盟和魔女的关系本身,地球扑灭军那侧的人是想放大焦点的。



「也许是要代表人类向你谢罪的场面,但我不觉得我有那个资格――所以严肃地将话题进展下去吧。」



过了一会,右左危博士开口说道。



「主要就是缶诘酱,包含你在内数名的魔女,被绝对和平联盟当作实验材料对吧?那么要挂念的是其再现度了――绝对和平联盟究竟让遥远以前灭绝的『魔法』,成功复苏到什么程度?他们进展到哪了?」



「说什么鬼话。失败到什么地步倒是清楚得很……尤其是这次的实验,根本是无法挽救的惨痛失败。连包含缶诘在内的数名『火星阵』也被受牵连。」



四国游戏是绝对和平联盟为了得到能够打倒地球的究极魔法所进行的实验――那已经是共同的认知。实验失败的事也是。



即便那是要让远古时代的魔女所行使的魔法复活,对此认知也不会变动多大――不过,既然有火星,也就是有『魔女』败北过地球这大前提在,那项实验看来也会徒劳无功。



就像在这时代仍反覆踏实的计算,持续数质数有多少个――却早在很久之前就被证明理论上有无限多个的感觉。



若绝对和平联盟是为了让输过的工具再度启用,而更添一笔失败,那真是既蠢到不行,又滑稽到极点,悲惨得要死。



「……说被牵连,是怎么回事?虽能理解成在实验失败之际杀死作为样本的魔女,但魔女是不死之身吧?」



对冰上的疑问,「不死之身,是因为会转生」缶诘如此说明。



「本身是会死亡,能杀死的。死亡后才会转生――所以严谨来说,并不是原先本人。缶诘前世的情况,是在四国游戏开始时才变成『缶诘』,变为酒酒井缶诘的。」



「…………」



实验失败之际,杀死被捉住――说『被捉住』没问题吧――作为样本的魔女这件事,以绝对和平联盟的认知来看,就是『放跑了魔女』吧。



理解那点的钢矢才会从搜索逃走的魔女开始,朝向四国游戏的CLEAR前进――不过,那么一来又衍伸出别的疑问。



为什么钢矢能锁定转生的魔女是『酒酒井缶诘』呢――而且,酒酒井缶诘外表看起来确实是幼童没错,但要看作一个月前四国游戏开始时刚生下来的幼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



不觉得六岁这自称是在说谎――由于说好质问要汇整到最后,冰上只好抱持那疑问,但试著自己推理的话,那是『容器』的问题吗?



『火星阵』会事前准备好作为『容器』的转生对象――『魔女』死亡后就会转入作为『人』生长的『容器』。



那样理解如果没错,与其说转生,不如说是幽灵的凭依还比较正确――虽然魔法魔女什么的,要冰上解读成理论来理解这空想上的概念或许有点勉强。



然而明知勉强仍硬去推理的话――似乎也能想出那是酒酒井缶诘会失去大部分『自己』的理由。



六岁。



偶然『转生』到这付还未成熟的肉体――所以无法完全恢复作为魔女的自己。



失去得一点也不剩。



或许在与空空空(和地浓凿)一同从德岛县到高知县的冒险中,酒酒井缶诘未必是故意假装成幼童来掩人耳目自己是魔女的身分――而是在还未发育完全的容器中,拼命重回自我。



「……你,『成为了』酒酒井缶诘――那其他被抓住的魔女怎么了呢?她们也转生为某某人了?虽然钢矢好像没去找缶诘以外的魔女啦……」



右左危博士催促缶诘说下去,但她只无情回应「天晓得,不知道」。



「就算『火星阵』彼此是同伴,也绝非朋友――不如说为了不让『魔女』们互相勾结,那些家伙都密切关注著。」



嘛,站在实验的立场上,冰上也会那么做吧。与规格几乎和人类相同的『地球阵』不同,『魔女』会使用『魔法』――也不可能集结起来持续管理。



各个分开处置才是基本。



可是,比起缶诘所说的事,冰上更在意右左危博士所说的话――右左危博士虽无意中用『她』们代指为被绝对和平联盟抓到的『魔女』们,但『魔女』只限于『女性』吗?再现『魔法』时会让『魔法少女』使用魔法,是比起必然性更取决于必要性,实际上,男性的空空空要是穿著服装,照理也能使用魔法……。



明明是一起来到四国,为同一组织的同伴,而且眼前还莫名其妙出现自称自己为『魔女』、形迹可疑的幼童,冰上最不信任的人,仍旧是右左危博士――这个人掌握住的情报到底有多少?



