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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哲学式对决(1 / 2)



I



原本人称“流星旗军”的零散海盗一党曾以受泰坦尼亚招聘的形式在天城暂时停留。他们被迫出击进攻艾宾格王国失败后就这样在外不归这次却以不请自来的客人身份偷偷潜入藩王府。



“这往好说是忘恩负义往坏说是不知廉耻的行为啊。”



“不管怎么想这话可不敢随便说出口啊博士。说起来不管怎样一开始我们是被泰坦尼亚召唤才腆着脸来的。”



“米兰达这是因为为了这一刻我们有必要对敌人的大本营探查一番。我们总不能驳了艾尔曼伯爵的面子嘛。”



“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把艾尔曼伯爵的面子踩得稀巴烂了吗”



“命运这个东西是无情的。”



帕杰斯发出了咂嘴的声音。



“妈的不管往哪儿走都有讨厌的卫兵。”



“这不当然的吗这可是敌人的大本营。”



麦弗迪把枪顶在腰上用自动光线步枪慷慨地胡乱射击。



帕杰斯本来就是个好战的人。华伦科夫的死无疑对他造成了极大影响。只要敌人的身影一进入他的视线青白的光线就会从他的两手中迸出让悲鸣响起。



“别连逃走的都打了帕杰斯。”



就算是方修利这样的人有时也会说出明智的话。李博士也告诫说



“能量会用完的差不多就行了。”



“储备要多少有多少。”



帕杰斯从战斗服的口袋里抓出一大把能量弹夹给人看。李博士摇头米兰达叹气方修利耸肩。



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海盗们发挥他们阴险的本领偏偏就在藩王府这块宇宙中最不可侵犯的领地中横行。与此同时。



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两名青年心中燃烧着颜色各异的火焰同时向宫殿深处前进。怀着红色火焰的伊德里斯·泰坦尼亚公爵和散发着苍蓝火焰的褚士朗·泰坦尼亚公爵。野心和复仇心。虽然火焰的颜色不同但两者的最终目标一致。第八代无地藩王亚术曼·泰坦尼亚的生命。如不夺取它伊德里斯会垮台褚士朗也无法为异母兄弟复仇。



同行的法尔密守护在目不斜视的褚士朗的左右与背后走跑交替地行进。亚历亚伯特死后不过两三日褚士朗的理性就像被感性驱逐了一样其程度甚至让法尔密都觉得担心。虽然他发现自己在担心时尤其想咂嘴。



与尚未放弃对藩王的忠诚的一队卫兵短暂交火之后两位公爵出声互相招呼着。



“褚士朗”



“伊德里斯……”



“哼这样互相一呼唤简直就像朋友一样啊。”



“朋友也没什么不好。”



“死前别说梦话。”



伊德里斯甩出这么一句确认到法尔密的存在后脸上表情显得更加不快。



“我是想听你说句稍微再风趣点的台词它会成为褚士朗·泰坦尼亚公爵的遗言以后会记载进下任藩王伊德里斯·泰坦尼亚的传记里。”



这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褚士朗一边揣测一边凝视着伊德里斯。



“难不成你还在谋求藩王主动让位吗伊德里斯”



“又胡说什么呢。知道了那是个脑筋不正常的家伙当然不可能服从于他。只是……”



伊德里斯一侧嘴角提起。



“只是如果他真打算这么干那照着做也不坏。毕竟已经被他利用了个够。这次轮到我利用他了。如果需要演技那就去演。”



“藩王的——亚术曼的疯狂你要继承下来吗”



“措辞仔细却用错了词褚士朗卿。我希望你至少能称它为‘野心’。”



褚士朗叹气。



“伊德里斯你要踏上霸王之途是你的自由。我会和你走不同的路。我没打算妨碍你。只要在这里分别就好了。”



伊德里斯另一侧的嘴角也吊起来。



“遗憾的是这可不算完。只要你在我就郁闷得受不了。”



“不是说了吗我没打算妨碍你。”



“和你的想法无关”



