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剧场的咆哮者』(2 / 2)
然后狼这样说道。
「--在公园耸立的柱,有两个意思呢。第一个意思是,五月柱之类,在春天的祭典时,象征植物成长而立的木柱。另一个意思,……身为风纪委员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scaffold』(磔柱)
Jud.,银狼这样回答。
「过去,六护式法兰西里,有一位异族的女孩被英国处刑。
--百年战争。拯救法兰西脱离英国支配的奥尔良的女孩。率领法兰西的异族部队引导法兰西的解放运动,但最终也被英国囚禁再被处刑的少女。」
有听过这事。德里克说过的。他有时候会在口边喃喃道出这事。
所以自己也曾经试过调查一下,那结果是,
「场所是英国当时占领了的本土领土,卢安之地。对这次在该处历史再现的处刑,听说连英国方面也派出了圣谱越境部的人。
……但是六护式法兰西,也同样地派出了异族部队。」
我知道的。直到这儿我还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距离这么近的法兰西,为什么发起了呼应也赶不到现场呢。所以德里克就有说过,自己的祖父们是不是被背叛了云云。可是,
「知道么? 那处刑的真相。六护式法兰西的部队,率先抵达现场,而且也拼命地攻进去,可是在那时候,处刑似乎已经开始了。
没有赶上。--不对,这跟我所听来的,有一点儿不一样呢。」
那就是,
「奥尔良的女孩,似乎是希望自己能够死去。因为,她是名为天使的异族,早已做好完成使命之后牺牲自身回归天国的觉悟了。
她当时这么说过吧,「这样这一幕战争就完了」。大家明明都不希望变成那样的,但是她已经化成灰回到天上了。但是她自身殉教的结局这一个真实,不容许在圣谱记述的再现中被留下来。所以--」
所以,在此期间,狼的肩上,腰间,有些东西掉了下来。那是摇晃掉下的银色的碎片。是破碎的银锁的碎片。眼下,雾慢慢散去的广场中心,在轰立的木柱周围,落在地上的碎片发出了金属声。
但是,狼满足地吸一口气,
「和她共同行动的异族的主力们,夺取了留在现场的她的遗物。那是被身为天使的圣女的血肉和灰所圣化了的处刑道具。那都是英国制的呢。
那其中一件是锁。除了有连天使也能束绑的力量以外,夺取之后,为了不让其与不会再回来的她命运重合,赋予了不死系异族的特性被改造成的自律道具。」
知道吗? 银狼再次说道。
逆光之中,狼的三日月型的嘴巴,明显在笑着。
「在满月之夜,异族的力量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喔?」
然后银狼把银锁盘旋在脚边。就像波纹一样。就像倒映着月亮的水面似的。
坐在广阔的波纹中央的银狼,举头清喉,望向月亮。
高吠。
「啊啊……」
弥托黛拉在月光之中抵抗不了身为异族的本能。
慢慢的,在鼓动走遍全身中,不稳的声音从喉中,变化成喔的声音。
「啊啊……,呜……!!」
那把声是,震动一切的声音,传到远方的天空的任何一处的高音。
然后与狼吠月的声音同时,大地也出现了吵闹的声响。
掉在地面的银锁的破片,在震动,而在某时突然,
「喔喔……!!」
已经碎掉的银锁升到半空。缠着处刑的木柱,就在抱紧木柱一样爬行移动,这样匍伏而进的动作,而且慢慢连上,
「--!!」
木柱的表面出现了一对流体光的飞沫。那和光尘结合,破碎了的银锁沐浴在月光中回复自己本来的姿态。这的确是,
「在满月之光下会自我修复的异族之锁。--总算回到了自己出生的故乡了呢,银锁。」
银狼这样说道。她慢慢地站起来,从处刑之柱中把四条银锁拉下,垂在双臂之下。但是双臂不是被锁缠绕,而是双臂扯着锁链一般。
「这是过去的故事呢。真相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因为这个理由,我也同意武藏的公主了呢。甘心受刑的人,就由武藏的骑士也会拯救。」