「关于那点,由我来说明似乎会比较好啊。」



钢矢主动出面说道。



「为什么我会知道酒酒井缶诘会是下一个『魔女』,也没有要故弄玄虚的意思。纯粹是绝对和平联盟解析过魔女的存在喔――虽然从刚才就一直在说绝对和平联盟绝对和平联盟的,但正确来说,是其中的某一部署。称作魔法少女制造课或魔法少女制作课之类的部署――而那里新就任的课长,该怎么说呢,非常优秀吧。手头上的魔女下次所转生的对象,大致都查明了。」



我只是得知情报而已――虽若无其事如此说道,然而在没取得许可就触及组织机密这意味上,令人真实感受到她平时「以备不时之需」所冒的风险有多高。



理会最深刻的,便是曾所属同一队伍的手袋鹏喜――在我被配属到怪人云集的『Summer』队,为此而天真地感到高兴之时,这乖僻者就在做那种事吗,手袋对此乱发脾气般内心说道。像被告知假怪人和真怪人的差距――不,真正的怪人,或许是和魔法少女『Pumpkin』跨越队伍结为同盟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才对。



手袋那么想著斜眼看向地浓,但地浓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女的果然完全不记得我了。连回想起来都没有。



对那种人到底该抱持怎样的心情才好啊……。



「既然都查清下个转生的对象,姑且就算『魔女』在实验事故中死亡,也能很快做好再度捕获的准备――当然,酒酒井缶诘的周围、酒酒井家的四周也都被看守网所包围。」



然而。



『实验事故』的规模过于庞大。



「如整个四国被翻覆的规模,面对这种情况,预备好的管理体制发挥不了作用。歪打正著的是,尽管遭受的损失过多――酒酒井缶诘也藉此得以逃离绝对和平联盟的掌控,重获自由。」



「……『白夜』队的,比如魔法少女『Space』,没有去找看丢的『魔女』吗?」



捡到重获自由的缶诘的空空向钢矢询问――在现今的四国,光是能和活人相遇的机率都非常低了,要是把现在的话也考虑进去,那根本是场奇迹般的『相遇』。



相对的,以『白夜』队而言是场不凑巧的『相遇』就是了――既然都能锁定为酒酒井缶诘,那为何没能在空空与她相遇前回收『魔女』呢?



「天晓得。『白夜』队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就是因为不清楚,才会有那时的失策――真正组织『白夜』队的是那名课长,她们对『魔女』的立场只能靠想像吧。」



钢矢如此回答空空。而『那时』所指的当然是空空和她被黑衣魔法少女追赶,在遥远的高空分头的时候――落下后不久,空空便遇到了缶诘。



「可是,这是能够想像的事情吗?」



「嘛,光想像的话……我想『白夜』队的黑衣魔法少女比一般的魔法少女更接近『魔女』,也就是『火星阵』的位置――不过正因如此才会感受到威胁。有所接触对她们而言风险会很高――不是吗?在必须管理四国游戏,收回高层所犯的大失败的期间,那种危险是不能冒的。」



话说回来,严谨判断来看,或许在四国游戏里,『魔女』也会因违反规则而炸死――钢矢边偷看缶诘边说道。



实际上,是很有那种可能性的。



要是酒酒井缶诘没有一步都不离开酒酒井家,一直潜藏在内的判断――肯定和其他四国国民一样,炸死了吧。



「……那其他的『魔女』,都那样被炸死了吗?」



空空更进一步询问。



「不,也不是那么说。」



钢矢摇摇手否定。



「单纯是转生在四国内的『魔女』,只有酒酒井缶诘一人罢了――其他的『魔女』都零零散散转生在世界各处。由于是在四国之外,那边的管理体制或许没有瘫痪,但在绝对和平联盟本部都半毁坏的状态下,也放养了那些魔女吧。」



「……蛤?」



听到放养『魔女』,怎样想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才对,但对从绝对和平联盟的囚禁中解放出来的人而言,也许该说是种祝贺。



就与地球战斗的组织来看,放任『地球阵』自由会是很严重的问题吧,不过要是『火星阵』的话――嘛,或许那群『魔女』重获自由不久后,又会被其他对抗地球的组织给囚禁住。



意外地,『转生』在四国内附近的缶诘,才是目前在地球上,最自由的『火星阵』也说不定。



「虽不知道那样当作无关于己的事好不好――那些『魔女』理所当然会恨著人类,搞不好从此反过来报复呢。人类也许今后会受『地球阵』与『火星阵』的双面夹击――啊哈哈。」



尽管右左危博士嘲讽当作无关于己的空空,然而那种不是说笑就算了的可能性,可不是现在该思考的时候。



可没余裕分心去考虑散布到世界各处的『魔女』去路,无论是好是坏。



因魔法而被困在四国,只好听受限于幼儿身体的『魔女』说的话,才是空空队的现状。



「嘛,在这么辽阔的世界,转生到四国这游戏场地的『魔女』就算只有一名,也该说是侥幸喔――虽然每次转生并非完全随机,说不上是奇迹般的机率,但确实说是Lucky也没问题的变故呢。」