伊德里斯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他怒目环视着褚士朗和周围一干人等。



“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会妨碍我。究竟为什么是啊我也不想知道究竟为什么总有人会聚在你的周围。先不说法尔密这小子连背叛我逃走的偷偷摸摸的小贼也是这样。”



“偷偷摸摸的小贼”这个形容虽然伤到了海盗们的矜持却没人抗议。“背叛”这种话稍有点罪有应得的感觉。他们的行动对伊德里斯来说确实很难称得上忠义另外伊德里斯独身一人面对褚士朗这边八个人却丝毫不露怯色的态度也让他们有些感动。



“这个话题能以后再说吗伊德里斯。”



褚士朗平静地提出建议。



“先打倒藩王。这是最优先的。如果我们在此两败俱伤就正中了那个人的下怀。”



“好吧。”



伊德里斯简短地表示同意。大概是在说话的同时也想起了原本的目的。



正可谓“吴越同舟”的三名泰坦尼亚贵族和六名海盗精确地在两分钟后抵达了藩王的私人书斋。不知为什么这里一个卫兵也没有。



一群人以藩王亚术曼为目标前进到达了终点。和亚术曼面对面要是为此感到惊讶反而是件怪事。只是因人而异各人多少都有些战栗和紧张。



亚术曼坐在比双人床还要大的办公桌边迎接一众来者。桌子由产自热带的大株乌木制成精细地雕刻着各种幻想中的动植物风格古朴。藩王坦然地扫视九名闯入者。



“没想到竟以这种形式来到孤面前。”



藩王的声音很难形容。就像是编了程序要表现出轻侮和优越感的电脑合成音。对答它的是针一样锐利的年轻声线。



“没有变成尸体来到驾前真是惶恐之至。”



“你这是在讽刺吗伊德里斯卿。孤不知该如何同死者说话。虽然并不愿与人交谈但机会难得。敞开胸怀也是种乐事。”



“……”



“话说回来还真是带了一队奇怪的人啊。如果是已故的亚历亚伯特公的话他就能统率着泰坦尼亚的精锐秩序井然地出现了。”



在褚士朗开口说什么之前李博士突然开始了他的“课程”。



“藩王殿下您曾想成为一个英雄。”



李博士用语言构成的手术刀冷静地解剖藩王。



“但是要作为半神一样的英雄被人永远称颂就必须有赤手空拳打倒强于自己的敌人这样的事迹。但您一不留神就成了泰坦尼亚的家长。宇宙中最强大组织的领导人。这样一来不管您怎么赢它都会作为泰坦尼亚的胜利被记载下来。”



藩王沉默着视线朝向褚士朗。这是在问“这个怪人是什么来历”。



“您不必介意本人只是个研究哲学的名叫李长迁。”



非常规的自我介绍之后“课程”继续进行。



“这时候方修利登场。这正是一线光明源头的出现。亚历亚伯特公大意下的失败不值一提。于是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成为理想化的英雄的条件之一是培育强大的敌人另一个条件则是削弱己方阵营的势力。”



李博士看着藩王只见亚术曼无言地微微点头。虽然摆着“我在听你说话”的傲慢样子但他这样的人物确实适合如此态度。观察着这一切的方修利觉得哪怕是李博士这样的人也要全身心最大限度地提起气势才能与藩王对峙。亚术曼并非单纯的恶人是已知的事实就算作为单纯的恶人他也和别人不在一个等级上。



“组织的领导人削弱自己的组织本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这样做的理由也不成立。但您却不一样。”



李博士调整了一下气息继续说下去。



II



“四位公爵如果再加上方修利应该能勉强和自己一人对抗您大概这样想过。所以您对方修利的态度姑息之极。他虽然是战术上的奇才但如果没有可指挥的军队他也只是个无力的平民百姓而已。如果您向全泰坦尼亚下令说除掉他他早就应该住进棺材里了。”



藩王纹丝不动地注视着李博士。



“简直全是矛盾。所有人都在为理解藩王的意图而绞尽脑汁。这就是经过两百年洗脑的结果。”