所以应如何是好。相对已摆好架势的这边,银色的狼在高处背负着月亮,
「那么。」
向半空踏出一步。
弥托黛拉将其中一条银锁由地上伸到半空,用此来作立足之处的同时。
正前方迎来了沃尔辛厄姆的炮击。
很危险,沃尔辛厄姆这样想,这个对手非常危险。
命中的声音响起,飞去的一束白色,却被由眼上突然弹起的圆木所阻挡。
同时,沃尔辛厄姆将猎犬的刃群飞向弥托黛拉。
但是,银狼早有所动作。四根银锁之中,除了用作踏脚石的其余三根,
「绝・好・调……!」
三根银锁,把广场中所有圆木都缠起,扔向自己这边。
没有任何踌躇。就只是全力攻击。
所以沃尔辛厄姆选择飞跳。而且是向前下方。
因为攻击从正面而来,所以从刚才开始炮击和飞刃也用不了。
但是沃尔辛厄姆能望向后方。所以她就选择与弥托黛拉脚下擦身而过,跳到她背后的轨道。
在踢离屋顶之后。稻草房顶就已被三根圆木连续打击。但是,打不中就什么意义都没有。所以她把自己的左臂放到脚边。用此借力一踢,向前下方加速跳跃。
去吧。
然后到了。一瞬间就到了银狼的脚下并擦身到她的背后。
『——!』
现在,因为银狼把三根银锁都集中向前方的屋顶攻击,短时间内无法转换方向。就算将踏足之处的银锁飞起,那也只是没有圆木的攻击。用飞刃就可以把它击退。
沃尔辛厄姆对回头看向这边的弥托黛拉,施放针对背后的攻击。
但是,
「你的失物喔。」
向后抛出的是半个柠檬。已经完全绞得只剩渣滓。
已经完全没有果汁的柠檬,是被银锁捡起来的吧。
但是,黄色的东西突然投进脑后的头发中,沃尔辛厄姆她,
『……!?』
背后的目标突然见不到了。
那只是一瞬的空隙。但在那剎那间,敌人来了。
那是银狼所手持的锁的其中一根。作为踏足地的最后一根向这边袭来。
但是这是不带圆木的轻攻击,可以弹走。只要将猎犬之刃对攻击面对行打击即可。
打到了。
但是,沃尔辛厄姆见到某件事实。去弹开银锁的刃群,反而被弹到天上去了。
『!?』
不只是把作为踏足地的银锁击向沃尔辛厄姆,弥托黛拉也转过身来追向猎犬。
仔细一看,现在,银锁完全把敌人的刃群完全弹飞到空中。
……做到了喔。
敌人应该还是什么都搞不懂吧。
但是,自己却十分清楚。那是,赫莱森以前示范过的一样,
「反手拿刀切苹果的秘诀。那就是……反转捻。」
当沃尔辛厄姆的刀刃攻向锁穴的那瞬间,瞬时将锁捻回旋转。在锁穴被刀刃穿过之前,使刀刃陷入锁穴再将其击飞。
在捕捉到的瞬间,突然松开再回转一圈也是一样。
但是,即使想到这个方法也好,要学会还是一件大难事。
为了习得体术找来了直政当练习对手,但多次被打在地上,晚上在烧肉店不断反复进行体术的议论。在那儿学到的就只是,直政喜欢吃盐味更胜点酱汁,和从被对手抓到之前,先一步开始捻的动作,
……为什么班上的大部份人来蹭饭时会店家都会被破坏掉……!
后半无视掉的话,体术和锁都是一样的。在刀刃来之前先把锁绞起再捻。
那样的话,锁的攻击半径会缩短,但突击力将能提高。这是对沃尔辛厄姆一类没有关节的自动人形来说,是将其波及,断其去路的一招。
所以弥托黛拉,拿着挥了出去的银锁,
「请不要以为猎犬,……能够打赢月夜下的狼喔?」
带着旋转之势的银锁,击中沃尔辛厄姆把其推在眼下的喷水池中。
敌人被击在水中溅起水沬,弥托黛拉为追击敌人降到地上。
接着,弥托黛拉的视线中,沃尔辛厄姆突然挺起身。没有转身,但她却将十字炮正确的指向自己。
会被打向背后的炮击打中。
『Bite!!』
瞬间。弥托黛拉向炮身飞扑。
双腕就像合掌似的挥动,发出锐利的声音把十字的连合处完全封锁。
隔着肩膀的被反向架起的十字炮的威力失去了发挥之所,炮塔膨胀起来。
因为破裂而发出响声,沃尔辛厄姆的肩上强光飞射,发摇乱。可是弥托黛拉,左手像是挡住亮光似的向前一伸。
「是这个了吧!」
弥托黛拉用左手把沃尔辛厄姆推倒在喷水池的同时,右手将某东西从她的头发中拉出来。
右手抓到的东西,那是,
「……走狗!?」
弥托黛拉看到了。在脚下水沫声作响以外,垂在右手的是,
……迷你的沃尔辛厄姆?