当然,尽管杵槻钢矢未必说到那种地步,『魔女』所转生的对象是名六岁幼童的事,也算是侥幸吧――由于『魔女』的『容器』尚未成熟而丧失其『魔性』,对想控制她的人而言,可是绝佳的时机。



若是没那样,钢矢或许就会和『白夜』队一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去找魔女了吧――就深度见解来看,『寻找魔女』的也不是她自身,而是委托给同盟同伴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不无可能说是她叫人当自己风险管理的替身羔羊。



「你的心情我是明白啦,杵槻钢矢。虽然不知道说过多次了,缶诘能做到的事很有限――即便是为了帮助自己得以脱离这种困境,不惜予以协助,也不是要怎样就能怎样。不……更进一步来说,缶诘能做到的事,说不定或许比你或大哥哥还少。」



「……什么意思?」



钢矢反问回去却没得到缶诘的回答――然后返还钢矢给予的主导权,重回本题。从那对立来看,空空判断缶诘,或缶诘的前世,和杵槻钢矢关系果然不怎么好――嘛,钢矢也不想被几乎不曾与人建立过『良好关系』的空空那么说吧。



「绝对和平联盟那伙人,把我们当实验品或实例想让『魔法』复苏――其结果就是现在这样,然而失败也不仅限于这次。这件『服装』也好,作为魔法少女的女孩子们所说的『魔杖』也罢,都只是失败的产物。」



「失败……? 这个?」



空空确认是自己正穿著、这件魔法少女『Curtain call』的服装――虽是感情死到所剩无几的少年,最初都有所抵抗的华丽女装,但来到四国也过了六天,如今已完全习惯,毫不介意。



倒不如说,说这服装是『失败作』还比较有违和感――好似缶诘从刚才就突然对绝对和平联盟的实验不抱什么期待。



尽管在被当作实验材料的立场上,也不会想去赞誉吧,然而都能实际再现『魔法』了,还不能说是『成功』吗――还是『魔女』所说的『魔法』,不是这种东西呢?



会合后完全不想与空空对上眼的『Summer』队残党,为魔法少女『Stroke』的手袋鹏喜所使用的固有魔法『激光炮』,就外行且初学者的空空来看,是感觉的确这就是真正的『魔法』啦……。



「所谓能以『科学』再现的东西……还是能以『科学』开发出来的东西,并不能说是『火星阵』所使用的『魔法』……能算得上是再现的,大概就像地球所发出的『大声悲鸣』吧。」



「……如果要到『大声悲鸣』那种程度,才算是『魔法』的话,那绝对和平联盟确实没能再现出『魔法』呢,真是的。」



钢矢自嘲说道。



那既是身为绝对和平联盟其中一员的自嘲,也是作为魔法少女的自嘲吧――以『魔女』的见解来看,搞不好就连这四国游戏,都像场幼童的『扮演游戏』。



话是这么说,就连地球扑灭军也一样――要是再发出『大声悲鸣』那种玩意,无论什么样的科学与英雄都会被摆平。



就是如此超乎规格之外。



『大声悲鸣』。



从现在起正好是一年前的十月,地球向人类所发动的『攻击』――遭受那道悲鸣的人类,其数量被削减至三分之二。



无法防御也无法反击,只有单方面受到攻击――当时还只是一般人的空空空也不例外,无计可施地度过那二十三秒。



从那以后过了一年,那道『悲鸣』到底是什么,始终完全没被分析出来――地球扑灭军也好绝对和平联盟也罢,其他在世界各处对抗地球的组织都几乎放弃理解,但他们都很明白一件事。



『要是不在下次『悲鸣』响彻前打倒地球,人类就完了――』



……虽然是闲话,不,本来就不是该继续的主题,十三岁的少年・空空空,恐怕是这世界上,唯一,知道下次『大声悲鸣』何时会响的人类。



毕竟都从地球本人那听来,不会错――话虽如此,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中的大幸,那是半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要是没在四国游戏幸存下来,就与空空少年无关了。