李博士这边用手指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我们都相信身为藩王者无论其方略如何均望泰坦尼亚存续壮大而实行其统治。实际上五家族会议也好内部肃清也好流放无能者也好各种各样的系统都是朝着某个一定的方向构筑而成的。”



在泰坦尼亚藩王府朝着藩王本人披露自己的研究成果。对李博士来说这是梦想成真也说不定。



“然而您却在逆着这条道路行进。没错趁着时机和事故发生只要选择与应选项相反的做法基本上都会走上不利的方向。而现在您基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李博士深吸一口气闭上嘴看上去就像刚完成答辩的的学生等着导师打分。



藩王亚术曼一脸嫌麻烦的样子回答。



“这种小聪明的意见听一听倒也能打发下时间。有一件事倒是可以承认。这一年让人颇为愉快甚至超过了过去十年加起来的份。那么褚士朗公又是想要什么才特地来到孤面前呢”



“我所望之事只有一件。”



“说来听听。”



“为亚历亚伯特报仇。”



褚士朗放话藩王口中则泄出了貌似刻意为之的叹息。



“意料之中的回答生不出任何新鲜事物。可是啊褚士朗公卿让孤失望之至。拘泥于个人的复仇这器量也实在太小。还是说再给二十来年的岁月人至壮年才能期待你的成熟呢”



“不必期待后者藩王。不对亚术曼我自知器量不足。至今能在政治外交领域取得成功也是因为背后有泰坦尼亚强大的权势。”



“廉价的自卑。”



“并非自卑。如果我只是一介市井小民那大概会在某家企业或公共部门从事与年龄相符的平凡工作。”



“你是说就因为生在泰坦尼亚吗。一切都是泰坦尼亚血缘的错吗。那你也只不过是孤的追随者。”



“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过度激动之下伊德里斯已经顾不上措辞的正确。虽然他立即意识到了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不觉得有义务去订正。他就像要把褚士朗排除一样面向藩王站定把手压在书桌边上。



“要是如此憎恨泰坦尼亚那一开始就别坐上藩王的位置。不还不晚。现在立即退位如果你还想活下去。”



“住口伊德里斯。”



带着满身疲惫和无力感褚士朗劝诫道。奇妙的是在褚士朗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和伊德里斯产生共鸣并抱着像是友情的感觉。结果最爱泰坦尼亚的人大概是伊德里斯吧。既然明白了这一点褚士朗没有必要和伊德里斯对抗。



伊德里斯对褚士朗抱有敌意是因为他将褚士朗看作竞争者、妨害者。只要褚士朗退一两步承认伊德里斯的优势位置伊德里斯就不会把褚士朗看在眼里而是笔直地朝着藩王的宝座前进。这样一来就没有必要互相争斗两者能共存也说不定。



“不这样不行。”



如果只是褚士朗和伊德里斯两者也就罢了但要是亚历亚伯特和哲力胥还健在伊德里斯还是会和他们相争。尤其是哲力胥他根本不可能向伊德里斯让步。



总而言之褚士朗是这样想的。失去了亚历亚伯特哲力胥也已死对伊德里斯来说碍事的只剩下了褚士朗。就算褚士朗主动抽身而退伊德里斯也不会接受。让出来的位置在伊德里斯看来是无意义的。亚历亚伯特和哲力胥都被伊德里斯之外的人除去。至少要将四公爵中剩下的最后一人亲手打倒否则伊德里斯心中会一直有一个空洞。



“既然这么讨厌泰坦尼亚的力量那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处分我等试试看又如何”



伊德里斯说完话喘着气褚士朗于是继续他刚才中断的讲话。



“你只是坐在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而已。不弄脏自己的手下达命令听取汇报煽动彼此竞争。嘴里嘟囔着‘真空虚啊’实际上却在嘲笑一切。对你来说四公爵只不过是用来消遣的玩具。”



亚术曼深不见底的眼睛对着褚士朗。



“幼稚的挑衅。而且还错认了事实。看看天盖外面。看内侧也可以。这能说是宇宙中最安全的地方吗。”



“请不要转移话题。你玩过了头这是自作自受。”



