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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争立“以我为中心”的“国际秩序”(2 / 2)

大唐先收拾了倭奴,回过头去,又把跟倭奴勾结的高丽捶扁了。



投降的就成一家了,大唐灭了高丽,日本又赶着派人朝贺了。



朝贺怎能不带国书?总得得封贺信吧?



那就只能硬生生以“弄丢了”对外搪塞了。



所以,即使递国书,也不入记载之中,应当是比较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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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以上,可以认定,日本是坚持不接受唐朝的册封的,这倒是不假,而且态度还相当不老实。



隋唐将日本与新罗、百济、高丽一道列入东夷行列,史书记载也将其放在一起,始终称其为倭,或倭国,不再称其为倭奴罢了。



后大唐改称其为日本,是因为日本使者老来中国,文化知识多了,弄明白了倭字不好听,就自称改名为日本——太阳升起的地方。“后稍习夏音,恶倭名,更号日本。使者自言,国近日所出,以为名。或云日本乃小国,为倭所并,故冒其号。”[《新唐书》]看来日本国名是日本积极推广、唐朝逐步认可的。



在这些故事中,一直被中华列为蛮夷的日本,自称“皇”和“天子”,始终希望与中国皇帝平起平坐,就体现了这种追求和维护平等地位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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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争夺藩属国。



日本也想搞自己的“华夷秩序”,做梦也想。



但向太平洋望去,几乎空空荡荡,只能眼睛向西。于是问题和矛盾来了——



“地盘”就这么大,日本的理想必然要与中华属国产生交集。



交集产生争夺,争夺终会产生碰撞。



前边说过的,倭王讨封号的时候,这种现象就已经出现了。例如,中国南北朝时期,倭王珍于438年遣使讨要封号,要求宋文帝刘义隆正式批准他为“使持节、都督倭、百济、新罗、任那、秦韩、慕韩六国诸军事、安东将军、倭国王”。这已是公然在中国的地盘上讨属国了,文帝全部删除,只认他个“安东将军、倭国王”,不但否认百济、新罗、秦韩、慕韩等朝鲜半岛诸国归他管,把他打回到日本诸岛那片地盘上老老实实待着去,而且从“将军”称号看,地位都低于在此之前封为“镇东大将军”的百济王。[米庆余著《近代日本的东亚战略和政策》]



以后这类的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



等倭奴翅膀硬了,到了感觉可与中华帝国比肩,就不要封号了,专门争藩属国。



即使只是嘴上吵吵,那也是吵吵不停,象苍蝇嗡嗡不绝。



求人也不忘嘴硬地吵吵一番。



德川将军家康托中国商人带给福建总督一封信,求天朝给派发“执照”,“欲修遣使之交,而索勘合之符”。那就有意思了。



在信的开始,先是不忘吹嘘日本“其教化所及,朝鲜入贡,琉球称臣,安南、交趾、占城、暹罗、吕宋、西洋、柬埔寨等蛮夷之君长酋帅,无不上书输贡。”上述国家基本都是向中国纳贡的中国藩属国,说他们向日本“上书输贡”,根本不是什么事实,只是一个理想。



看德川的语气,纯粹是来“找茬”的。



但接下来,说的话就有意思了,语气可谓急转直下。



“我邦虽日出海隅,谚亦所谓蕞尔国也,中华以大事小之意,想其不废乎。然则来岁所请,颁符使来,则海东之幸,而黎庶之所望也。中华虽设珍贵,而其不动遐迩博爱之意哉。感激之至在于言外。”



到底是有求于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海外一隅的“蕞尔国”,中华“以大事小”,说的话也谦卑起来。



那你说前边那一大堆让人长气的话干毛用?



读来简直不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莫不是日本人“精神分裂症”随时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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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日本就是欠揍。



四面环海,孤悬海外。除了外出不方便,别人也很难打进来。在航海技术不够的时代,“一衣带水”保证了日本的安全。可以说,日本所处的位置“恰好”,真是上天所赐,既与中国相近,虽然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才能来一趟,但却能吸收中华文明的成果,同时又避免了被中国征服的下场。真是占尽其利,而无其害。



中国元朝曾先后于1274年和1281年集结大军进攻日本,后一次差点得手,但两次都因突然刮起的海风而受挫。从此,日本笃信有一股不知哪儿来的“神风”始终在保佑自己。



那时没有蒸汽大船,更没有轮船、飞机、导弹。日本人得以在岛上做自己的大国梦。



以文化上的独立争取地位,以不定时的军事挑战侵占、夺取利益,最终退化到只顾利益的军事冒险。即使今日的日本走向看,对外武力征伐、破坏和平的风险并没有减少。至今,日本也没有建立一个正确的国际观和对华关系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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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开始拒绝接受中国皇帝的册封起,从公元7世纪日本国书“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的表述,到“东天皇敬白西皇帝”这种称谓,到了16世纪末的德川幕府将琉球收入自己的纳贡体系,还进一步觊觎朝鲜,这种努力时刻不懈。



一直到,1873年,《日清修好条约》签订,日本天皇如愿以偿地与大清皇帝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