二头身。头饰和像是尾巴一样的发尾也存在。但是表情已经是快哭出来了,
『Noh~』
面对这边的视线,全身左右发抖。相对这只是四目交投就已经发抖的小身影,倒在水底的沃尔辛厄姆缓慢但笨拙地站了起来。
但是,水底的自动人形的动作,是自律驱动的动作。弥托黛拉察觉了这当中的意义,
「不是有背后的视觉,……而是你,是那个自动人形的OS吧?」
面对这个提问,小小的沃尔辛厄姆狼狈地点点头。
这是表示肯定的意思吧,对着毫无抵抗的猎犬的本体,弥托黛拉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她放在喷水池的石堆上,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哭着脸的沃尔辛厄姆抬头一看。
但是那时候,弥托黛拉已经开始踏步离开。
「失礼了。--但此事不报告给吾王不可。」
她依依不舍的挥手把银锁飞扬,把双手手套的手指交错,把爪的部份贴近唇边。在走的同时,她用双唇深深亲戴着了白色手套的爪子一下。
「要去报告,全靠你我才能打胜呢……」
「这种败北岂能接受--!!」
在地板上,正纯被白骨们重重按住。
现在,在头上出现了拿着辞典准备敲打的哈顿。正纯对他说,
「等,等下!这种时候,不是更有一些理论可循的吗!?」
「哈顿君最hate这种被束缚的life style了--,DEATH!」
「你真的是大法官吗!!」
大法官好像不想回答所以无视了。完了,正纯想。这次还真是糟透了。
在代表战时,自己的能力是非常不利的,自己现在才察觉到。
毫无疑问,代表战的秘诀肯定是这样的。
……物理上的战斗力,和不听别人说话的德性……!
无论哪一边自己都完全没可能做到,这样一想,
……咦?在我班上,那样的有一大票啊……
「呜哇哇--!这是只有我一个人输的人生……!」
「那份辛酸在这儿也是The•END 喔,--DEATH!」
哈顿高举起辞典了。在那时候,突然冒出来个表示框。那是由浅间所传来的,
『正纯!走狗已经去了你那边了! 靠地脉通神送来的请接收吧!』
咦!? 正纯用视界望向周围。
但是,没有。周围的白骨也互相看看,
「……?」
没有。那即是,
……没有来?
明明说来了的走狗,却哪儿都不在。
这样想的同时,和浅间的表示框因为超过通神时间而消失了。
但是,果然走狗还是哪儿都不在,没有到来,
「等,等下。」
忘记了自身的境况,正纯背后一寒。
那只走狗,还跟自己不算亲近。虽然有照顾它,但这只是作为主人应尽的义务,替它疗伤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完全没有保护过它。只是做过理所当然的事,一起生活过。
所以应该不算亲近吧,正纯是这样想的。
但是,
……地脉间通神,确实是,失败了的话走狗就会很危险吧……
但是,听说走狗方希望的话很常会使用。想见下主人,迷了路时,外出工作想快点回家时。那是因为走狗需要主人才会渴求的事,那时候走狗一定已经对主人有清楚的认识。就是这样的通神。
为什么,应该不算亲近的走狗,会想做那样的事呢,想不通。但是,
「咦? 等,等等。」
在不知不觉间,眼角跑出泪来。不要,正纯想。这样就算活下去也好,回到武藏之后,也只能见到一个空巢了吧。
那就不是,跟母亲那时一样吗。
原因在自己身上。因为陷入这种状况,才会令走狗担心的,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担心走狗的事,而以前却不好好面对面互相了解一下呢。
跟走狗不亲近是因为自己的天真,害怕亲密的接触所致吧。
会被讨厌,因为自己在惧怕这种事。
……不要。
悔不当初的事,又再犯下了。
自己究竟,从过去学过些什么呢。失去过什么呢。
「不要……」
喃喃自语下,视界的另一边哈顿动了。
是把要说的都说完了吗,哈顿无言地,
「----」
将手挥下。见到这个动作,正纯叫出来了。那个台词是,以前,在母亲消失时,自己飞奔到无人的家中口中所说的第一句话,
「……有没有人啊!?」
大声的疑问,却没有能回答的人。
但是,有表示自身态度的东西。
用头打开了hard point部件的前盖,食蚁兽宝宝飞出来了。
咦?