来自窗外的光和影剧烈摇晃黑色条状的纹样在一群人的脸上掠过。在瞬间的阴影中伊德里斯的两眼就像夜行的野兽一样闪着光。



“原来如此。”



藩王用力把手顶在下颌上。



“那我有一个提议。褚士朗公伊德里斯公在孤面前来一场传统的决斗奢侈一下怎么样当然我会给胜者向我挑战的权利。”



褚士朗和伊德里斯下意识地四目相对。



“又不是什么新奇的提议。决赛之前肯定有半决赛。还是说你们没有能战胜对手的自信”



“这才是廉价的挑衅。”



“谁会上当呢。”



褚士朗和伊德里斯同时踢开了藩王的提议。算是合格吧李博士如此评价。



“总之成了藩王不就实际上控制了宇宙吗有什么可不满的。”



“无聊。”



藩王亚术曼冷淡地将这问题一刀两断。



“这只是继承其他人支配过的东西将它交给下一个继承者。完全没有创造性。孤的空虚并非谎言。”



久违了以这样的感觉李博士开口。



“藩王殿下似乎不喜欢接力比赛。如果中间的选手掉棒比赛本身也就不成立了。虽然我也觉得没有比权力世袭更愚蠢的行为但这不过是一介海盗的想法。在你的立场上有这样的想法很不自然。”



“不不见得就不自然。”



向李博士提出异议的不是藩王亚术曼而是褚士朗一众海盗用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目光望向他。



“将传承之物交给后世对只为此事的一生抱有不满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伊德里斯发出怒声。



“你相信这家伙说的话吗褚士朗”



谁都没有立即发觉伊德里斯开始用“这家伙”来喊藩王了。



“这家伙是个搅乱世界看到流血就觉得愉悦的变态。所以他才会杀死亚历亚伯特不是吗如果亚历亚伯特活着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远离他不情愿地坐上的宝座了。这家伙舍不得藩王的地位。这种程度的事你该明白吧”



“明白。但是其中也有一半的真相。先不论善恶我也厌倦了自己的血统和地位。我的器量不如藩王在做公爵时就已经觉得受够了。这么说着因为还有作为泰坦尼亚贵族的责任感就想把它推给亚历亚伯特……虽然手段和最终目的与藩王不同但我也是个胆小鬼。”



“你们两个别开玩笑了”



怒声再次炸裂开来。全身笼罩着愤怒的气场伊德里斯拍了桌子。他的目光沸腾着。锐利的指尖来回指着藩王和褚士朗。



“手段和最终目的都不同这不是一样吗你们两个都想让泰坦尼亚灭亡。不管捏造什么理由结果都一样”



这时候藩王、褚士朗还有一众海盗看上去都被伊德里斯的气势压倒了。



“我不一样。我要让泰坦尼亚更强大更富裕更繁荣。愿世上无人反抗泰坦尼亚……爱着泰坦尼亚的只有我。”



伊德里斯的声音朗朗响彻盖过了来自窗外的骚动噪音。



III



狄奥多拉以魔女一样的表情朝四下张望。她跟丢了芙兰西亚。狄奥多拉有一副好身材年轻、体力充沛但芙兰西亚比她更加年轻动作柔软灵活。在狄奥多拉看来她就像一只狡猾的小动物。



她究竟藏身于何处



芙兰西亚感觉自己就像在被猛兽追赶比起恐惧她更觉得愤怒。



她害怕的是失去褚士朗。除此之外她无所畏惧。难道就没有反击的机会吗



“滚出来小丫头”



狄奥多拉大声叫着。



“你给泰坦尼亚丢了人。你觉得只要能满足你小小的愿望泰坦尼亚怎样都无所谓。你也许自以为纯粹并为此陶醉但你不过是个只要以爱情为借口就觉得什么都能做的利己主义者。”



也许是这样吧芙兰西亚想着。被这么一说她确实觉得泰坦尼亚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道理偏偏就受到狄奥多拉从伦理出发的指责。