即便幸存过来,身处明白有下个危机的状况也相当有压力。就算不是那样,如果知情的不是空空少年,也会受不了只有自己知道第二次『大声悲鸣』何时会响的状况吧。



那么说来,这四国游戏……四国居民全员失踪的消息,最初虽被认为是来自地球的攻击,空空也接受要求来到这里,然而那时他用不著来就觉得这『不像是来自地球的攻击』。不认为的理由也有很多,但假设以地球向人类发动的攻击规模来作为『魔法』的基准,四国游戏没能捕捉到的事实,或许就成为绝对和平联盟没能再现魔法的佐证。



尽管那与其说是专业,不如说始终是从『本物』来看的严厉意见吧――



「既然都那么说了,缶诘酱你应该能使用更强大的魔法吧?比如能一口气解决这状况的……时空穿梭啊、瞬间移动之类的。」



不清楚如此挑畔的右左危博士有多认真,但缶诘没上当,「很遗憾,自己还在白秋之刻」如此回应。



「缶诘的『魔力』被极度限制著――嘛,就这样健康地成长下去,过二十岁之后,或许就能使用一定程度的『魔法』。」



「是吗。」



右左危博士耸耸肩说道。



「不会真的要不慌不忙微笑守护著幼童的成长吧――真的什么魔法都无法使用?」



「不,若是极度有限的『魔法』,早就用过好几次了――大哥哥也知道喔。」



突然被拋上话题,空空慌张起来――也不是没有线索。到此为止的路上,都不知道被缶诘的意见救过多少次了――不过也有太过依赖而尝到苦头的经验。



如果那是仰赖『力量』而自灭的典型案例,缶诘会反覆苦口相劝的理由也不是不能明白。



总之,



「尽管这么晚才问,你的先见性是出自于魔法……啰?」



空空慎重地确认,



「对。预知能力,应该这么说吧。」



缶诘无所谓似地同意。



「也不是说能使用的魔法只有那个啦……但现在就只有那个。」



「预知能力――是绝对和平联盟无法完全再现魔法的代表例啊。」



钢矢听到后如此说道――不过缶诘作为『魔女』的特性,她当然知道吧。



「就算是不完全还未成熟,假如使用你那种魔法,要CLEAR四国游戏,即便说不上会变简单,难度也会下降许多……吧?」



「就说过别那么说了。被那样期待我也无法回应――会很为难的。预知终究只不过是预知――倒不如说会减少能够做的事。那点,大哥哥也明白吧?」



「……也是啦。」



如果那先见性是预知的话,『避免不了的悲剧还是避免不了』这件事,空空是知道的――要是缶诘在此随意使用那『魔法』,预知出『空空他们CLEAR不了四国游戏』的话,那个瞬间就全完了。



嘛,听起来缶诘所说的『预知』,也不会那么明确就是了……。



「那么―」



缶诘啪一声拍了手。



简单明瞭要结束的信号。



「关于『魔女』是什么、『魔法』又是什么的议题,缶诘能说的都说了,到此结束――姑且按照约定,轮到问答时间?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啦。」



「…………」



想问的事。



要说有是有啦――不管是空空、冰上、右左危,连手袋和地浓,甚至是『悲恋』,或许都有还想收集的资讯吧。



但被那么说,就不知道该问什么才好也是全员共通的感想。



虽也感觉解除了很多疑问,然而回过头来,现况似乎也没甚么变――确实就如缶诘最初说的一样。



当然,尽管外表看似幼童,酒酒井缶诘仍是名『魔女』――会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被钢矢催促得没能说出来吧,因此即便在此质疑,也不见得会老实回答全部的问题。



在大家都在观望似地沉默之中,首先开口的是空空――问的虽是平庸的问题,但却是如果想起自己还在游玩四国游戏,一般都该举手发问的疑问。



「究极魔法,结果到底是什么?现在听来――就你来看,那也是幼稚、残次的魔法吗?」



「……不。」



对此疑问,酒酒井缶诘稍微思考后便摇摇头。空空还肯定以为会被冷淡回应『那当然』。



「唯独『究极魔法』……或许会相当于『魔法』――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缶诘虽不是很清楚,但有那种感觉。最接近原始魔法的,现状来看是黑衣魔法少女所使用的五大魔法,然而『究极魔法』要是更加超越的话,就算实验失败,其结果也有可能说是成功。要是那样的话,『究极魔法』对人类而言,或许会成为最初成功的案例……在那意味上,CLEAR四国游戏的『魔法少女』―」



或许会变成人类最初的『魔女』也说不定。



火星来的『魔女』如此说道。







他们的军议还会继续下去。



不,过时魔女的杂学闲聊终于画下句点――接下来开始的,才是八人该争论的四国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