来到了,是这个意思么。走狗这种存在的意义。
浅间她们明白的事,但对走狗新手的正纯来说是未知的事。
走狗所在的地方,不是主人的旁边或附近。而是肌肤之傍,在hard point部件之中。
由那儿走出来的小食蚁兽,爬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
在可以认为是愤怒,也可以认为是逞强的咆哮下,小食蚁兽身边的表示框并列排出。从没见过的数量,其内容全是对灵用的御祓式除灵术式。
在那之上,还有浅间传来的通神文,
『作为走狗主从关系确认的贺礼,因为感应到你那边传来的危险讯号,所以就尽可能地塞满了攻击术式了。很Happy吧!?』
这是巫女应说的话吗。这样想来突然发现身旁的动死体们明显变得狼狈。
面对不断展列出的更多的术式,他们一同互相望向对方一眼之后就一同放下自己的手脚,还嘛嘛的挥手用极东腔说,
『正纯桑,冷~静~一~~~下~~~吧』
「下手吧--!」 (译者:正纯名字正确的发音是masazumi,托利一向的叫法seijun是错误发音,这群白骨在说极东腔时用错误的发音之余还要错上加错发音都偏了,所以正纯就动怒地叫走狗不留情地下手了)
食蚁兽宝宝,在危险之中,努力地响应。
初学者的方针只有一条。就是为了不被恐惧占据自己身体,合上眼睛,把身体碰到的术式都一个一个发射出去。
『--!!』
哇,在众骨发出叫声的同时,只对灵有效的爆炸乱舞在输送舰内部爆裂。
远方,在海的方向传来爆炸声和白光,达德利在伦敦的高台上见到了。
……那白光是净化系的呢。
那样的话,恐怕哈顿已经被退治了。那个大法官,一直都是人太好真叫人困扰呢,达德利想,然后专注于自己的战斗。
现在,和面前的黑翼魔女对峙,达德利用大型弩和箭矢射出。
自己左手所装上的圣谱显装“巨大的正义”可以操纵武器。准确的狙击下,八根箭矢向着魔女的腹部为中心的身体飞去。
瞬间。魔女的右手挥起。手执的是白笔,而描绘出来的是白线。那个是,
「……三三三三河时战时见到的加速之线呢!?」
魔女点头后没久,八根线就捕捉了八根箭矢。预知到箭的来势下,在那儿的线所组成的,是一笔勾画完成的,可爱的心形。
真是可爱呢,这样称赞的时间也没有了。因那加速线,会把附上的物体向线的方向加速。也就是说向着这边来。
来了。
以心型的线为弹射器飞身而至的箭矢,准确地瞄准自己的面部。这个魔女,性格真不能开玩笑啊,这样确信下达德利将右手手掌伸出。
『Sssssmash……!!』
右手手掌。使用驱散的力量,连续打退八次攻击。但是,并不是单纯的击退。在碰触到瞬间还要利用圣谱显装把轨道修正。确实地把攻击还给对手。
但是,在那时,魔女已经在画新的加速线了。
画的东西不是单纯是线。
是画。
明白要画那些东西的意义。
……是为了不令那些线成为武器!!
不是武器的话,就不能用“巨大的正义”来进行操纵。这个魔女,在上一次接触过一次后就已经学到了吗。而且,还将一己的技术运用到那个境界。
但是,达德利双手摆出姿势。右边的驱散和左边的补正。只要这样的话,只要是接触到的所有攻击都能反射到对手那儿。
就这么办。
「……!!」