芙兰西亚拿起花瓶慢慢将它举起。据说这是巴夫德卡姆行星上有名的陶艺作坊于一百五十年前制造的。打坏名家精心制作的名作芙兰西亚虽然会觉得心痛但现在是迫不得已。



“对不住啦。”



一边向花瓶道歉芙兰西亚以流畅的姿态将花瓶向狄奥多拉伯爵夫人的后脑扔去右手同时握紧了电荷粒子枪。



芙兰西亚想分两个阶段击倒狄奥多拉但伯爵夫人的行动出乎她的意料。狄奥多拉转身用右手的火药式手枪击碎空中的花瓶左手的热线枪随即朝着从隐蔽处冲出的芙兰西亚开火。芙兰西亚好不容易躲开死亡的超高温但整个人都暴露在了狄奥多拉面前。



“你可不能小看我啊小丫头。”



虽然这是极有益的忠告但也不知芙兰西亚今后会不会将它活用。



“您为何要如此对我穷追不舍”



“因为看你实在太可怜了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褚士朗公爵已经死了。”



狄奥多拉沉重地宣告。



“骗人。”



芙兰西亚神色毫不动摇地断言狄奥多拉夫人的表情变得凌厉起来。



“好心跟你讲你却说人家是骗子。看来你是格外自信那你有证据吗一介侍女侮辱伯爵夫人这可不是能饶恕的罪过。”



“看您的脸就明白了。您脸上是骗子的表情。”



狄奥多拉虽然激动但她深呼吸了一次再次用热线枪瞄准了芙兰西亚。



“果然是在骗人。看您现在的行动就确定了。”



“你说什么”



“褚士朗大人还活着。您要杀我是因为您不想让我和褚士朗大人相见。如果褚士朗大人真的不在了您应该会笑着放过我这种人。”



狄奥多拉明白她被这小姑娘看穿了。她露出洁白的牙齿不是为了微笑却是为了咬牙。



“一开始我也没想着要杀你。我本来打算看着你悲叹的样子笑一笑。可我现在改主意了。拼上泰坦尼亚贵族的颜面我要杀了你。”



一种名叫“泰坦尼亚病”的传染病所有人都是病人。芙兰西亚这样想。为了获得泰坦尼亚的姓氏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我没打算为了您的面子就要被杀。”



“和你的想法无关”



没想到狄奥多拉针对芙兰西亚的反应和伊德里斯针对褚士朗的反应酷似。芙兰西亚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但焦急的感情超过了愤怒在不断增长。和这个凶猛的贵妇人纠缠要浪费多少时间在这样同狄奥多拉夫人对峙的时候若是褚士朗有个万一呢这么一想芙兰西亚脸上浮现出类似不安的表情。



“不用这么害怕。”



狄奥多拉的笑容只会让她的美貌变得丑陋怪异。



“反正在今天你所仰慕的褚士朗公就要死了。如果运气好在哪个平行世界里你们还能再会。”



“您想再会的人怕是没有吧。”



“住口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区区一个小妞……”



愤怒的狄奥多拉。她陷入了恶性循环。在精神上被芙兰西亚逼入绝境恶意的挑衅受到意外的反击结果反而是狄奥多拉这边失去了冷静。



本来狄奥多拉的目的并不在此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不顾一切地想给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一个让她无法东山再起的教训。对芙兰西亚来说这是个要命的麻烦。她冒着危险一心想见褚士朗却被热血上头的狄奥多拉四处追赶眼看着就要被杀。



决不能输给这样没道理的事。



芙兰西亚心生一计。说是计策更近于赌博。她的右手握着电荷粒子枪但手臂还垂着。她就垂着手臂只转动手腕扣下扳机。



能致人死亡的电荷粒子从狄奥多拉身旁一米的空间里徒然地通过。



“你觉得用这种姿势就能命中”



狄奥多拉嘲笑着正要用枪口指着背对她的芙兰西亚追过去。还没跑出三步狄奥多拉就被礼服的裙裾绊倒。破碎散落的花瓶碎片、花朵和水让她脚下打了滑。



藩王亚术曼等着激动的伊德里斯镇静下来两手肘撑着书桌悠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